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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了什么,但知道絕對不是什么好話就是了,他目光重新移回遺玉臉上,看不清她的臉龐,看不見她的神情,更別提去猜測她此時的想法。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沉沉地壓在心頭,仿佛要失去什么的強烈預感,讓他心中不期然升起一股狠勁兒來—— “不用說了,我同你回——” 他不賭了! “需要我再警告你一遍嗎,沒有我的許可,你任何地方都不能去,過來!” 他不需要再確認她的心思了,這個只會折磨人的蠢東西! 李泰沉聲一嗓子,夾雜著隱忍許久之后爆發的怒氣,是把在場的一半人都嚇著子,就連姚一笛都因他這從未見過的一面而詫異。 遺玉茫然抬頭,迎上李泰那雙快要冒火的眼睛,一瞬間的怔怔忡之后,這感覺便像是迷途在路上,被尋來的家長斥罵的小孩子,有些委屈,可更多的卻是迫切地,想要跟他回家! 什么自怨自艾都沒了,她腦子還有點迷糊,腳步已向他走去,只是身形剛動,便被姚一笛牢牢拉住。 “老四,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聲音輕輕的,但四周的仆從屬下,卻都知道主人生了氣,也難怪,眼看就能賭到的彩頭,就這么飛了,全因為遇上一個沒有賭品的賭棍,這讓脾氣本就多變的姚一笛,當場就發了飆。 “沒心情陪你鬧下去?!崩钐├湟曋σ坏牙z玉的動作,語調冷硬,蓄勢待發。 “哈哈哈,你不想玩就不玩了嗎?” 姚一笛一如聽了什么笑話,更將掙扎的遺玉摟緊到懷里,挑釁地對李泰咧出一口白牙,“想要賴賬,也要看著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很好,我現在也改主意了,我不但要廢掉你的武功,我還要廢掉你這個人——給本座拿下他,死傷不計!” 話聲落,小鎮屋檐房頂上的人影唰唰動作,像是從四面八方涌上的蝗蟲,就要將李泰一干人等圍剿! “不要!” 遺玉大駭,顧不得許多,反手摳住姚一笛的手臂,一腳狠狠朝他足上踩去,然而姚一笛早有防備,后腳一抬,躲避過去,又一抓她衣領,將快要咬住他手臂的遺玉拉開兩尺,陰聲笑道:“你最好給我乖點兒,說不定我還會給他留個全尸?!?/br> 被貓著脖子,卻同樣咧出一口森森白牙,遺玉兇狠地笑了回去:“是你該給我乖些才對,立刻讓你的人住手,否則我讓你活不過明天!” 因她眼神駭人,直覺作用,姚一笛眉心一凸,瞇眼道:“哦?你怎么讓我話不過明天?” “看看你的左掌心,蠢貨!” 姚一笛半信半疑地騰出左手,借著月色一看手掌,很快便發現沿著命線服帖,隱隱約約快要到盡頭的一道青色線路,他也是知悉毒物的人,曉得厲害,當即臉色大變,手掌用力一掐,厲聲道:“什么時候?” 遺玉被他捏的漲紅了臉,神色卻是輕松如我,“頭一晚,芙蓉園外,我幫你戴簪?!?/br> “……該死?!边@該死的女人,簡直沒一會兒讓人安生的! “住手!” “一齋!” “喲!” 同一時間,兩道聲音,姚一笛是惱羞成怒的,而另外一道更為突兀的,則伴隨著一聲嘶厲的長嘯,空無一人的街巷上,突兀出現的青袍男人,一手持一方卦象長幡,一手牽引著一名面色蒼白虛弱的年輕姑娘,手指著屋梁,沉聲喝道:“一齋,還不給我住手!” “姚晃——子、子期?”見來人,姚一笛驚慌之下,竟是棄了遺玉,輕身一躍,翻下屋頂,直奔向兩人。 遺玉脫困,還在滿房頂的人群里尋著李泰的人影,便覺手腕一緊,腳下瓦片鐺鐺作響,一個虛踩,已是被人牢牢地攬進懷中,那熟悉又強大的氣息撲面籠罩而來,一場虛驚之后,讓她腿腳不禁發軟。 “你這——”剛眼見她不怕死地同姚一笛糾纏一幕,李泰臉色難看,正要訓她一句,腰卻突然被她死死抱住,憑她的那點兒力氣,細胳膊細腿,竟是勒地他覺出疼來。 “殿下,殿下……”她聲音發抖,不斷地重復。 太好了,他沒有不要她,太好了。 再沒比此刻更清晰地感覺到她的依賴,她的恐慌,李泰懸浮的心跳歸于平靜,目光一緩,確實是舍不得罵這混賬東西,手掌輕輕落下,在她背上拍了拍,摸到她人,這才發現她在這大冷天里竟然只穿兩件衣! 他在心里又給姚一笛添了一筆賬,隨即便彎腰將她攔膝抱起來,也不去理會身后如何,從屋后躍下,徑直回了房間。 第227章 情濃怎堪誤 躺在床上,被子蓋的嚴實,已是深夜,遺玉卻沒有丁點兒的睡意,她目光追隨著李泰背影,看他將門窗關好,在火盆里添了炭火,又將熱茶捂上,凈了手,才轉身走到她床邊坐下。 “不必擔心,已經沒事了,你睡一覺,明日我就帶你回去?!?/br> 幾日沒見,卻像是隔了幾個月一樣,遺玉晃晃腦袋,想問他今晚這出到底是為何,又想問他這幾日是不是一直跟在他們后面,不解的地方太多,話到嘴邊,便成了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我大哥還活著,對嗎?” “嗯?!?/br> 李泰一應聲,遺玉便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緊緊握住他手掌,喜悅之情,難言于色。 “那他現在在哪?” 李泰沉默,遺玉多少是有聽進去姚一笛那時的挑撥,信確是不信,但李泰瞞著她這倒是事實,于是小心翼翼問道:“不能告訴我嗎?” 說完又怕他當真說是,忙又可憐兮兮道:“告訴我吧,姚一笛說,你瞞著我是因為我大哥現在處境不妙,我當真擔心他?!?/br> 這句話可提醒了李泰,他半答半問道:“他現在很好,姚一笛還同你說了什么?” 到底是說了什么混賬話,才讓她竟有膽子想離開他。 “他說,”遺玉墨跡了一下,估計李泰是不愛聽那段挑撥,于是盡量婉轉道:“他說我大哥現在同你對立,擋了你的路,說你總有一日要除掉他,你瞞著我,是為了怕我壞你的事,說我現在身份對你來說是個大麻煩,還說、還說你一路跟過來,是為了幫他鏟除異己,得他日后相助,并非是……并非是來尋我的?!?/br> 說到最后一點,她聲音不覺弱下去。 見她閃躲的目光,李泰鼻中發出一聲嗤音,才消掉不久的火氣又冒了出來,話說到這里,他不用廢腦子也能猜出來,這女人是又犯了胡思亂想的毛病。 “你以為我會負你,所以一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