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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指命他們殺人行兇。相反,博某是見今年災民多流,心生同情,諒他們衣食無處,所以才同幾位好友私下商議,自掏腰包,將這些外來的災民聚起,供應他們吃喝住宿,試問大人,這怎么就成了強行關押呢?” 好么,這一開口就把黑白顛倒了過來,做壞事倒成了行善。 遺玉皺起眉,不知是該笑他們無恥,還是該夸他們急智。 鄧文迎瞟了遺玉一眼,繼續問道:“既是供應他們食宿,又怎么會弄出人命?” “大人不知,”戴良接過話頭,上前一步,揖手道:“這北來的災民,一路流亡,身體本就不多好,有幾個染上癆咳的,就是能吃飽肚子,身上的病也能要了他們的命,這病死過去的人,如何能賴到我等頭上,這不是天大的冤枉么?” 遺玉面色不變,手指卻悄悄捏緊,病死,虧他敢說,從小草那幾個孩子嘴里,她不難得知,他們是怎樣殘虐被抓來的災民,做些禽獸不如的事情,直到把人折磨死了,再毀尸滅跡。 鄧文迎再問:“那有人證供說你等逼迫災民賣身為奴,逼良為娼,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可就更叫冤枉了,”戴良拔高了聲音,滿面受屈之色,“大人您想,戴某同幾位友人,不過是家中有些基業,但并非能坐地生金,若要養活這么多人口,肯定要給他們另外安排活路,這賣身為奴換條活路,不是很常有的事嗎?戴某還特意交待了他們,賣身與否,全憑自愿,想必是雇來的人手領錯了意,這遭人誤解?!?/br> 這世上最難打的就是嘴官司,眼看這伙人三言兩語,就將罪責推的一干二凈,鄧文迎明知這里頭貓膩,卻又無可奈何,話問完了,他不得已扭頭去請示遺玉: “王妃,您看,他們已經解釋過,這是不是您誤會了?” 聽見鄧文迎話鋒轉了向,戴良幾人得意,目光轉向遺玉,就看她怎么收場。 聽出鄧文迎這句話是在給她找臺階下,可遺玉并不領情,把手一揮,十分不耐煩地開口道: “行了,我可不管你們什么誤會不誤會的。那日酒宴上我便提醒過你們,這北來的災民當中有我的貴人,為了給我腹中孩兒積福,你們怠慢了哪一個,就是同我作對。前陣子我府上收留了幾個孩童,昨日被抓走一個,昨晚我做了一夜噩夢,夢中有人告知,若這孩子有個萬一好歹,必禍及我身。我懷疑這孩子就是那位貴人,你們到底是哪個抓了他,現在、立刻將人給我送過來,我可以大人大量不同你們計較,若是你們執意不肯把人歸還——” 遺玉聲音跟著臉色一起沉下: “我自派兵到府上去叨擾也可,至于傷著碰著,壞了什么東西,那就恕我冒犯了!” 喝,這話說的,竟是打算要派兵闖進人家宅邸里搜人? 這派私兵搜人家宅院,說不好聽同奪人女子清白一個道理,真被這么搜上一回,那還要不要臉在安陽城里混,更甚者,萬一翻出來一兩件見不得人的東西,那好日子就算是徹底到頭了! 大半輩子沒見過說話這么猖狂的,戴、博幾人傻眼,鄧文迎也沒料到遺玉說翻臉就翻臉,滿堂皆驚,只有扒在屏風后頭偷看的鄧夫人望著遺玉不可一世的神情,眼睛瞪的發亮。 鄧文迎甩了好大一把冷汗,站起身,結結巴巴地勸說道: “這、這、這可使不得啊,王妃三思,您一無軍令,二無職權,怎能派兵去搜索他人宅院?” 遺玉哈哈一笑,一反方才正經,傾身向前,戲謔道: “我如何不能,兵是我府上的私兵,王爺給過我印號,我就是支使他們去了,最多你算我一個私闖民宅,事后不就是挨上二十板子,在牢里關上十天半個月,你當我怕嗎?” 她狀似無意地抬手放在隆起的腹上,輕輕摸了兩下,這動作落在旁人眼中,哪個背上不冒冷汗。 這位主兒肚子里揣的可是正經的王子皇孫,那是魏王爺的頭一個孩子,魏王是誰,那是能讓東宮太子爺都吃啞巴虧的人物,打她板子、讓她坐牢,誰敢??? 又不是嫌命長! 若說他們起先還當遺玉說要搜宅是在威脅,那意識到她那圓滾滾的肚子,可是半點都不懷疑她會不敢了。 讓她搜,那是萬萬不能的,可不讓她搜,把人交出來,這不就證明了他們的確抓了她的人,到時候再被她編排出理由,咬住不放,誰知道下場會是個什么樣。 戴良和博正承一群人,臉上青紅交加,被逼到這份上,總算明白過來,這魏王妃哪里是個恃寵而驕的任性女子,分明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遺玉將堂下幾人五顏六色的表情通通收入眼中,端起茶壺,給自己續了半杯,也給了他們半盞茶使眼色的時間。 “怎么樣,幾位可是想明白了,是你們自己把人送回來,還是我派人去跑一趟?!?/br> 戴良同博正承對了個眼神,把心一橫,上前一步,沖著遺玉揖手,這一回再不敢不客氣: “王妃既然一口咬定人是被我們抓去,且不論是與不是,當務之急,是把人先尋回來,容戴某安排一下,這就派人去找,還請王妃詳說一下那孩子征象?!?/br> 罷,這宅子是肯定不能給她搜的,大不了把人送回來,就是吃個悶虧,也好過被翻了老底。 戴良心中暗罵:真是晦氣,早知如此,一早就把那嘴硬的臭小子放了,沒問出半點有用的,倒成了禍根。 聞言,遺玉抿嘴,眼中一笑,冷淡道: “他叫小迪,七歲大點的男孩,你們誰抓了人誰心里清楚,未免節外生枝,你們就在這里,同我一起等上半個時辰,交不出人,那就恕我冒犯了?!?/br> 幾人心知她不會給他們機會私底下說話,便分頭招了衙門外候著的仆從管事,就在堂上交代了他們去找人,當然幾個隱晦的眼色是少不了的。 “都聽見王妃說的了?去,在城里找一個叫小迪的孩子,找到人就趕緊帶過來,要快!” 食指摩挲著杯口,遺玉若有所察地轉過頭,眼一抬,正對上鄧縣令腦后頭那扇屏風鏤空處,露出來的一雙窺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看。 同遺玉目光對上,那眼睛的主人似受驚嚇,出溜一下便逃不見了蹤影。 遺玉想了想,回憶起那天酒宴上一人,大概猜到是誰,不由搖頭暗笑,這鄧大人無趣,夫人倒是有點兒意思。 堂上眾人各懷心思,卻沒人注意到衙門口,幾道人影隨著前去尋人的仆從一起悄悄離開。 半個時辰,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