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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露出一些嘲色,遺玉看了他一眼,又問: “那比起我二哥呢,哪個待你更好?” 喜鵲想要開口說話,宋心慈偷偷扯了她一下,轉頭看著盧俊,勉強一笑,道: “您這么問,叫心慈如何回答,衣食無憂固然是好,可再多的錢財比不得真心誠意,誰對心慈好,也只有心慈自己心里清楚?!?/br> 遺玉挑了眉毛,見盧俊面有動容,兩個人當著晉璐安這個正房嫡妻的面就在那里“眉來眼去”,是不客氣地笑出聲: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機靈一些,懂得避重就輕,更懂得撩動男人的心思,也難怪長孫三公子會被你哄的服服帖帖,只對你一人寵愛有加,我二哥也被你迷的暈頭轉向,只把自己當成了救你這‘可憐’女子于水火的情圣去了?!?/br> 宋心慈肩膀一縮,盧俊皺著眉頭去問遺玉: “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遺玉朝一旁伸出手,平彤從袖子里掏出了兩只不起眼的荷囊遞上去,喜鵲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們的東西,驚叫道: “你們翻我們的東西!” “你以為她真就是走投無路,身無分文才來找你的么?” 遺玉邊對盧俊說,邊將剛才讓平彤借著倒茶在宋心慈她們暫居的廂房里搜出來的錢囊打開,手一倒,叮叮咣咣,是將里頭的半袋金豆子,還有折疊成小方塊便于攜帶的貴票都給抖落到了桌上,幾顆金豆子調皮地滾落到地上,蹦到了盧俊的腳邊,碰了他的鞋尖,才停下來。 遺玉展開一張貴票,看了眼上面的面額,又展開一張,再展開一張,回頭看看又把頭埋到胸前的宋心慈,笑了。 “這些零碎的金粒子,我就不說了,二哥可知道這里是多少?” 遺玉抖了抖手上的一小疊皺巴巴的貴票。 盧俊下意識地搖了下頭。 “我讓人查過了,宋家沒什么資產,陪嫁給她的嫁妝也不多,她一個婦人,哪里存得這么多錢,就不必我再對二哥解釋了吧,這里每一張,都是蓋了紅黃兩道戳印的大字票,一張是兩千兩,你自己數數吧?!?/br> 平彤又從遺玉手里接過那疊票子,送到盧俊手上,盧俊捏著那一疊貴票,看著最上頭一張清清楚楚印的大字,還有章號,就覺得頭開始發懵。 就連晉璐安都吃了一驚,那疊票子,若真是兩千一張的,怎么著也有個兩三萬了,想她掌持著將軍府還有盧俊的一些家底,家里的金銀銅錢加上票子,折合下來,算成銀兩,最多不過是有四萬,這宋心慈一個小小的姨娘,竟就比的上他們將軍府的身家了。 “心慈,你...你是哪來的這么多錢?你不是同我說,說你...” 到這時候,盧俊是也遲覺出不對來,他一直都以為她過的不好,他同宋心慈私下來往這兩年,沒少聽她訴苦,說起長孫止如何地苛刻她,說起長孫止如何地打罵她,甚至每每將他與長孫止比較,后悔當初聽從了父母之命,錯過了同他的姻緣。 他從一開始的不耐煩,變成了同情,覺得她可憐,尤其是當她露出后悔當初的神情,他的虛榮心就會鼓漲起來,就不自覺地想要對她好。 可鬧了半天,原來什么都是假的! 盧俊憤怒之余,只覺得手里這一疊貴票,就像是十幾個巴掌一樣,一下一下,狠狠耍在他臉上。 到了這份上,宋心慈又成了啞巴,她低著個頭,誰都看不清她臉上是羞愧還是慌亂,那只喜鵲也沒了氣焰,對上盧俊難以置信的眼神,懦懦地撇開了目光。 “為什么,你為什么哄騙我?”任是個有些骨氣的男子,發現被一個女人耍了,恐怕都要生氣,更何況是盧俊這個脾氣本就暴躁的。 想來宋心慈和喜鵲這些年是沒怎么見過盧俊發怒,當下瞧他虎目圓凳,額頭上青筋直暴的樣子,是被嚇得手拉著手后退了兩步。 遺玉隨手將那兩只錢囊丟在桌上,譏誚道: “你瞪她們做什么,是你耳根子軟,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就納悶了,就這么一個貪慕虛榮又自私自利的女人,也能哄得你跟家里吵架,說不得日后還要幫人家養兒子,二哥你就不怕到時候也跟那長孫止一樣,被她帶了綠帽子,到時等她被別人弄大了肚子,你再瘋瘋癲癲地拎著刀追著她滿街亂砍嗎?” 瞧盧俊被氣得呼呼喘氣,胸前一起一伏,遺玉還嫌不夠,直接澆了一桶熱油上去: “你當她真是在夫家忍辱受氣,才轉頭惦念起你的好嗎,現在你可知道了,那長孫止待她,可不比你差上一星半點,我告訴你,你是早就被人家當成傻子給盯上了,你以為這宋晴媛好端端地找上你做什么,二哥,我今日就明白地和你說了,他們的算盤怕還是打在我身上,圖謀著要不利于我,從你這里下手呢?!?/br> 遺玉心里這些天一直存著氣,她對李泰發不起火,又怨不起盧俊,就只好追根究底,惱起宋心慈和她背后的指使者,若非是他們搗鬼,長孫無忌怎么會突然失了立場,開始著手對付起李泰,李泰又怎會失了耐性,再一次把目光轉向了戰場上。 這宋心慈不是滿心以為盧俊對她余情未了么,遺玉今天就是要讓她看個清楚,她在盧俊眼里,到底有幾斤幾兩! 她這一番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從小一起吃苦長大的親兄妹,于盧俊來說,小妹就是他心頭的一塊軟肋,再沒什么是比聽到有人要傷害遺玉更能惹怒他的了。 盧俊可是帶兵打仗殺過人的武夫,手上沾過鮮血無數,平日瞧著憨厚,但真發起火來,豈是兩個弱女子能抵得住的。 “說!你為什么要騙我!” 盧俊騰地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大步走到宋心慈面前,將那疊銀票抖地唰唰作響,是快甩到了宋心慈的臉上。 白天見他還是一臉寬厚溫和的笑容,這就成了要吃人的老虎,宋心慈被嚇地不知所措,躲到了喜鵲的身后,只能用哭聲掩飾她的慌張: “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不是什么!” 盧俊黝黑的臉上被氣的泛出紅色,幾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把宋心慈揪到跟前。 “虎、虎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喜鵲也害怕,可她是忠仆,到這時候,還不忘攔在宋心慈身前,“小姐縱是對你說了些謊話,可她還不是因為想要多見你幾面,你怎么能懷疑她對你的真心?” “什么叫真心?”遺玉打斷了他們的吵吵,一手拉住了默不作聲的晉璐安,語重心長地道: “是一個女人被夫婿寵愛,還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