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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等人,留京協查。封芙蓉園、雁影橋,皇四子李泰——暫拘瓊林殿,未得朕諭,不得出入!” 李泰看著腳邊幾瓣碎硯,掀了掀眼皮,躬身道,“兒臣謹遵父皇諭旨?!?/br> 殿外幾人,聽聞圣意,各個遵聲,見到殿中走出一道冷清人影,幾人眼神復雜地看過去,李恪卻是一手架著李承乾不讓他沖上前去,另一手遮在他嘴上,湊近小聲安撫。 …… 文學館的大書樓是面向所有文學館內文人開放的,但在李泰歸京之后,就成了坤元錄編撰的主要場所,除了參編人員仍能憑借特發的書牌出入一到四樓外,普通的學者學士便轉向館內另外兩座小書樓,雖不如大書樓藏書豐富,可也足夠閱覽。 按照以往慣例,春闈前后,科舉放榜之前,文學館中三座書樓都是沒有門禁的,因為經常有一些學生半夜苦讀,不得其解的時候會跑到書樓去查閱。而大書樓因為坤元錄的編撰,沒晚有文人輪班職夜,就更是朝夕不閉門,文學館前后門排查嚴密,館內也不乏巡邏護衛,杜絕了一些飛檐走壁之徒,但是為了保持大書樓的清靜,沒有動靜這群護衛一般是不會靠近sao擾的。 出事這天晚上,護衛們一樣在館內各處巡邏,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負責送早點和打掃的雜役進門發現七仰八叉躺倒的文人,起先只當他們熬夜睡著,豈料這樓中上下二十八人,竟會一夜之間從活人變成了尸體。 “……出了這么大的事,很快就驚動了府衙,因文學館非同常所,這事便一捅到了刑部那里,我昨晚在外頭同人喝酒就沒宿在館內,可是其他參編的大人們多是住在館內帳中,等我聞信趕過去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被刑部官差帶走問話,文學館、大書樓都給封鎖起來,既不讓人進,也不讓人出,我只從一個侍衛那里打聽到,仵作驗尸后說那二十八人皆是猝死,也不知是哪里傳出的流言,門前圍的一大群人,都開始議論起王爺好大喜功,為了加緊坤元錄進程,讓眾多文人不眠不休編撰行文,這些人才會疲勞猝死。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除了每晚值夜的學士,其他人只要做好了自己分內的事,王爺從不會強迫他們做更多?!?/br> 齊錚坐在馬車上,揉著額前亂糟糟的碎發將他所知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您也許不知道,這參編坤元錄的名額是有多值錢,有人曾私底下出五千貫買一參編隨名,可王爺只是在兩年前明選了幾家士族的公子小姐做幌子,實則用的多是有才無門的寒士,大家心里清楚,都是心懷感激。昨夜事出突然,但我敢拿項上人頭作保,這些人肯定不是因為王爺好大喜功,讓他們疲勞致死的?!?/br> 有平霞在旁,遺玉不避嫌地坐在他對面安靜地聆聽、思索、沉默,在他講完之后,出聲問道:“可知這死的二十八個人都有誰?” “我只能肯定,昨晚值守的學士是胡大人?!饼R錚捏著拳頭澀聲道,“胡大人現年三十四歲,祖上在淮南,他是貞觀二年的進士,與我一樣是寒門出身,為人很是和善謙厚,我方入文學館時頗得他照應。他只身在外,去年才得一子,妻兒老小原都在鄉下住,今年王爺給我們這些窮儒修的宅居落成,他們一家人才從淮南遷來,還不到一個月,我前天、前天還去他家蹭飯。昨晚我本是要找他一起去喝酒的,因他值夜才罷,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強拉了他去?!?/br> 他說著說著,便有些哽咽,難忍地側過頭去用袖子遮著面孔,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遺玉默地聽著他講述,看著他這幾尺的大男人抹淚的樣子,本是讓人嗤笑的畫面,卻讓她鼻子發酸發脹。 這死去的二十八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他們有家,有父母,有妻兒,也許正在為了更好的日子而努力生活著,卻因為某一些人,某一個人的私心,丟了性命,丟了所有。 她一面驕傲著,她的夫君給了這些渴望并且追求的人們機會,善待他們。一面又出離憤怒著,因為那些無辜的性命,竟然被用來玷污他們的努力和付出,玷污那個男人的心血。 “齊大人?!边z玉吸了吸氣,看著齊錚,溫聲而認真道,“你先不要難過,馬上就到文學館了,刑部尚書高大人因我緣故,想必對王爺存有私怨,若此案全由刑部來查,必有偏頗。我們首先要想辦法進到館里去,看一看再說?!?/br> 第133章 至少還會怕 四月初四,龍體欠安,免朝。 日出,太極殿外等候早朝的大臣們,成群結隊的朝宮門外走去,另有幾個低了頭不動聲色地往御書房方向去了。 “皇上這又是怎么了?前天也不舒服?!饼報w欠安一說,也只是場面話,哪個不知道李世民身體很好,日朝免了多半是遇上什么煩心事。 “不知道啊,科舉將完,魏王也成親了,吐蕃來求親的使者打發走了,南邊洪澇賑銀也撥出去了。這還有什么事兒???” “唉,索牲魏大人還在家養病,這要是知道皇上三天兩頭不上朝,不得鬧上一場?!?/br> “不行,我得去問問。房大人,房大人,您可知這是出什么事了?” 這還沒出宮門,房喬已被叫停了三回,停下腳好脾氣地回了一禮,隨即便搖頭苦笑,再回上一句“房某不知?!?/br> 打發走了人,再左右瞧瞧,幾名大臣都同他一樣被纏著問詢,他踟躕了片刻,就朝著長孫無忌的方向去了。 “長孫大人?!?/br> 長孫無忌正同刑部尚書高志賢一道,扭頭看見房喬,便對高志賢低語幾句,后者同房喬打了招呼便先行離去,而長孫無忌對房喬伸手一指宮門,兩人便順著路邊,搭伴兒朝前走去。 “是哪位出事了?”房喬將象牙笏倒插進袖口,輕聲詢道,他雖不知情,可也能大致猜到,魏王大婚幾位皇子都歸京,這么多人聚在一起,怎么不出事端。 “齊王?!遍L孫無忌神色如常道,“昨晚吳王宴請,魏王、齊王等人都有到場,宴散后……案子交給大理寺審,魏王被禁在瓊林殿里,其他幾位早上才出宮?!弊蛞共虐l生的事,他竟能大致不差地敘了一遍給房喬聽,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這么確切的消息。 兩人繞過花壇,掉在人群后頭,房喬搖頭,“我有些想不明白,這事不像是魏王所做??鄏ou計?不,曲江池深易溺,深夜投江更是九死一生,齊王惜命,斷不會冒這種險??扇粽f還有第三者,為何齊王昏迷前會一口咬死魏王?!?/br> “是與不是,都要詳查審過才知?!遍L孫無忌并未參與他的分析,只是又說了一樁事給他聽:“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