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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會都沒就被喂了個七分飽,見他一口沒動,便搖頭不肯吃了。 “我飽了,你吃你的?!?/br> 李泰又盛了碗魚湯讓她端著小口喝,自己坐到案邊用了午膳,又叫進來宮娥端茶送水洗漱一遍,收拾干凈后他方抱著她回了內室安置在床上,取掉她釵環,脫了她輕履,扯過薄被蓋在她身上,自己則坐在床邊,聽她說話。 遺玉在心里醞釀了一番說辭,拉著他手好聲道,“這大書樓的案子必須要查?!鼻扑壑械牟毁澩?,知他心里有她,抿嘴笑了笑,有條不紊地同他解釋: “此事有人從中搗鬼,那些亡魂真被當做勞死,必有人借此事做文章,往你身上潑臟水,阻礙坤元錄編撰。這回事出突然,大書樓死者所中毒藥的確稀罕,若是對方偶得藥物還罷,最怕就是他們請到厲害的毒師,有再一就有再二,毒物更甚暗箭,防不勝防。咱們這回縱他,只怕以后的麻煩是接連不斷,我學了這么幾年藥理也不是吃干飯的,你且信我,這一回一定查出這毒來,一是證你一個清白,能把這真兇揪出來最好,就是僥幸讓他逃了,也要讓他忌憚于你,輕易不敢再使這毒濫的手段來暗算魏王府?!?/br> 李泰也清楚此事交由她來做再合適不過,然他如今被禁在宮中,不能在她身邊坐鎮,如何放心讓她去插手這兇案,因而面上便露出一點遲疑,被遺玉收進眼中,心念直轉,暗動著腦筋,便捏著他幾根修長干凈的手指擺弄著,也不看他,黯下一張俏臉,有些委屈地澀聲道: “我、我今天在文學館外面遇見長孫小姐,她說我命硬克親,剛嫁給你就把你給害出了事?!痹捳f一畢,幾根小指頭被他緊緊一握,不用看也知道他目光凌厲嚇人,天曉得她當真不是在打小報告,偷偷咽了口水,她一邊又搭上一只手去摳他手背,一邊繼續期期艾艾道: “長安城里這么想我的怕不只長孫小姐一個,你眼下的確是出事了,若你真要了那糟心的壞名聲,豈不是落實我這命硬一說,日后就是有百張嘴也說不清楚,我想要查清楚這起毒案可不全是為你,也是為了我自己。你可知道,三人成虎,出了這么多事,就連我都快以為自己真是命硬克親了?!?/br> 講到最后,她是真觸動了心事,想著長孫夕說她克死了祖父,克死了兄長,克丟了娘親,克敗了盧家,心里發苦,臉上也不用作假地露出幾分自嘲。 “休要胡說?!崩钐┎粣垡娝@自怨自艾的樣子,板起了臉孔,斥道,“你胡思亂想的壞毛病又犯了不是?!?/br> 遺玉還沒傷感兩下,就被他罵了回來,嘴一扁,掙脫他手掌,側頭臉埋進絲枕里,悶聲道:“就是又犯了怎地,指不定你心里也這么想我呢?!?/br> 李泰皺眉,“我沒有?!?/br> “你就有,還說什么不想讓我受累,分明就是怕我這倒霉的命再壞你事?!?/br> “我說沒有?!彼焓秩ダ?,免得她在枕頭里說話憋岔氣。 “就有、就有,你就有了!”遺玉拍開他的手,干脆捂著臉轉了個身面朝著床里頭不理他。 李泰哪見過這孩子耍無賴,一時干在那里,看著她氣呼呼的后腦勺,清楚她腦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愈發擋不住胸口膨起的酸脹,沉默了片刻,臉色終于柔緩下來,伸手揉著她后腦上的細發,低聲道: “你有幾分把握?” 過了一會兒,那亂蓬蓬的小腦袋才慢慢扭過來,極力繃住快要露出笑容的五官,沖他比了個數道: “只要是中毒便不可能留不下痕跡,我既可以肯定他們是中毒而亡,就有八成把握驗出毒來,剩下兩成意外,便是算進刑部會從中作梗?!?/br> 她自己都不知,提到毒時她眼里閃閃發亮的自信是有多特別,李泰一手握住她伸出的手指,在她詢問的目光中,不緊不慢道: “好,你來查?!?/br> 什么借口都被她講了,若還不答應,不定她再整出什么歪理邪說來。這件案子是麻煩,交給她卻是再適合不過,若能解決這樁麻煩,倒也省了他不少精力。 遺玉見他點頭,再忍不住笑,高興了一會兒,才又想起一件來,“對了,你還沒說皇上詔你進宮是為何?” “是有件麻煩事?!崩钐┛坶_她手,站在床邊去除腰帶,沒有瞞她之意,就大致將李佑因一封密信赴約后遇襲墜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她講了。 “怎么會這樣?”遺玉聽到李佑昏迷前指認李泰那段,便忍不住驚出聲來,沒留神李泰已經除了外衫,掀開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伸了手臂被她當枕,把人摟了過來,手指挑開她將散未散的發髻。 “兩件案子齊發,這是誰在算計你?!边z玉揪巴著眉毛,心里快速打了一番算盤,剛把可疑人物都列出來,就聽李泰道: “應該是李恪?!?/br> “怎么說?”他語調平靜,像是早有所料,遺玉按下心焦,側身趴在他胸前洗耳恭聽。 “昨夜宴請,他在酒中下藥?!?/br> “什么?”遺玉吸一口涼氣,嚇地趕緊去抓他手腕,一邊切他脈息一邊回想著昨晚情況,心一慌,口氣就不好,“你那時不讓我喝酒是知道他下藥對不對,你既知道還喝?就不怕他下了毒害你性命?” 李泰抱著她人在懷里,順著她冰涼細滑的發絲,心情還算好,便懶聲答道,“他不敢?!?/br> “他還有什么不敢的,他都敢殺齊王來栽贓你!”遺玉壓低了嗓音恨聲道,她不用多想就將這兩樁同時并發的案子聯系在一起,文學館那二十八條人命想必也是李恪作為。 “他沒想殺李佑?!崩钐┑故切钠綒夂偷暮?,“若我料他無差,他們倆本是打算合伙演一出苦rou計給人瞧,可遇上劫道的,讓李佑丟掉半條命?!?/br> 遺玉愣了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他剛才為何說“應該”是李恪做的,和著這螳螂捕蟬背后還有只雀鳥伺機而動,到頭來把事情弄大成這樣。 “那這劫道的是什么意思,是幫吳王,還是要害你?” 這兩者聽來無異,卻有不同,若那人是要幫李恪,目標就是所有有可能承東宮的皇子,但若只是為了要害李泰,那就危險了,還不知在這兩件案子之外,對方又有什么動作。 “尚不明?!睌趁魑野?,所以他眼下留在宮中才是最失全的,一件可以說是意外,兩件可以說是巧合,再有第三件—— “你可有什么打算?”大書樓那起案子她還能做些什么,可這牽涉到皇室內動的事件卻是她有心無力的。 “不必擔心?!崩钐╅]上眼睛,將她抬起的腦袋又拱回胸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