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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怎么不理我?” “你睡不睡?”李泰摟在她腰上的手掌一捏,立馬讓她閉上了嘴,好半天后,才又細聲道:“我睡了啊?!?/br> …… 從璞真園離開的時候,娘倆又拉著手在門前說了好些話,李泰沒催,是盧景珊看不下去,才攆人走,方航笑呵呵地沖他們招招手,臨上車前,一直悶不吭聲的韓拾玉才沖遺玉喊了那么一句: “過幾日我去看你??!” 遺玉一愣,笑應她一聲,看著被平彤放下的車簾,就琢磨著她什么時候同那丫頭這么好了。 主仆一行回到王府,三名總管和一群管事們都在門前迎人,李泰看見阿生,就讓遺玉先回了翡翠院,同他走到一旁說話。 “主子,昨夜東西全都送來了,屬下清點過,沒差?!?/br> 李泰轉動著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點了點頭,“把成色好的珠寶都挑出來?!?/br> “是?!?/br> 又秉了幾件事,阿生便出府去了,倒是半句沒問那四個被處置的大侍女的事,文學館一案,他雖沒有參與,可事后也聽了個詳細,對于遺玉的估量又高一層,怎會在意那幾個擺設。 新婚最后一天,李泰和遺玉都不打算出門,可也沒像下雨那天賴在內室,兩個人各有忙活,都在書房里。 院子東角的書房是里外兩層的套間,帶個小廳,也很寬敞,李泰的書桌擺在南窗下,東邊墻下是書柜,西邊設了一張席案,鋪著厚絨毛毯,眼下遺玉就盤膝坐在那里翻著管事們擬好送往各府的禮單。 臨著湖面搭建的書房,空氣清新又涼爽,還有暗暗的荷香飄來,兩人都不言語,只有紙張沙沙的翻動聲。 李泰批閱了幾份公文,抬頭捉到遺玉粘在他臉上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停住筆,“看什么?” 遺玉被他逮到,放下手中禮單,一手托著下巴,眼神飄遠,“我想起來咱們在秘宅時候也是這般在一間書房里坐,那時候你還是王爺?!?/br> 李泰微微挑眉,“現在不是么?” “不一樣啊,”遺玉回神著他,一本正經道:“那時我只是國子監一個小到不能小的女學生,同你坐在一個屋里看書都覺得緊張,哪像現在來的自在,也不用怕你一個不高興就把我攆出去?!?/br> 不能理解她的怪想,也沒有女子那分懷念往事的敏感心思,李泰只瞥了她一眼,便又低頭去看公文,不再搭理她,遺玉撇了下嘴,暗道這人沒有情趣,也撿起禮單重新翻看,想著當初同他一些舊事,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偷偷瞄他見沒反應,才吐吐舌頭,安分下來,雖然現在不怕被他攆出去,可她還是一樣喜歡同他待在一處。 謹妃姚氏,勝州人士,有傳隋宮遺珠,隋朝大業十年跟從李世民,妾身,誕皇四子李泰,武德年間早亡,葬南陵,后長孫皇后亡故,大修為昭陵。 初十,李泰遺玉,輕車簡行,前往昭陵祭拜長孫皇后,再轉謹妃墓前,遺玉從姚一笛口中聽說這位后妃之事,不管李泰看著墓碑那淡然的神情,恭恭敬敬地磕頭上香。 昭陵傍山而修,乃是工部閻立德、閻立本兩兄弟精心設計,工期未成,龐大的陵園中尚有多處正在修建,空蕩蕩的園中,傳著遠處鑿山刻壁的叮當聲,空氣濕潤陰涼,大概是錯覺,遺玉總也覺得有一股特別的陰冷之氣回蕩在這陵園的上空,祭拜完同李泰站在一旁等仆從收拾香燭,她便偷偷去握了他手掌,往他身邊挨緊了些,被他用眼神詢問,便答道:“有些冷?!?/br> 李泰騰出一只手來扯了扯她披風,吩咐了阿生一句,便環著她肩膀先行回馬車上。 從昭陵回來已是深夜,李泰這婚假算是休完了,明日要上早朝去,兩個人便沒再折騰,洗洗就睡了。 黎明,卯時不到,遺玉還在夢中,身邊人移動,頭一輕,依靠的熱源一失,她哼嚀一聲困難地睜開眼睛,見到李泰坐起身,扯了扯被子,捂嘴打著哈哈道:“這么早?!?/br> “你繼續睡?!崩钐┫麓?,沒有叫她陪著起來的打算,可遺玉還是頂著困意坐了起來叫了門外的侍女門端水進來,揉著眼睛對李泰道:“不睡了,我要送你出門?!?/br> 她剛睡醒很有幾分憨態,李泰見她這迷糊樣子有趣,便沒再說,自行洗漱,讓侍女們去伺候她刷牙洗臉。 遺玉沒有墨跡,利索地處理完自己,見李泰那邊已在鏡前坐下,有小侍女拿了梳子立在一旁,便走過去,道:“我來?!?/br> 不是第一次為李泰戴冠,但今早感覺尤為不同,盤好髻,將金冠帶在他頭上簪好,作為皇子又有王爵在身,朝服是紫料深衣樣式,鑲著銀邊的圓領,衣身無繡,只在袖口衣擺處鑲邊,一條玉帶鑲翠勒腰,看著鏡中玉面桃花的男人,遺玉難免有些自得,再看他穿好朝服的漂亮模樣,更是得意地笑彎了眼睛,絲毫不在意這夫君生的比她還要好看。 李泰不知道她在高興個什么勁,等她穿戴,就坐在窗下拿了書看,遺玉怕他久等就隨便挽了偏髻,簪上一枝將才從芙蓉園摘下送來的玉蘭花,未施粉黛,卻也清麗可人,兩人伴著出了屋,走在橋上,浮著水光,立在橋頭等候的侍從看了這對主子,是有覺得今日這空氣都分外清爽起來。 遺玉送李泰到門后,將上馬車前,正斟酌著要對他說‘路上小心’還是‘早點回來’,李泰已松了她手,上了馬車,看著車行走遠,半句話沒說上,遺玉難免悻悻,但一回到院子,見到阿生送來的一盒盒珠寶玉翠,卻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她這夫君,這到底是會哄人還是不會呢? 第154章 程夫人的請求 從三月那次擊鞠比試到現在,朝會時,太極殿中空有一個多月的位置又站上人,不免叫人多打量李泰幾眼,心中感慨,自打這魏王歸京后,大事小事可真沒少出。 遠的不說,就講近日,四月初七早朝時候,房喬上呈大書樓一案,短短幾日,這樁奇案始末,在八卦風行的朝堂上可謂是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雖說那天皇上因刑部辦事不利罰了高志賢半年俸祿,又只賞了房喬一人,可哪個不知曉,這二十八條人命的兇案能夠破解,全賴魏王新娶的那位王妃,若不然,可想而知這二十八士的案子被當成勞死處理后,對魏王府和文學館是怎樣一種打擊。 這叫原本還在因為李泰娶了一個落魄戶而偷樂,等著看笑話的人們一時又不是滋味了:瞧人家魏王的運氣,母系沒有半點臂助,但是圣寵大的能叫人看不過眼,娶了門冤枉親,結果人家還是個幫夫的,怎么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