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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在盧氏身邊坐下,搖了搖她手臂,替盧俊說好話:“還沒同娘說,二哥現在可長進了,昨日還讓我幫他找些兵書看,您不是嫌棄他字寫得不好么,等搬到新宅,您再好好教他,一天讓他練上三張,怎么都得寫得端端正正才是?!?/br> 盧俊臉一苦:“三張?你曉得我不是那塊材料,不如每日就寫一張吧?!?/br> 遺玉嗤笑道:“別討價還價了,我這可是為你好。娘,您瞧他都不害臊,我六歲時候的字,都比他現在寫的強?!?/br> 盧俊尷尬地咳咳兩聲,扭頭面向盧氏,硬是在臉上擠出幾分可憐來:“娘,您也說說她啊,哪有這么擠兌人的?!?/br> 盧氏忍俊不禁,笑瞪了他一眼,伸手往正沖盧俊吐舌頭的遺玉臉上擰了一把。 “行了,都別鬧,再說會兒話,娘下廚給你們燒菜吃?!?/br> “好?!毙置脗z異口同聲答道。 第二六三章 韋貴妃的勸說 月初六,程府嫁女兒,紅妝滿滿,從城東送到城西,氣派不是一流的,然喜慶卻是這新年來第一遭。 齊家的新宅門戶不大,今日來的客人卻不少,仗著程咬金的面子,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程小鳳交游廣闊,年輕一輩的更是呼呼啦啦來了一大群。 遺玉作為女方家親友,一大早起就同盧氏帶了程小鳳的貼身嫁妝到婚房去鋪床,這角色同她成婚那一日完全顛倒過來,身為至交好友,此時方能體味當日程小鳳為何鬧的歡實,正是打心眼里為好友能尋一良人而感到高興。 遺玉全程看著程小鳳在青廬里同齊鋒交拜,同一群女賓跟著到新房去撒賬,看著一身大紅的喜服的她卻扇,略帶嬌羞地瞥了新郎一眼,便去笑罵方才亂砸胡挑的朋友。 隨著人流退出婚房,留這一對新人獨處,遺玉始覺得心頭一塊大石頭放下,然而空蕩蕩的感覺讓她在欣喜之余,難免有幾分失落。 “小鳳是個好孩子?!备巳鹤咴谇叭パ鐝d的路上,盧氏突然對遺玉感慨道。 “嗯?!?/br> 可惜,是她大哥沒有這個輻氣。 遺玉吁了口氣,挽緊了盧氏的手臂,擱下憂傷,只想在好友大婚這一日高高興興地為她祝輻。 程小鳳婚后沒幾日,遺免正挑著日子請晉潞安到芙蓉園去玩,就被韋貴妃一塊牌子招進宮去,卻沒說干嘛。 遺玉坐在鏡子前梳妝,撫摸著膝上臥的,從洛陽圍場帶回來的那只幼兔,漫不經心地問到一旁挑揀頭飾的秦琳:“秦姑姑以為,貴妃找我會是何事?” 秦琳整理著一支碧藕簪花上的綢紗,抬頭看了遺玉一眼,道:“王妃心中既有所想,必然十不離八九,奴婢又何必多嘴“你說?!?/br> “是,”秦琳付度片刻,道:“奴婢同戚劉二人一院,偶聽她們談起,得悉前些年在皇后身邊服侍的一位小姐,曾被屬意許給王爺,奴婢聽聞,杜長史與侍郎閻立德交好,那位小姐正是閻侍郎獨女,年芳十五六,卻未有婚約在身,恕奴婢直言,這閻小姐大概正是備給王爺的側室。今聞楚王妃有孕將產,不論子女,一出,皇子之中,但凡十六以上者,八人,獨王爺無一子嗣,然王爺為圣上眷顧,多得偏寵,豈能置之不理,奴婢以為,貴妃今日召您覲見,或是為知會您一聲,總逃不開這般?!?/br> 話音落,屋里正在梳頭的平卉和正在理服的平彤都是變了臉色,遺玉卻比她們鎮靜,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撒手放開睡醒了開始胡亂蹬腿的兔子,由跑下膝蓋蹦蹦跳跳鉆到床底,便再沒開口說話。 這沉默一直維持到了宮中,見到韋貴妃的面。 “……皇上對魏王寄望頗高,實不愿見他子嗣單薄,你們成婚將有一年,若是能早早有孕,不至于如此緊迫,奈何你同本宮一樣是個晚福之人,我聽皇上說起,他有意將工部閻侍郎的獨女許給魏王做側室,卻被魏王推拒,你可知道這件事?” 到了韋貴妃宮里,話沒幾句,就直奔了主題,竟是全被秦琳料中,遺玉不意外,卻也不好受,輕聲答道:“王爺提過?!?/br> 韋貴妃將手中茶盞一揭,面帶關心道:“那你可曾勸說他?” 遺玉搖頭,“王爺的事,我不敢多插嘴?!?/br> 韋貴妃皺眉,“這話說的,怎么能是魏王一個人的事?” 遺玉低頭,“是玨夫言?!?/br> 能坐到今時之位,韋氏當然是個聰明又心細的女人,僅憑一兩句話,便看出遺玉的不情愿,大概猜到李泰不愿納妃,問題還是出在這位人盡皆知的寵妻身上。 韋貴妃放下茶盞,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本宮是過來人,怎不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為人妻妄,誰沒有這么一道坎要過,況你身在正室之位,又多得魏王愛重,何須擔憂過多。 這是我同你說句交心話,男人若是有心,你憑他三妻四妾,也獨重你一人,男人若是無情,你就是守得住他今日,也守不住他明晨。既然如此,何必要在意這早晚,閻家的女兒本宮見過,是個性格溫厚的女子,知書達理,嫁進王府必不會同你爭風吃醋,就是府里多養了一個人口,這日子照樣過,別的能差到哪去?” “唉,”她輕嘆一口氣,話鋒一轉,又道:“你可知道,頭天在洛陽圍場外的山莊住,魏王拒掉門親事,皇上事后在我跟前可是發了好一通脾氣,別瞧皇上第二天對你們掛著笑,心里還不知怎么惱的,你回去好好勸勸魏王,皇上能由得他一次兩次,可不見得回回都會從著他,果真觸怒龍顏,后果你們豈能吃得看?” 遺玉垂著頭,聽她把話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可容我回去想些時日?!?/br> “趁著皇上現在還有些耐性,你且早早想清楚,還能在人前做個大度……”韋貴妃又絮絮叨叼說了半晌,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便截了話,無奈地對她擺擺衣袖:“行了,你且去吧?!?/br> 遺玉道了辭,起身走到門口,又聽身后道:“等等,知道你要來,本宮就先叫了盧寶林在偏殿候著,你們姐妹許日不見,想必家常要說,雪香,帶王妃到偏殿去?!?/br> “謝貴妃體諒?!?/br> 遺玉轉身又道了謝,跟著一名侍女去了偏殿。 遺玉和盧書晴見面,這是打年后的第二回,兩人先沒寒喧,前者在屋里撿了一張短榻坐下,后者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在她身邊坐下。 “你最近氣色好不少?!边z玉端著茶,卻沒喝,看了一眼臉頰又重新飽滿起來的盧書晴道。 盧書晴淺淺一笑,“貴妃娘娘對我很好,我換了屋子,每月的份例也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