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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便是想起,這不就是兩年前有一回爾容詩社聚會,挑的那家舒云閣。 到現在她還清楚記得,那天她被長孫嫻領頭躥倒著小姐們排擠,又被太子叫到樓上罰酒,最后醉的不省人事,還是李泰把她送了回去。 往事浮上,再看如今,身邊伴著原本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心上人,看著不遠處那群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感慨世事無常,又覺當初知曉自己對李泰感情后那番掙扎太過無謂,到頭來還不是落在他手里,這就不由就低頭笑出聲。 “怎么?”李泰不以為她這會兒有什么好樂的。 “我以前來過這兒?!边z玉看見他臉上硬邦邦的線條,就覺得心里癢癢,大著膽子在袖子遮掩下拉住他手掌,小聲道,“你還記不記得?” 李泰瞥她一眼,“你酒量差極?!?/br> 遺玉輕輕撇嘴,“現在好多了,起碼能喝上兩杯?!?/br> 話音弗落,就聽見臨川笑語,遺玉這才仔細望過去,這來的人可真不少,吳王、楚王、齊王夫婦,臨川、城陽、高陽三位公主,還多了兩個年輕男人,一個看來比李泰虛長,一個側坐著看不清楚模樣。 “四皇兄?!?/br> “四哥?!?/br> “四弟?!?/br> “七皇叔,十一皇叔?!?/br> 聽見李泰出聲,遺玉當是知道那兩個陌生男人的身份,快速在記憶里搜尋了周夫人的教導,將兩人對上號,高祖李淵育有二十二子,有長有幼,不乏同自己孫子年紀相仿的。 這行七的李元昌是高祖同孫濱所出,文采頗佳,尤為擅畫,堪稱一流筆墨。這行十一的李元嘉是高祖同宇文昭儀所出,早幾年便因一手草書聞名長安,又好學勤奮,有傳李世民極其喜歡這個幼弟,賜府讓他留住長安,卻被他推拒,反在外逍遙游山樂水,尋訪古文碑帖,醉心書畫。 遺玉隱約記得,歷史上的漢王李元昌好像躥倒過太子李承乾兵變,對其他卻是一無所知。 “老四,這便是你那新王妃?”李元昌上下打量了遺玉一遍,對李泰道,“我來晚了兩日,沒能參加你大婚,明日讓人把禮補上,你可不要不收啊?!?/br> 李泰一點頭,遺玉適時行禮,低頭喚道,“七皇叔,十一皇叔?!?/br> “咱們私下聚聚,不必多禮?!崩钤摲鏊幌?,便側頭對鄰座道,“十一弟,你也別忘了明日把禮補上啊?!?/br> 軟塌上白袍男子回頭看向遺玉,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是自然?!?/br> 遺玉聞聲抬頭,卻在對上那雙黢黑又清冽的眼睛,看到那張清秀含笑的臉時,心口狠狠地蹦了一下,連帶握著李泰的手也驟然收緊,被他反握一下,才重新冷靜下來,再看這年輕韓王,便覺得一種荒唐之感,油然而生——剛剛那短短的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死去兩年的兄長,但這分明是相貌不同的兩個人! 李泰察覺到遺玉的異樣,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元嘉一眼,便拉著她朝一處空位走去。其他人都有說有笑地重新坐下,沒人發現遺玉方才失態,更沒人發現高陽從遺玉出現便有些復雜的眼神。 “既然來晚了,這三杯是不能少的,來、來,我親自給你們滿上?!崩钽“朦c不露同李泰間隙,一臉哥倆好地提壺斟酒。 晚來者罰酒,這是公認的規矩,遺玉看看李泰面前的三杯,再看看自已面前的三杯,想起出門前是因為什么耽擱的,不由臉紅,在案下撓了他手。 李泰面色不改地端了一杯起來,對幾人敬過,“明日有事,一杯帶過?!?/br> 李佑不滿地咋呼道,“有什么事啊,三杯三杯,少一杯都不行?!?/br> 那日擊鞠比試,遺玉就知道這李佑也不是個多有腦子的,沒想這般白目,連婚后三日女方歸寧都不知,她也不吭聲,乖乖坐在李泰身邊,目光忍不住又悄悄從不遠處那韓王臉上掃過,來回幾遍,確認這人不過是氣質同盧智相像,把那荒唐念頭壓下去,卻沒留神對上他移過來的視線,一見這雙眼睛,不知為何便有種心驚rou跳的感覺,她索性就垂下眼瞼,不再亂看。 李泰余光一閃,抿了抿唇,壓根不理李佑難纏,一杯飲下,就再不動桌上杯子,李恪不勉強他。一抬手對遺玉道: “弟妹請吧?!?/br> “她不飲酒?!崩钐┑?。 “四哥,不帶你這樣的啊,你喝一杯就算了,她一杯都不喝,不是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們吧?”李佑一手撥拉開齊王妃遞上的果子,咋咋呼呼道。 李泰一記冷眼還沒射過去,便叫遺玉一聲笑移走,“我不是不愿喝,只是我酒量極差,一喝就醉,豈不更掃興?!?/br> “哈?!崩钣臃籽?,端起他面前一杯,遞到塌旁側坐的齊王妃嘴邊,“喝了?!?/br> 齊王妃是個樣貌尋常的女人,身材偏瘦,神情乖順,接過酒杯便幾口喝下,李佑探手拿來酒壺,又斟滿,她再喝下,如此循環,遺玉忍住皺眉的沖動,其他人旁看,竟是沒一個阻止的,直到她喝了第六杯方才噎了一口,咳嗽著將杯子一挪,躲開酒壺,弱聲道: “王爺,咳,妾身不能再飲了,咳咳?!?/br> 李佑冷哼道,“喝這么點兒就不行了,看來是本王把你慣的嬌氣了?!闭f著話,一手掰過她酒杯又猛地倒了一杯進去。 酒灑了不少在她衣襟上,他卻恍若未見般粗魯地把杯子推到她嘴邊,“喝!” 若非是知道這是正兒八經的王妃,遺玉還當李佑是帶了個妓子出場子,再一掃在座幾人司空見慣的眼神,恍恍間,心口陡生涼意,她自跟了李泰,甜言蜜語從沒聽過,又總被他擺一張冷臉,實則是被嬌寵呵護至今,這份優待,連帶讓她以為其他王妃也該被夫君敬重,眼前這般景象卻像是在嘲笑她自以為是,又像是在提醒她莫要恃寵而驕,這般念頭冒出來,她便縮回了按在李泰手背上的小手。 “李佑?!?/br> “夠了?!?/br> 就在遺玉張口欲言之時,兩道男聲同時響起,李泰同李元嘉在空中對視一眼,后者撇開頭,起身對李佑道: “今晚若不是來敘舊的,那我就先告辭了?!?/br> 他話畢,就放下酒杯,對在座幾人點了點頭,掉頭就走,遺玉目光不由跟著他轉到門口。就聽李恪、李元昌連忙喊叫道: “十一叔?!?/br> “誒,你別走了,這好好的是怎么了?” 李元嘉卻不回應,任憑他們在后邊留步,還是消失在了門口,李元昌一甩袖子,追了出去。李恪皺眉對李佑道:“也不看看地方?!?/br> 李佑臉上一道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