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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平陽心里惦記著料理府里給她下毒的jian人,也沒多想。 遺玉說的是大實話,平陽中的毒的確稀罕,除了額頭上那道紅痕,半點不見別的異相,無從下手,便不得知是什么毒,她在書房窩了兩日,也沒翻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干著急沒辦法,只能每天往昭華府上跑,等那下毒的人被平陽找出來,再做打算。 另一頭,李泰加派了探子在李恪經常出沒的地方,連同昭華府,可自打遺玉那天去后,李恪便再沒上平陽那過,連帶著那名毒師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邊諸事不順,十八日刺客一案,刑部和大理寺的審訊卻已落幕,有平陽求情,大理寺關押的那群女子,在三天后便被放了出來。 隔天上午,遺玉方從昭華府回到芙蓉園,進了屋,茶沒喝上兩口,便有管事的來報:“啟稟王妃,早晨陸陸續續有好幾家送禮到王府,盧總管派小的送了名帖和禮單來,問您怎么處置?!?/br> 遺玉挑了眉,正琢磨著李泰最近又做了什么好事,翻了那厚厚一疊名帖一瞧,愣住——劉德威,唐儉,史名山,戴磐,晉啟德,周敬安……好么!上至正三品戶部尚書唐儉,從三品大理寺卿劉德威,下至正五品的衡史中丞史名山,國子博士晉啟德,正六品的朝議郎戴磐,足有一十五張帖子,各門各府,禮單豐厚不說,關鍵是那上頭納禮的人,不是魏王爺,而是她魏王妃! 老實說,遺玉真真嚇了一跳,這些人里,除了晉啟德同她有些淵源,其他十幾位朝臣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忽地正兒八經遞名帖,送了大禮來,真讓她蒙了一下,但緊接著,她便想明白這禮從何來! “呵……哈給,原是這樣,原是這樣??!”遺玉捏著禮單,舒展了眉頭幾聲大笑,心中暢快! 她就說么,虎毒不食子,哪有不護犢子的長輩,墨瑩文社那些女子,非是家里沒人管,而是得著長樂被刺了一匕,礙著宴上歷險的百來家子,這事不好管,更不能管,一個不小心就是把人得罪光,這才忍著耐著,將她們“冷處理”,豈料長樂橫插一扛,打壞了他們靠盤,不定怎么惱呢! 這么一來,她這個“強出頭”管閑事的,反倒是叫他們統統承了一份人情! 想想看,雖說她那天只護了十一個人,可這十一個人,有父家有母家,還有的有夫家,七七八八加起來,竟是叫她無意間,建了一條人脈出來! 這真是意外之喜??! “告訴盧東,禮品都收庫,再挑些東西出來回禮?!边z玉笑著眼,得意洋洋地將禮單同名帖拿在手里,轉身去書房回帖,已迫不及待等李泰下朝回來,向他獻寶了。 哼,誰說管閑事不好的? 第215章 又宿在外頭了 日子就在各種麻煩事中周轉,轉眼進了十一月,氣溫劇降,芳林苑地下埋有成條的地龍,層層疊疊的帷幔一放,從臥房直通書房的一條路上前是暖洋詳的,住在芙蓉園里是極舒服。 夜里,廳里燃著八盞云鶴飛仙燈,遺玉坐在圍屏下頭的虎皮毯上翻賬,寬大的袖袍里僅套了兩件單衣,烏黑的發髻被簪梳整齊地別在耳后,膝上蓋著一張棕紅的軟皮毛毯子,平卉跪坐在她腳邊,將一根一根整齊碼在木匣里的金絲炭拿小火鉗撿出來,一會兒往爐子里添一根,時不時抬頭看看遺玉被熱氣熏的白里透紅的側臉,出一會兒神。 “幾時了?” “剛過亥時?!逼交苁忠欢?,火鉗溢出些火星子,差點濺在手背上。 遺玉沒看見她小動作,又翻了兩頁賬,將筆放下,盯著鶴燈看子一陣,摸了摸熱乎乎的脖子,正要問李泰回了沒,張了嘴又想起,傍晚吃飯時候,阿生是叫人來帶過話,李泰今晚宿在外外頭。 外頭……兩人成親半年,李泰幾乎從不在外留宿,便是赴宴晚歸也會派人送信,就像今天這樣,遺玉自詡對他放心。便也不去多問,因此這一連三天他晚上都宿在外頭,她竟不得知,這個“外頭”,是哪里。 平陽府上內jian還沒揪出來,李泰的生辰近了,她又要往平陽府上跑,又要準備生辰宴,最近是忙得焦頭爛額,就連墨瑩文社的人幾次送信過來,都抽不出空去正事見一見。 因此,李泰這第三晚不歸,她才覺出些怪來,他有這么忙嗎,是歇在文學館了吧,還是——四哥在京中有座別院,那院子里養的一群姬妾,不管是良家還是官奴,通通都有蘇蘭的影子,他每隔一陣子便會到那里坐坐,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查。 長孫夕的話陡然在腦海里躥了一圈,這念頭剛一起,便被遺玉一揮手掌打散了,暗啐自己一口真是忙昏頭了,這明擺的挑撥,她要是信就白長腦子了。 李泰每天晌午都回來同她吃飯,真要有個偷腥的苗頭,她還能看不出一點兒來? 搖頭笑自己亂想,遺玉合上賬簿,端過喝剩的半盞甜湯吩咐道:“去準備就寢吧?!?/br> 平卉趕快叫了別的侍女來弄爐子,自個兒叫人去鋪床將水帕巾盂都準備妥,侍候了遺玉梳洗睡下,又叮囑平云和平霞兩個守帳,才匆匆回房去看平彤。 芳林苑的地火頭幾日燒的過旺,平彤在屋里待了兩天,大早晨去園子里剪花枝時吹了風,一冷一熱,便病著了,遺玉親自開了張方子,攆她到后院休養,放話在那里,人沒好便不叫她到跟前服侍。 “姐,你怎么還沒睡,這還病著呢,做什么活呀?!逼交芤娖酵碓诖策吙p補,膝上放著老大個針線筐子,手里捏著一條袖子邊角,不滿地上前去搶。 “哪那么嬌氣,都好的差不多了,白天睡夜里睡,總要找點事做?!逼酵拈_她手,將那件快縫好的衣衫抽走,挽了線頭,邊疊起收納,邊問道:“主子歇了?” “剛睡下,”平卉就在床邊坐下,揪著左袖口,喃喃道:“姐,你說王爺這幾天不在文學館,到底瞞著主子宿哪兒了?” “噓!”平彤一丟針線,去捂她嘴,低喝道:“這話可不許在主子跟前亂說?!?/br> 當貼身丫鬟的,自要凡事為主人著想,王妃是個不上心的,王爺外宿問都不多問一句,她們這當下人的不好多嘴,可也不會放著不管,前天晚上平彤便和自己借著送宵夜的由頭,到文學館去逛了一圈,結果是打聽到李泰那兩天壓根就沒到文學館去,更別提宿在那了。 “晤晤……知……了?!?/br> 見平卉不住地眨眼睛示意自己曉得,平彤才把手拿開,將折好的衣裳放進針線筐里,遞給她:“去收進柜子里,別整天亂想?!?/br> “哦……”平卉端著筐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