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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有變動,他今時說要御駕親征,沒準過幾日就淡了念頭,你且等上一陣子,待他心平氣和再說?!?/br> 現在宮里,是少有人不知道皇上喜服丹藥,四年前那場大病過后,皇上便變本加厲地依賴起仙丹靈藥,兩儀殿供養著一群丹方術士,是讓太醫局的太醫們毫無用武之地,每年更有一筆不小的錢財用在這上頭。 丹藥固然能在短時間內讓人精神百倍,身體好轉,但長期服用,是有遺癥,又易生依賴,遺玉是明白人,知道皇上未必不清楚這一點,之所以會堅持服用,怕也是同歷史上那些癡迷丹方的帝王一樣,存了長生延年的妄想。 李泰聽了遺玉的勸導,默默地看著她那雙煙霧一樣迷人,卻因這深宮日漸積郁了陰影的眼睛,沉默了半晌,才沉聲道: “這一仗若能攻成,我便不必再等,我不愿再等?!?/br> 遺玉能聽出他的壓抑,看出他眉宇間隱忍不發的氣勢,心中一陣煩躁,既想要順從他的主意,又不愿他去犯險,因她是還模糊記得,歷史上的太宗,似乎正是在御駕親征高句麗后,最后落得個敗興而歸,懨懨老去,不得而終。 連那名垂千古的唐太宗都因此落魄,這樣一場失敗,她不想李泰的人生會遭遇。 “我不想你去,”遺玉垂下頭,攥著發涼的手指,將心里話說了出來,“幾年前你到高昌去打仗,我便日夜不能安寧,如今你又要到遼河去,是要我再為你擔驚受怕一年么,你且再等等不行么,不要著急,再等等?!?/br> 她不敢抬頭,因為怕看見李泰搖頭,她的要求幾乎是任性,對于一只雄才大略又一心盼望高飛的雄鷹,她卻要求他停留。 “明日我會在朝中向父皇請命,此番征討高句麗一仗,我當會全力而為,你...且安心等我事成吧?!?/br> 遺玉捏緊了拳頭,聽完李泰堅持己見的聲音,心中的焦躁像是潮水一樣迸發而出,怕自己會忍不住同他吵起來,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總算過完年了,不用出門串親戚。) 第三五一章 捉jian 從李泰說要請命出征高句麗那天起,遺玉就搬到靜波殿去和小雨點睡,用行動表示了對李泰做出這個決定的憤懣。 李泰難得這次沒有哄她,由她生悶氣,第二天依舊在朝堂上提出要帶兵出征,此舉得到眾臣力推,雖皇上一時并未應下,但是并不如一開始那樣堅持要御駕親征,態度顯見地緩和下來,是有商量的余地。 那日長孫沖砸了將軍府的大門,遺玉從宮外回來,就吩咐了于通派人盯著長孫家的動靜,但宋心慈從長孫家逃掉的消息,還是遲了一日送進宮里。 遺玉聽到這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宋心慈會去找盧俊,她害怕盧俊拎不清,果真將那宋心慈包庇了,真被人發現,宋心慈肚子里那個父不詳的孩子一準是會被賴成盧俊的,到時候就算盧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已婚的婦人勾搭漢子,只要沒被抓到先行,通常是不會有太嚴重的后果,最多算是作風問題,但像宋心慈這樣,大了肚子,卻不被夫家承認,一口咬定是私通懷上的,那可就是夠得上通jian罪了,按律是要徒上兩年的刑罰,而男方一旦被查證,同樣是要服刑。 徒刑一年半載不算長,官途浮沉本是常見,朝中一些重臣,諸如長孫無忌房喬這等當年都曾有過牢獄之災,但通jian這樣的臭名聲一旦背上,是一輩子都難甩開。 現確定了宋心慈一事突發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長孫無忌也許無意將這件事鬧大,去追究一個庶子的妾室是同誰人通jian,但那個在背后搞鬼的人,怎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怕是早就安排了人盯著盧俊的一舉一動,等著他上鉤呢。 “平彤,去讓人備車,我要出宮?!?/br> 遺玉吩咐了平彤,又進到內室把午睡到一半的女兒叫醒,小雨點不情不愿地揉著眼睛坐起來,一聽說是要出宮上外祖母家去,立馬就有了精神,乖乖地讓丫鬟給她梳頭洗臉,換上衣裳。 盧俊這么一折騰,遺玉知道盧氏這幾日定是郁郁不歡,把小雨點帶過去,也好分一分她娘的心神,哄得盧氏開心,她再著手料理那宋心慈。 許多武官都喜歡在歸義坊置辦別院,用來存放私物或是接待遠親,盧俊這幾年俸祿豐厚,是積攢了一些家業,在歸義坊也有一座精致的小院。 接連幾日的晴天,今日陰了下來,從早晨悶到中午,看著是將有一場雨下。 晉璐安坐在街角的馬車上,透過車窗的縫隙,看見盧俊從那門前栽有一棵榆樹的宅子里走出來,上了仆從牽來的馬匹。 待他走遠,她下了車,除了幾年前隨她一起陪嫁到盧家的奶娘余媽,半個丫鬟都沒有帶。 “咚咚咚!” 剛從走了盧俊,宅里的門房正打算回去睡午覺,忽聽見外頭敲門,是以為盧俊又折了回來,便倉促披了衣裳跑出來,門一開,看到的卻是不常到這里來的晉璐安。 “夫、夫、夫人?!遍T房結結巴巴地喚了一聲。 晉家是書香世家,家里下人都是規矩有禮,就這余媽算是個意外,余媽的夫家原本是給晉博士府上做護院的,同著也練了幾手力氣,晉家是怕家里這嫡親的小姐嫁給一個武夫會受氣,才故意賠了雖沒喝過幾滴墨水,卻忠心十足的余媽隨嫁。 余媽身板結實,一手就將這瘦長的門房撥到了一旁,咬著牙問道: “說!老爺將那鄙婦安置在哪了?” 門房看看沉著臉站在一旁的晉璐安,料想這是夫人捉jian來了,既怕受牽連,又怕老爺回來會治他的罪,兩難這下,便傻站在門口,說不上話。 余媽看他這個維諾樣子,就知道人確是被藏在里頭,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蓋在那門房腦袋上,罵道: “趕緊老實說,分不清楚里外人了是不是,夫人就在這里,你還想替誰遮掩,背主的東西,你當那賤婦是什么好玩意兒,遭累了老爺,果真殃了這一大家子,頭一個先打死你!” 門房嚇的一哆嗦,這便顧不得許多,伸手指了西院的方向,還哭著臉一五一十交待道: “昨天晚上老爺把人領回來,就住在西廂了,老爺還交待小的們好生服侍著,不許同外頭亂說,非是小的故意遮掩,夫人您就饒了小的吧?!?/br> 主仆兩個是都沒理他求饒,余媽在前頭開路,就跟晉璐安氣沖沖地往西廂找人去了。 這宅子不算大,因為不常住人,下人并沒安排幾個,一路上沒遇見什么人。 穿過一座小花園就是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