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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玉暗自苦笑,提聲答話:“回父皇,是兒臣喊的?!?/br> “哦,魏王妃怎么知道這煙霧有毒?”長樂也是剛剛清醒過來的人之一,同城陽并肩站著,冷眼看她,半點沒有感激遺玉那一聲提醒的意思,反倒是話里隱約流露著懷疑。 遺玉暗皺眉頭,她也知那句喊的冒失,但再來一回,想必她還是會喊出口。 “是啊,弟妹怎么知道這煙霧有毒呢?”吳王妃手腳無力地挽著李恪手臂,軟聲道。 “這有何奇怪,”一聲輕語,突兀響起,卻是向來不喜出風頭的楚王妃趙聘容,“連我這居在外鄉的都知曉魏王妃悉醫理,又是斷了一宗毒殺奇案,難道你們不知嗎?” 長樂看了她一眼,吳王妃面色訕訕,遺玉沖趙聘容笑了一笑,背后靠著李泰,雖他不出聲,她卻是不懼半點。 “行了,都閉嘴,”李世民不悅地斥了幾人一聲,轉向遺玉,神色是明眼見的溫和,“你的本事,朕也聽說過一些,你既辨出這毒,是否認得?” 李世民一句話,便將遺玉那點兒不安抹平,沒人再敢吭聲,遺玉直接搖頭道:“回父皇的話,玨當時喊那一聲,多是因為聞到這煙霧里有一股硫氣,玨看一卷古籍上曾講,有藥致風迷者,通煙熏,多半含硫,才警覺出聲?!?/br> 見李世民皺眉,遺玉才又補上一句?!安贿^見幾位公主吸入少量,都已清醒,這毒氣想必是屬效快而癥不重的一類,還沒醒來的,想必是吸入過量,最好送回府上休養再看?!?/br> “也好?!崩钍烂衤犃诉z玉的建議,便吩咐下去讓人把殿上還在昏迷中的客人都送走。 “父皇,依兒臣之間,今晚這起行刺,顯然是有預謀的,”太子最近沒被禁足,說話中氣也足了許多,“這焰火說是那個什么文社獻的,必同他們脫不了干系,求父皇將此事交給兒臣查辦,定將這群大膽逆賊剿出?!?/br> 聞言,遺玉心中一急,交給他查,最后多半是要墨瑩的人頂包,還不是將晉璐安和唐妙他們送進虎口去。 她生怕李世民一口答應了,心念急轉,目光一寒,脫開李泰手臂,上前一步,低頭道:“啟稟父皇,玨現有一事可疑,望您明察?!?/br> “說?!?/br> “今晚行宴,在放焰火之前,有人假借了殿下名義,將玨引到殿側亭中,又以毒酒誘騙,與我賭論運勢,言辭之間,是有透漏今夜宮中有險?!?/br> 殿上一靜,李世民目光一寒,“是誰?” 遺玉默了默,清聲道:“是長孫家的三小姐,漢王殿下同楚王妃可為玨作證?!?/br> 第208章 缺席的人 遺玉這么一提,才有人發現,中途離席的長孫夕還沒有回來。 從放焰火前,到一場行刺落幕,過去少說有小半個時辰,這人是到哪兒去了? “人呢?”李世民問道。 “父皇,”長樂看了遺玉一眼,稟道,“夕兒分明是多飲了幾杯,先到后殿去休息,魏王妃不知哪來的這套說辭?!?/br> “有楚王妃同漢王可以作征?!?/br> “聘容可以作證,中途確有人傳了魏王的話,請魏王妃離席?!壁w聘容緊接著長樂聲落后道。 “兒臣不曾使人喚她,”李泰道,“那時正同七皇叔在殿側林外議事?!?/br> 李世民環掃一圈,見少的不只這一個,便皺眉問道:“元昌呢?怎么一個個都不見了,都點一點,還有誰不在?” 眾人趕緊各自尋了關系好的,或者找了不對頭的。 “回皇上,韓王也不在?!?/br> “回皇上,萊國公也不在?!?/br> “哼!去找?!崩钍烂褚粨]袖子,轉身進到殿內去看平陽情況,李承乾趕緊跟上,剩下一群人站在殿外面大眼瞪小眼,不能走,也不敢進去,只好各自回到位子上去。 官娥打了熱水,眾人簡單地梳理了一遍,只遺玉一個身上沾了血腥,銀環丟了兩支不知去處,又沒處更衣,好在大家現在都很狼狽,并不顯得她特別。 李倩已被奶母抱走,年紀小的皇子也都回宮去休息,滿座昏倒的賓客接連被抬走,很快殿外便剩下稀稀拉拉十幾個人,很有些平波平息后的蕭索。 李恪正同長樂城陽他們站在一處說話,楚王妃和剛剛醒來的楚王坐在男賓席上,遺玉同李泰遠遠撿了一處清靜位置坐下,宮人奉了暖茶。 “怎么回事?!崩钐﹩问汁h著遺玉肩膀,他身形高大,剛好讓她待在背風處。 遺玉輕啜了一口茶,身子漸漸回暖,“長孫夕讓人引了我去,用一壺毒酒迷藥同我打賭,若我贏了,她便告訴我一個秘密?!?/br> “你應了?” “我喝了?!眲傉f完,肩膀上的手指便用力收緊了一下,遺玉抬頭,對上李泰三分疑惑,七分不滿的目光,安撫道,“放心,我隨身帶有一粒鎮魂丸,剛巧解毒?!?/br> “你也知是‘剛巧’,”李泰一聽便抓住她話漏,“我該夸你膽大妄為,還是沖動任性?!?/br> 遺玉嘀咕,“你還是夸我不知好歹吧?!?/br> “什么秘密?”同窗轉移話題這話,只有李泰默許的時候才會管用。 遺玉騰出一根洗的白凈的手指,在他胸口輕輕點了一下。 “你的腦子是丟在府中了嗎?”唇線抿成直直的一條,顯露出它主人的不悅。 “這與腦子無關,”遺玉仰頭,視線在他臉上游移了一圈,眼神一沉,隨即瞥開,“她挑釁于我,我不愿忍她?!?/br> 她不是沖動任性的小姑娘,更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與其說長孫夕是拿李泰的秘密來引誘她,讓她答應那個荒唐的賭約,倒不如說,是因她同李泰之間的感情被長孫夕用一個虛無縹緲的女人挑釁,所以不能容忍,在那種時候,任何的回避,都是怯弱的表現,說她膽大妄為也好,任性也罷,這與腦子無關,她就是不想回避。 “你……”李泰是沒錯漏她臉上的執拗,想起這女人骨子里是個多么頑固的脾性,一時間竟也找不出什么詞來說教她的不是,暗嘆一聲,握住胸前她冰涼的手指。 “好啦,我這不是沒事么,”遺玉順勢依在他肩上,“倒是長孫夕,你說,她是早知今晚有刺客來襲,才同我如此賭約,還是巧合?” 即便是太平盛世,想要殺皇帝的也大有人在,今夜來襲的刺客,未經排查,卻也不知到底是哪方勢力,紅莊?看這使毒的手段,有可能,安王黨的余孽,也有可能,但若牽扯上了長孫夕,那就微妙了。 “你以為呢?”李泰反去問她。 “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