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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走,打發了兩撥劫匪,停在了一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 “誰讓你挑走小路的,我不要露宿,我要住店,我要睡床!”遺玉拍著矮桌,硬梆梆地道。 姚一笛豎起眉毛,一拍桌子,氣極反笑,“不是你非要讓走捷徑嗎?這會又怨起我來,這偏僻地方,我上哪給你找客棧,難不成要我現在去砍木頭給你蓋一間出來?” “你對誰大呼小叫呢,信不信我毒啞了你!” “你來啊,我正不想同你說話呢,這么難伺候,呲,也不知道老四怎么受得了你?!?/br> “受不了我難道還受得了你?你一個做妾的,也妄想爬到主子頭上了是吧?” “喂,你還真演上癮了?我告訴你,我忍你一路了,你再叫我妾,我可跟你翻臉!” 啞妹小心翼翼地護著被她拍的亂震的茶杯,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正猶豫是否將被他們摔得僅剩一對的兩只杯子拿開,耳朵一動,突然松開茶杯,伸出雙手,快若閃電地傾身扣住姚一笛同遺玉后頸,按著兩人脖子壓下! “嗖!” “嗖!” 幾乎同時,兩支穿膛劍,擦著兩人頭皮,又快又狠地從窗外疾射而入! 第224章 搶手貨 面對這突然而來的襲擊,最先動作的是啞妹,她按下遺玉同姚一笛的脖子,在這并不算寬敞的車廂里翻了個筋斗,在踢滅車內左右兩盞馬燈的同時,直撲開車簾,沖了出去。 很快,外面便響起了打斗聲,低喝聲,衣物撲朔聲,兵器交戈聲,在這夜間的小樹林中格外清晰。 “別動?!币σ坏岩皇职丛谶z玉腦后強迫她上半身貼著矮桌趴好,兩人就這么面對著面,側耳傾聽外面動靜,嘴角擒起一抹冷笑:“看來想要趁火打劫的人還真不少,哼,當我姚一笛的東西是好搶的嗎?” 話聲落,他又低聲警告了遺玉一句,扯過腿角的毯子胡亂蓋在遺玉身上,貓著腰,足尖一點,也跳下馬車。 “你若還想活著再見他,就待在車里一動別動?!?/br> 遺玉這回倒沒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從車縫里流竄進來的血腥味,還有唰唰不停射在車身上的箭聲,已是讓她臉色起變,蒙著毯子,老老實實地待在車里,沒有半點探頭看熱鬧的打算更別說是趁亂逃跑了。 安全第一。 外面的打斗足足持續了半盞茶的工夫,才又平靜下來,遺玉縮在車角,一眼看見車簾被撩起來,迎面撲來的腥味,讓呼吸停滯了一下,借著外面朦朧的月色看清楚是啞妹,這才松了口氣。 “姚一笛呢?” “啊吧,啊吧?!眴∶媚眯渥硬渲樕系难E,指指外頭,同遺玉比劃了幾下,又雙手虛按做了個讓她放心的手勢。 遺玉直到危機解除,聽見外面隱約的交談聲,猶豫了一下,便扶著車門,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尸體,隨行的馬夫同兩個護衛正在死尸之間試探鼻息,以免有漏網之魚,遺玉撇了撇頭,便在不遠處一棵樹下看到姚一笛同另外一道不起眼的黑影正在說著什么,兩人交談一陣,他轉身指了指馬車,對上遺玉目光,便大步走了過來,站在馬車邊上,同她說話:“嚇著了沒?” “那人是誰?”她以為同行只有他們五人。 “哦,他呀,說來他同你還有些關系,”見遺玉一臉狐疑,姚一笛打趣道,“這人曾是跟著老四過活的,做錯了事被老四丟了,我路上便隨手撿了回來養著,雖他武功被廢了一半,但聊勝于無,剛好派上用場當個暗衛還是不錯的?!?/br> 遺玉不大信他鬼話干脆換了話題,“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么?” “你以為呢?” 遺玉暗道一聲糟糕,“你不是說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是那五脈族女?” 姚一笛聳聳肩膀,“人有影,風有聲,他們找不到你這沉在海底的針總能盯著我這個撒網的漁夫吧,你放心,他們頂多知道我尋到了人,還不知是誰,也懷疑不到老四頭上?!?/br> 放下心遺玉這便又質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五脈族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何還有人爭搶?” 她一開始是以為這五脈族女就是紅莊里的高級貴族,身份尊貴地位特殊,可眼下看來,純屬扯淡,她倒覺得自己更像是人家籠子里關的一只會下金蛋的鳥兒,知道的人都想搶,都想要,可誰會在意這只鳥兒樂不樂意! “我不是說了么,等到了紅莊,自有人給你解釋?!币σ坏淹z玉打著哈哈,便掉頭去催促那邊搜尸的兩個護衛整理上路。 這馬車其貌不揚,卻著實結實,十幾支箭射在上頭,除了從窗戶過的,沒有一支刺穿進去。 啞妹同姚一笛在外面換了衣裳才又坐上車,聞著車內揮之不去的腥味,遺玉更愿意步行,但想想外面的溫度,還是作罷。 然而她這一時起念,卻在第三天的同一時候,便得到了“滿足”。 衣發凌亂,發髻上幾件貴重的首飾都不知在奔跑中跌落幾件,遺玉喘著氣,一手拎著裙擺,一手拉著姚一笛的衣角緊緊不放,被他半拖半帶著往林子沉處拔足狂奔。 從昨晚遇上第一撥襲擊的人起。他們便沒停閑過,走著走著便會遇見突襲,打完了一波又一波,起初姚一笛他們還能應對自如,可隨著襲擊的頻率進來越密集,面對一群不怕死的猛撲,他們體力漸漸不支,也不約而同地受了傷。 一入夜,不小心在荒郊遇到了埋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名護衛當場斃命,馬車也被砍翻,啞妹眼明手快地劈開了車板,吸引了襲擊者的注意,姚一笛夾著遺玉趁亂跳了出去。 一見對方人數,他想也不想便拉著她往路邊林中狼狽逃竄,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真在這里被抓住了,這大半年他可就白忙活了! 身后的追趕聲進來越小,直到聽不見,遺玉才費力地扯了一把姚一笛,干啞地低叫出一句:“停、停下,我……我跑不動了?!?/br> 一直以來,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這么一大段路跑下來,心臟都快跳地炸開來,再跑下去,她非要休克不可,她的腿是受過一次傷的,她可不想因著這么劇烈的跑動引發出什么舊疾。 姚一笛停下腳步,托著遺玉手臂,扭頭張望來路,也是氣息不勻,額頭冒汗,他轉身半蹲下來。 “上來,我背你?!?/br> “不、不要?!?/br> “快點兒,咱們早晚都是一家人,你害羞什么?” 遺玉氣兒還沒喘勻,便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扶著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