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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女河”,遺玉還是吃了一驚,一手挑著在湘月坊買的蓮花燈籠,一手挽著李泰胳膊,從頭游到尾,將那兩朵花分別投進兩只最叫她欣賞的香囊里。 像是做成了一件大事,側仰著腦袋,沖李泰羨慕旁人道,“聽說得了三甲有一套金繡針送呢?!?/br> 李泰沒接話,牽著她走到人影稀少的河邊,從懷里取出一只不大不小的盒子遞過去,遺玉眼睛一亮,大大方方地打開看了,里面橫躺著一把精致小巧的木梳子,用手摸一摸,溫潤細滑,湊在鼻子底下聞一聞,芬芳雅氣,這是一把頂好的綠檀木梳子,就是制作手藝差了點。 摸著那并不十分細密的齒紋,還有覆頭簡單的浮雕,遺玉胸口漲的厲害,有點兒發疼,“你何時做的,我怎么不曉得你還有這手藝?!?/br> 李泰被她說破,拿不準她是否中意,“五月離京在外辦事時?!币娝⌒囊硪淼貙|西收進懷里,忽地讓他不自在了,正要說些什么緩解一下氣氛,腰間一緊,便被她投懷送抱了。 “怎么辦,我可沒禮回給你?!边z玉后悔死了,她是給他做了不少小物件,可都在京里放著,沒一樣帶出來的。 “不是寫了信么?!崩钐╋@然不放過任何一個提起那封“情信”的機會,但遺玉卻沒有因此跳腳,就在他懷里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方才輕聲道:“你、你要是喜歡,我每年七夕都寫信給你?!闭f著話,心口怦怦跳的歡。 李泰眼里盡是愉色,低應了一聲“好”。 遺玉也是看了左右無人才這么大的膽子,摟了他一小會兒,便不好意思地將人推開,輕咳一聲,卻偷偷拉了他的手握住。 “咱們到別處去走走?!?/br> 于是由她帶路,兩人從花架下面彎腰而過,直奔河岸上那片結彩亮燈的小林子去了,小林子里的人三三兩兩的結在一處,并不全是夫妻,也有母女一同,林子中間有一小塊空地,擺了個案攤,坐著個梳了髻的老道士,見人到跟前,唱一聲道號,求子的回了禮,就自己在案上幾只小碗里挑揀一粒種子,再拿瓢舀一半水,在附近尋個地方將種子埋了。 收到李泰狐疑的目光,遺玉總不好直接告訴他這是干什么的,就拐彎抹角道,“咱們成親也有三個月了?!?/br> 作為一個兩世為人的女子,前世又是那樣一個人走過來,同李泰成婚之后,不可能不想孩子的事,或者說,她對能為眼前這個愛她重她的男人養育子女的希望,是相當的強烈。 種豆求子并無依據,可即便是討個吉利,她也樂意嘗試,畢竟作為一個月信總也不準的女人,生養這檔子事,還真不好說。 李泰并沒聽出遺玉的暗示,但腦子轉不過來彎,不見得他耳朵不好使,附近竊竊低語,求神禱福的話語不斷入耳,叫他想不明白這些人是在做什么的都不行。 求子?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譏諷并未讓遺玉看到,環著她肩頭走到那老道士跟前,捏了一粒種子,放在遺玉手里,看著她一時亮如星辰的眸子,并未說出半句不合時宜的話讓她糟心。 子嗣,對別的皇子或能起到爭勢的作用,但對他來說,卻是絕對的負擔。 第193章 多事之秋 遺玉和李泰在城里游到半夜才回盧家,前院給他們留有門,兩人回了房,李泰先去沐浴,遺玉叫來下人問話,盧俊就比他們回來早上半個時辰。 時候也不早了,她便打算明天上午再讓人去傳裘二過來問話,傍晚盧俊的話,她半知半解,只道他對宋心慈沒有之前那么死心眼了,卻怕這女子花言巧語,再把她二哥說動心。 洗洗干凈,夫妻兩個一前一后上了床,今夜良辰,他們又是剛剛和好,自當好做了一番親密事,將前兩日的冷落都補上,遺玉才在林子里種了豆,也就羞羞答答地由著他折騰,后半夜過罷,天啟明才消停,鬧到最后,她連怎么睡著的都不記得。 一夜春情,早晨遺玉沒能起來,李泰卻是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今日艷陽,大上午,遺玉穿著一條干凈透氣的素針羅衫靠坐在窗下掐著葡萄吃,盤子里晶瑩明綠的兩大串,洗的潔光閃閃,沾著水珠,是早上才從盧老夫人院子里面摘下的,味道略有酸澀,可擋不住甜味,很是可口。 前面擋了一架半透明的菱花屏,那頭跪著裘二,正在耳報昨日盧俊同宋心慈在牢里的事。 “二公子捎帶了些許吃食給宋小姐,兩個人隔著牢房柱子聊了老半天,臨走時,宋小姐送了一塊汗巾給二公子?!?/br> 遺玉輕哼,“她是坐的牢還是待的繡館,哪里來的針線做活?!?/br> “回王妃的話,小的打聽了,是宋小姐摘了一枚銀簪托獄卒去城里買的針線繃子,牢頭因著先前探牢時咱們魏王府出示的牌子,就代著跑了一趟腿?!?/br> 這裘二辦事周到,倒真是個聽墻角搞探報的人才,遺玉又問:“那他是收了?” “二公子起先推拒了,后來宋小姐不知說了什么,然后二公子就收下了,那宋小姐又問他幾時再來,二公子就告訴她說,咱們過一陣子辦完事就要回京去了,許不能再來看她,要她珍重,宋小姐就哭了起來,說、說——” “說什么,你照實學了就好?!?/br> “是,宋小姐說,她自覺對不起二公子,虧欠公子良多,又說王妃您有句話說的對,能遇見二公子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不求能同他再續前緣,但求日后若有緣再見,二公子不會當成不相認就好,說完領著那個丫鬟給公子磕了三個響頭,因隔著牢門,二公子不能阻攔,就生生受了?!?/br> 有緣再見?遺玉笑了一聲,眼里卻見不著半點高興。 “后來宋小姐又提出想要見您一面,”裘二暗暗順嘴,眼里瞥出來點兒不屑,大著膽子道,“不知她是真沒規矩還是假沒規矩,她在牢里出不來,難道還要您去見她,以您金貴之軀,怎能去那腌臜地方。二公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宋小姐又求了幾句,見沒用,便退而求其次,要公子給您代話,說什么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她定當謹記于心,還請王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br> “呵呵?!彼涡拇鹊拇_是個有心眼的,但這點道行在遺玉眼里顯然不夠瞧,一笑置之,宋家雖然虧待盧俊,但那是周輸打黃蓋,盧俊自愿挨的,她還沒有小心眼到事情過了再去為難他們,只要他們老實,不要存著非分之想。 “照你說,二公子他是戌時過半便從牢里出來,怎么他子時前才回家來?” “二公子從探人出來,又在街上酒家買了兩壺純釀,沒坐馬車,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