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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人,卻是靜了好半晌才有人開口。 “這魏王妃,有點兒意思?!崩钤p拍著膝蓋道。 李元嘉放下腰上玉佩環,接過長孫夕遞來的茶水,慢飲一口,垂眼遮住神采,“這等聰明的女人,倒真是少見?!?/br> 第144章 拿下 杜楚客從延康坊趕到宮里,在御書房門口候了一個時辰,宮人報說皇上正在里面同房大人商談國事,盡管是心急如焚他也只能在外頭等著。 李世民的確是在御書房里同房喬談事,不過談的可不是國事。 “皇上圣明,一夜之間二十八人離奇身死,刑部既無力查明,若被定為兇案而不解,傳出之后必引民憂,文人sao動,又對治政不利,倒不若盡快結案,謂之猝死是強于兇殺,只是,”房喬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案后龍顏,“只是這般要累及魏王聲名,而真兇卻逍遙法外?!?/br> “人是在他那里出事的,他不當擔責嗎?”李世民翻著一本折子,頭也不抬道,“愛卿也到大書樓去看過,可有發現什么蛛絲馬跡?!?/br> “臣無能,未能發現異處?!狈繂套炖锇l苦,這可是樁奇案,他若是能有什么發現,也不必在這里小心翼翼地賣嘴,說是李泰一人聲譽受損,但他再清楚不過,這個罪名一旦讓李泰擔了,想要翻案絕無可能,那隨后而來的便是各方勢力排山倒海的打壓,一蹶不振,他對李泰并無情分,但那新嫁的魏王妃,卻實打實是他房某人的親骨rou。 “同卿無關,”李世民扒著折子,皺了皺眉,道,“是刑部那群人窩囊,今年新科是有幾個不錯的苗子,朕正考慮著是否要撥過去練一練?!?/br> 見他轉了話題,房喬不得不先順著他話說,改為談起今年科舉一些拔尖的人才,從刑部說到吏部,正當李世民提起還在空缺的吏部尚書一位時,門外的小黃門又來報: “啟稟皇上,魏王求見?!?/br> 李世民停了筆,抬頭,挑眉似是自語道,“不是解了他的禁,怎還在宮里頭,”又瞟一眼垂頭立在那的房喬,擱下筆,道,“宣?!?/br> “是?!?/br> 外頭正急躁躁地同李泰說話的杜楚客沒講幾句,便眼巴巴地望著他被領進御書房,自己還得站在太陽下頭曬著,好在日頭漸落,沒有中午那陣子悶熱,不至于叫他中暑暈過去。 …… 遺玉暫時安撫下了文學館前鬧事的群眾,但她勸了幾回,人群卻不肯散開,底下照舊會有不和諧的竊竊私語聲,這個她也無能為力,只要不再像那會兒硬闖文學館起來就好。便讓人搬了兩張椅子出來,同那位亡子的老婦人坐著說話,等著杜楚客從宮里回來。 不是她愛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臉,而是高志賢進館里休息去,她若再沒人影,保不準有人煽動一下,這表面上安定的民眾又鬧起來,索性就坐在文學館門口當門神。 眼瞅著日漸東落,她愈發心急,但急也沒辦法,她一沒有審案的權利,二來她不能輕舉妄動,高志賢根本就沒有把她這個“魏王妃”看在眼里,連她那酉時落案的律則,賭的也是他那幾分輕視——刑部都解不了的案子,還能有什么進展,說白了,摘了李泰冠在她名前的帽子,她這個王妃什么也不是。 身邊的老婦人絮絮叨叨說了個把時辰,遺玉做出一副聆聽的樣子,目光卻看著街上人群,街對面的幾輛馬車,還有對面茶樓上一道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心里一遍遍地演算著這樁兇案的始末,一想到那元兇就匿在這條街上等著驗收成果,胃里便燒的慌。 “王妃,快到時辰了?!甭曇魪谋澈髠鱽?,遺玉面色一僵,站起來轉過身看著領著幾名手持紙筆帛冊的官員走到門旁的高志賢。 “高大人?!眱扇苏镜牟贿h,放輕了聲音也能聽到彼此說話,遺玉看著原本坐在街頭巷尾的人群隨著日落又有活躍的趨勢,道: “您想必還沒看過坤元錄擬出的幾卷手稿吧?”先前李泰是有讓人抄過幾份擬稿送到各部供閱。 “高某不才,對地學并無愛好?!?/br> “也對,”遺玉點頭道,“說起地質,多是讓人覺得枯燥無味,我以前也不喜歡這門學問?!?/br> 高志賢扭頭看她,道,“枯燥無味?這話實不當王妃來講?!?/br> 遺玉看著他,竟是有些孩子氣的摸了下鼻子,道,“我一開始的確是不感興趣,實話同您說,我喜歡看些雜文,諸如一類,而四書五經這種正經的學問,有一半我看久了就會頭疼,小時候家里窮困,連本書都買不起,后來環境好一些,有幾個月錢也都使到買雜書上?!?/br> 有關遺玉的傳聞,當初盧中植正正經經地開宗祠讓他們一家四口認祖歸宗,長安城有名有望的家戶都請去宴會,聽這魏王妃主動提起來事,高志賢心思一動,便接道: “聽說王妃家中原在蜀地?” “正是,說來也巧,天可憐見,因緣巧合之下讓我們認祖歸宗,不然我現在許還是個農女?!边z玉偏頭一見他眼中興趣,便將當初盧老爺子編的那個身世以及認親經過講了一遍給他聽,極盡詳細,又穿插一些盧家的“私事”引他聽下去。 高志賢是津津有味的聽著,直到兩人身后不遠處見他們相談甚歡的高子健不耐煩地走了上前,打斷她的敘述: “爹,時辰都過了,趕緊結案讓人把尸首領走?!?/br> 遺玉正講到那塊讓他們祖孫相認的玉璞。只當沒有聽見高子健的話,也對高志賢道,“那塊玉是罕見,我到現在也說不上它是哪種玉石,素聞高大人見多識廣,今日那玉恰好沒有帶在身上,不然是想請您幫我辨一辨?!?/br> “哦?是什么樣式的玉?”高志賢好奇問道。 “爹,時辰到了?!备咦咏〕敛蛔?,拔高了聲音。 遺玉不理他,自顧伸手比道,“這么大一塊,是紅色的玉璞未經雕琢,可連外頭的玉皮都比尋常玉石要來的精致?!?/br> “紅玉嗎,那——” “爹!”高子健瞪遺玉一眼,是恨不得將這女人嘴巴堵住。 高志賢搶在遺玉再開口之前,抬手止住高子健話語,板起臉又恢復那副疏離的模樣,側頭伸手對遺玉一引向內:“高某賣魏王爺一個人情,陪你拖延半晌,但案子終是要結的,還請王妃退旁,讓高某理案,退散此地民眾?!?/br> 被拆穿動機,遺玉腳下卻沒挪動畢步,一正臉色問道,“高大人身為刑部長官,面對如此大案,難道就不想查明實情嗎,您若給我一個機會,我定當將此案完結?!?/br> 高志賢搖搖頭,“陛下有諭,下官末敢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