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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你要去打仗???” 盧俊被她驚了一愣,并不覺得有何不妥,點頭道,“正是?!?/br> 遺玉心頭火氣,咬牙切齒道,“誰給你出的壞主意?” 心中暗惱:好你個李泰,就是這么給我二哥尋差事的! 盧俊被她兇了兩句,也不高興了,皺眉道:“我自己的事,還要誰拿主意,自然是我做主?!?/br> 遺玉一肚子氣,忍住不發,掐了掐手指,盡量和氣地勸道:“二哥,你聽我說,行軍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你出了個岔子,叫娘怎么辦,你也要想想我們吶?!?/br> 盧俊倒真是低頭想了一會兒,又抬頭,滿目認真道: “若無危險,還能叫行軍嗎,小玉,你聽我說,我都想好了,這樣子若是待在京里,我一輩子都不會什么大出息,但若能冒險博個軍功,積少成多,總有一日叫你和娘揚眉吐氣,你放心,二哥掂的住,不會把這條命搭進去,我還要給娘養老,給你當靠山?!?/br> 眼圈一紅,遺玉被他說的心里發酸,怒氣消了一半,缺過不了心里那關,沒了長兄已是她心頭一樁大痛,再不能冒什么風險沒了二哥。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她她毫不相讓地回視盧俊,沉聲道,“我只告訴你,我不同意?!?/br> 她有的是藥能讓盧俊離不了京,讓皇上挑不出錯,大不了到時候毒了他就是。 話丟下,她便甩了袖子離開,留盧俊一人在廳里站著,好半響,才扶著額頭輕嘆一聲,低聲訥訥道: “她這脾氣,還真讓王爺說中了,不去?我怎能不去。這家里的擔子,娘親背了半生,大哥背了一輩子,小妹背了五年,我也是盧家的兒子,堂堂七尺男兒,豈能當個縮頭烏龜,任憑外人欺辱我母妹,卻要靠著別人扶助,我盧俊斷不是這種窩囊貨?!?/br> …… 晚上李泰回來,一進門就發現不對,往常這個時候,那小人兒都是乖乖在飯廳里等著他用膳,今日卻連影都沒見。 “王妃呢?” “回王爺的話,王妃正在屋里休息?!?/br> “用膳了么?!崩钐┣浦嘲干蠜]動一口的菜肴,孤零零擺著一副碗箸。 “王妃胃口不好,并沒吃?!笔膛諏嵈鸬?,又小心翼翼地請示,“您這便用膳嗎?” 李泰一轉頭,往正房走,內室門口,平彤平卉跟兩個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站著,見他人,便行禮: “王爺,主子剛剛睡下,要奴婢進去叫嗎?” 言下之意,就是說不方便他進去。 李泰沒心情同這兩個丫鬟作難,冷眼掃過去,便叫她們瑟縮退開,他一手撥開簾子,跨進屋里,尋到蓋著春被躺在南窗下湘妃榻上的一團人影,踱步過去,坐在邊上。 “這是慪的什么氣?!?/br> 沒人理他,李泰琢磨了一下,褪了靴子,便翻身躺了上去,一把將人連帶被子卷進懷里,閉上眼睛,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懷里的杯子拱了拱,露出個毛絨絨地腦袋,遺玉忿忿不平地看著睡得香的李泰,好像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無力又無奈。 她舍不得叫他,只好盯著他磨牙,但這種微涼的天氣,兩人挨著躺實在舒服,較勁沒一會兒,她便也睡了過去。 外頭心驚膽戰等著里面鬧騰的兩個丫鬟,卻半響梅聽見什么動靜,面面相覷。 第202章 李泰訓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遺玉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人已被從榻上抱到床上。 “醒了?”李泰比她早醒,正靠在床頭飲茶,床帳撩著,窗外夜色正濃。 “嗯?!彼乱庾R回了一句,才想起來正在同他鬧情緒,便繃了臉,拉著被子翻了個身,往床里頭挪挪,不要挨著他。 “有件好事,要聽么?”李泰道,遺玉不吭聲。 “是你立了功,想要什么獎勵?!崩钐┮卜藗€身,一手撐著腦側,一手去撥拉她后頸上的頭發,不急著要她答話,很有閑情逸致逗弄她。 遺玉被頭發絲兒搔著,癢的厲害,縮起脖子,他卻改去撥弄她耳垂,這下可是要命,從頭皮到腳趾頭尖兒都是發麻的。 她忍不住,一把按住他指頭,轉過身,極力扳著臉道,“我不要獎勵,我要我二哥平平安安的,求殿下應允?!?/br> 聞言,李泰臉色不變,盧俊參軍的事的確是他的安排,他并沒想過要瞞她,但不想因這件事傷了兩人感情。 “他是個男人?!蹦袃褐驹谒姆?,窩在宅中豈能成事。 “他是我二哥?!彼麄兗医y共也只這一個男丁。 “他意已定,事在必行?!?/br> “可我不同意!”遺玉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毫不相讓地瞪著李泰。 李泰也坐直了身子,平靜地指出癥結所在,“你只考慮自己接受與否,你以為這樣是對他好,就去干涉他的決定,你可曾想過他的意愿?!?/br> “我——”遺玉被他一語戳破私心,臉色陡然一變,張了嘴,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反而開始懷疑起自己這樣干涉盧俊真的就是對他好。 李泰看她急地憋紅了臉,心中不舍,但為將此事揭過,便狠了心,又沉聲訓斥道:“盧俊是你兄長,非是府里的下人,非是你養的一只貓狗,男兒志,重千斤,你有何權利去替他定奪,日子還長,你管他一次、兩次,可以管他一輩子嗎?你就不怕多年之后,他依舊一身孑然,反來怨恨你?他正當年少,志氣飛揚,一旦錯過,志氣消磨,誰能保他重來一回,讓他昂首挺胸地做人,你能嗎?” 話說到這里,遺玉已是滿臉掙扎,李泰看出她心中猶疑和搖擺,又添了最后一把火。 “你這樣下去,他只會變成一個依附裙帶,遭人背后恥笑的窩囊廢?!?/br> “別說了!”遺玉低喝斥一聲,被吼了一嗓子,李泰卻不生氣,看著她肩膀發抖的無助模樣,只是很想抱她在懷里,可理智上卻先于情感一步,掀開被子,下了床,套上靴子,朝屋外走去。 “你想一想,想通了就來書房找我?!?/br> 整整一夜,夫妻兩個隔著半座院子,皆是不眠,直到天快亮,李泰才等到人。 遺玉頭發梳理的整齊,身上衣裳也是一絲不茍,若非眼中血絲,很難看出是一宿沒睡,她端著茶盤,站在書房門外踟躕不前,里面的人卻不愿意多等,不及她敲門,聲音便直線傳出:“進來?!?/br> 遺玉硬著頭皮推門進去,一步一停地走到紗櫥外,低著頭邁進去,卻站在屏風邊沒有再上前。李泰就在窗下的椅子上坐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