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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多的就帶回去做藥用?!?/br> “鹿糕?” “我聽一華說早上這山莊的管事送了十幾斤的山雞蛋到廚房,這雞蛋不比尋常,蛋黃都是金色的,到時候攪成蛋糊,勻上鹿血,再添上八角水,椒鹽,用早上緯的鮮雞湯悶了,蒸出來肯定又滑又香?!?/br> 見她偶露饞相,李泰也被勾出些食欲,再看著桌上的大魚大rou,忽就沒了胃口,想空著肚子晚上陪她一起吃宵夜,這便放下筷子,身體往后一側,阿生便彎下腰來。 “過去看看,弄幾碗鹿血送回院子?!?/br> “來,眾卿再飲一杯!” 皇上今晚酒興大發,邊上有愛妃作陪,下頭有良臣應和,不談社稷,只論酒獵,遺玉跟著李泰坐的太過靠前,不好太早離席,這一杯又一杯下去,直到君王盡了酒醒。送走了圣駕和幾位重臣,在座才紛紛散去。 李泰酒量好,遺玉壓根沒喝,兩人不醉不暈,落在人后,一路漫步,時不時搭上一兩句話,卻比歌舞酒樂更多自在,同樣享受這淺短的安寧,在這涼風習爽的春夜里從馬場走回了莊園。 一凝一華和阿生很識相地離他們兩人一段距離,別人都是騎馬坐車回去,他們走路慢,此去多有小半個時辰,這一路上已是不見旁人蹤影。 夜晚的莊園別有一番安詳,走在曲折的小徑上,經過樹梢枝頭一盞盞忽明忽滅的竹燈下,聽著偶爾有風吹動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遺玉挽著李泰的手臂,享受著從他身上傳來溫厚的體溫,隨同他沉穩的步調,陣陣心安涌上,偏頭輕待在他肩上,喉間溢出一聲輕嘆。 “怎么了。 “以前,很早以前,我一直都是個運勢不佳的人,坎坎坷坷走到今日,回頭去看,卻發現自己相反是個太幸運的人?!?/br> “……”李泰是不能理解女人這種忽如其來的感性,于是默不作聲,只是注意著前面的石階和轉角,牽著她回到暫住的小院。 “走這么一段路,還真餓了,”遺玉解下外衫遞給一凝,唯著李泰往浴房那邊走,“你先去沐浴,找到廚房去蒸鹿血糕,難得出來到這鄉間野里,不親自下廚一回可惜,明日上午還要同人比試擊鞠,咱們早早吃了就睡?!?/br> 李泰喜潔,白日比馬打獵出了一身汗,自覺不爽利,進了浴房便先去解衫,脫到一半再想去拉遺玉一起洗,對方巳是放下換洗衣裳跑沒了影。 他雖是有共浴的企圖,但曉得她在這外面地盤上也放不開膽子,便沒多少可惜,自行褪去衣衫,跨進浴桶里擦洗。 幾碗新鮮的鹿血早早就送到廚房,遺玉凈手擦臉后,換了身清爽的長衫,便到廚房去研究鹿血糕的做法,有廚娘在一旁指點,本就有羹湯經驗的她,并沒什么挫折地將調好味道的兩只蒸碗放進屜籠里。 揮了揮眼前白茫茫的蒸氣,遺玉解下圍裙遞給廚娘,“我去洗手,你在這里看著火?!?/br> “是,您且去吧,這里奴婢看著?!?/br> 從廚房出來,遺玉約莫著李泰差不多好 ,立在房門外正猶豫著要不要冒險進去瞅瞅,一只腳剛邁進門里,就聽見身后不遠處的院門“呼呼東東”地被人捶響。 “開門,快開門!” “主子?”聽這動靜大的,一凝詢問了一聲。 遺玉一轉身,就瞧見坐在院中石凳上吹冷風的阿生站起來,便低喊了一聲,“阿生,去開門,瞧瞧是誰?” 這小院子里屋檐門前統共吊了六盞燈籠,算得上亮敞,遺玉立在屋門前的木頭臺階上,看著阿生小跑過去,門一被拉開,便有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抓住他一陣拉扯,口中驚慌失措道:“求、求魏王殿下去,去救救我家小姐,求……求……” 阿生眼尖,一下就認出是昨日白天來找過遺玉的那位閻小姐帶的小丫鬟,看她這樣子是真出了急事,也就沒甩門把她關出去,而是使勁按住這亂拉亂扯的小姑娘,口中安撫道:“你是閻大人府上的吧,昨天才見過,你先別急,先說說你們家小姐怎么了?” “就在、在那頭湖邊,是、是太子殿下,還有薛小姐,薛小姐醉了,大家散了,太子留下她說話,我家小姐不放心,就帶著奴婢折回去,哪知太子、太子——奴婢求求你,去通傳一聲,讓王爺去救救我家小姐,若是晚了,小姐的清白。嗚嗚嗚……” 她這話說的不清不楚,但牽扯上太子,阿生稍一想也就明白過來,準是那太子爺的色性又起了,在湖邊染指良家小姐,這里離皇上居處偏遠,獨李泰一個大頭,想這小丫鬟才會跑到這里來求人。 但明白是一回事,真說到要去救人,阿生卻猶豫了,這趟皇上帶著太子出宮,分明是打壓夠了,又有重新建立東宮威信的打算,這要是被誰攪了局,那肯定要惹龍心不悅。 但要是不管,今天這事情萬一傳出去,難免王爺要落個不仁不義的名聲。 “太子帶了隨扈嗎?還是只他一人?” “是…是帶了兩個?!?/br> 此時遺玉已經走到門前,阿生聽見她問話,見她臉色嚴肅,便道不妙,忙道:“王妃,使不得,這——” 話沒說話,便被遺玉冷冰冰的一眼看回肚子里,“你回屋去侍候爺沐浴,記得不要驚擾了四周。一凝、一華,同我過去瞧瞧,今天下午閻小姐還邀我小聚,我瞧她們這會兒還沒散,過去看看不遲?!?/br> 說罷,便拍了拍急哭的小丫鬟,“王爺正在休息,莫再哭嚷,你帶路?!?/br> 丫鬟小荷迷糊過來,道是遺玉要跟著她去。呆呆地望了一眼院子里頭,“王爺、王爺——” 一凝冷哼一聲,伸手扯著她袖子就住門外拉,“愣著做什么。還不帶路!” 小荷被她嚇回了神,生怕自家小姐巳被占了便宜,也顧不得許多,掉頭就往小樹林那頭的湖邊跑。 遺玉拎著裙子,被兩名女衛護著,走的飛快,阿生干立在門口,瞧她背影謂失在夜幕里,心頭微震,捏了捏拳頭,一下砸在腦門上,苦笑道:“你還是個男人么?!?/br> 遺玉她們趕到湖邊時候,太子爺正在興頭上,坐在石桌前,口中yin聲笑語,懷里摟著一名衣衫半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裹玩,而幾步之外,兩名隨扈正鎖著奮力掙扎的閻婉手臂,捂著她嘴巴,未免她發出聲音引了人來,一邊還趁機在她腰身上揩油,本是皎潔的湖畔月色,卻被這主仆幾人搞得烏煙瘴氣,yin邪四起。 “唔、唔、唔!” 同樣身為女人,遺玉看見這一幕,腦門充血,臉一黑,當時就命令下去:“簡直無恥!都給我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