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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母取了內服外用的藥方來看,又在晉父的連番婉拒下,堅持查看了晉潞安的傷勢,知道輕重緩急后,當即就派人回王府去請李太醫來。 第二八五章 說親 李泰從書房出來,天色已晚,問過下人,知道遺玉還沒有從外頭回來,就讓人在外頭水榭里擺了酒,坐在湖岸上小酌。 這一等就是天黑,誤了晚膳半個多時辰,遺玉遲遲回府,她先回到屋里換了衣裳,才去尋李泰。 見她面有疲色地坐下,李泰沒多問,指著斟好的茶水示意她先喝口水。 半下午一杯水都沒沾,遺玉連灌了三杯才解渴,長吁一口氣,這便把事情經過同李泰說了一遍。 “……后來我請了李太醫過去診斷,就是怕她腿上會落疾,李太醫也說不準是不是能養好,你說她年紀輕輕,這要萬一養不好,將來落下個殘缺可怎么是好。我想著事大了,就讓李太醫留在晉府開方子,自己到二哥那兒走了一趟,娘同二哥一聽說潞安傷著,便急著要過去探望,但今日實在是晚了,我們一大家子跑到人家里去到底于禮不合。好勸了他們半晌,只等明日再過去?!?/br>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遺玉氣聲道:“好好的一樁喜事,就因為幾個亂嚼舌根的遭了殃,你說氣人不氣人?” 李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并不接話,等她發泄夠了,才擺手示意下人擺上晚膳。 遺玉心情不好,胃口也就跟著變差,夾了幾口菜便擱下箸子,無聊地拿勺子攪拌著湯碗里蓮子,有一口沒一口地送進嘴里,盯著碗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好吃飯?!崩钐┑?。 “吃不下了,”遺玉干脆撇下勺子,左顧右盼了一陣,這會兒天黑,水榭四角吊著燈籠,照亮了湖畔一角,而遠處卻是黑蒙蒙的一片,湖風涼爽,將人心中煩躁一點點吹散。 “好一陣子沒見銀霄,你把它送哪兒了?” 想起家里還有一只放養的大鳥,神出鬼沒,前段時間夜里還能見它在屋瞻湖面的白色飛影,不時去sao擾一下外院的下人,鬧的幾經傳說王府里有半夜“鬼敲門”,這十多天卻連根鳥毛都沒見。 “春夏是雪鵬的繁生期?!?/br> “咦?”遺玉稀奇地瞪大眼睛,“那它是、是去尋伴兒了?” 李泰搖搖頭,往她跟前的碟子里夾了幾口菜,道:“吃了再告訴你?!?/br> 遺玉不滿他賣關子,但抵不過好奇心,只好重撿起象牙箸,乖乖吃下去。 “我派人把它送到了北方?!?/br> “怎么以前沒聽你說起過,我還當它不用——”遺玉搔搔耳朵,因為想到什么,面色古怪,支吾問道:“那它是同什么,嗯,咳咳,那個,我記得你說過,它們這一類鳥禽中只有雄性?!?/br> 李泰不急著解釋,又叉了幾口菜在她碟子里,抬了抬箸子,等她會意地吃下去,才道:“銀霄并非野生,若要繁殖需養到成年方可。至于配種,多是鷹類雕類,通常產卵之后會將蛋遺棄,只攜回配偶,一段時日之后再回去找尋?!?/br> 遺玉正聽的津津有味,李泰突然打住,又夾菜給她,這回不用他眼神示意,她便老老實實地吃下去,等著他繼續說。 就這么斷斷續續聽到最后,她的肚子也跟著填滿了八成。 飯后兩人到橋上散步,消食的差不多,跑了一個下午的遺玉先回房去沐浴,李泰則到書房。 阿生正在書架下整理信函,見李泰進來,便快速收拾好了手邊的東西,到桌前去說話。 “主子?!?/br> “相州來信了嗎?” “晚膳時剛傳過來,該收拾的都已收拾干凈,雖有幾處釘子不好拔,但都礙不著咱們都督府?!?/br> 阿生稟報完,抬頭瞧了一眼李泰臉色,見他已拿定主意,就沒敢開口多話。 第二天,遺玉和盧氏到晉府去探望晉潞安,再帶去許多名貴藥材的同時,還有盧氏拉著晉母的幾句實心話:“我實是要同夫人道罪,這回是我不周到,本想著避過這個月的血災再到府上提親,哪知被人信口傳出訛言,害的潞安無端遭罪。 我是個直心腸,說句話許是冒犯,不論這回孩子是不是能好利索,我這次子都系定了貴府這門親,夫人若是不嫌棄,就請同晉大人商量一番,這三書六禮不能少,莫怪我心急,日子當然是越快越好?!?/br> 昨晚遺玉回府去,盧氏就拉著盧俊仔細問過,若是晉家小姐這一回落下足疾,他可是會不甘這門親事。 盧氏對自己養的孩子還是很有信心,盧俊也沒叫她失望,一口允諾不會做負心之事,母子倆達成共識,來的路上便同遺玉交待了話。 晉母看出盧氏誠意十足,先前的擔憂這便通通放下,握著盧氏的手親自將她送到座上,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著,便心急地回房去找晉父商議,路過外廳時候,見到坐立不安地等在那兒聽消息的盧俊,臉上也有了幾分笑,當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滿意。 “潞安早上喝了藥,剛剛睡下,你要不急就在這里等著,雖不方便讓你們見面,但扯了屏風說一說話還使得?!?/br> 盧俊傷還沒好利索,但今天也硬是跟了過來,他昨天擔心了一整晚,若非礙著禮教,早想沖進屋里去看晉潞安,這會兒得了未來丈母娘的首肯,慌忙站起來,拘謹地打了個揖手,應道:“謝夫人體諒?!?/br> 晉夫人走了,遺玉和盧氏就在里面客廳里小聲說話,講的不是別的,正是這一樁禍事的起因。 “我想來想去,這捯閑話的同你大伯母家脫不了關系?!?/br> 盧氏昨晚沒休息好,臉色難看地同遺玉說起那天趙氏來找她,曾提過她娘家一位偏旁小姐,還有打聽到他們中意的是晉家。 遺玉想了想,便搖頭:“大伯母不像是愛亂說嘴的人,再說了,二哥同那位虞小姐八字不得一劃,就先傳出這等風言風語,不是損人不利己么,我看不像是她從中作梗?!?/br> “都怪我,當時就該明明白白地拒了她,管她臉上好看不好看,”盧氏懊惱道,“偏就你兩個伯母,娘都同她們拉不下臉?!?/br> “這么說,二伯母也去找過您?” “可不是,她尚有位堂兄在戶部當差,家中也有一位待宇閨中的小姐,比潞安要大上一歲,說是人品怎么賢淑,直言要同咱們家親上加親,你也曉得你二伯母是什么德性,她家的女兒我豈敢多想,我還怕日后睡個覺都不得安寧?!?/br> 遺玉腦子一轉,突然拍腿道:“那就是了?!?/br> “是什么?” “娘您想啊,這兩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