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5
每日便只種花喝茶,看書作畫?!闭f著他便奇怪道,“這王大人不是皇上派來挑揀您日常錯漏的嗎,怎么都一個多月了,也不見動靜?!?/br> 李泰搖頭,將寫好的密信放入信封,又從屜中取一圓通卷入,“這府里上下,已被宮中摸清八分。明日將死士潛去?!?/br> 阿生先是一愣,而后一震,抬頭喃喃道,“您是說、是說王大人帶進來那兩個侍從是探子——糟糕!”他暗暗咬牙,道,“千防萬防,怎就漏了他。屬下失責!” 他后退一步,屈膝跪下,死士極其難養,非那些護軍侍衛可比,一半留在府中,擬做尋常下人,一半養在王府周圍化作尋常商販百姓,可若是宮里派來的頂尖兒的探子,一看便知內里,王珪住在魏王府里一個多月,想必那兩個探子是將府中來往巨細,查了個一清二楚,這也便是李泰梳流閣慣不許人入的原因,便是防著一招,誰又知道皇上派了個找茬的文士,卻是來探底子的! “起來?!崩钐┌朦c不見緊張,將密信丟進他懷中,目光平靜,“如此反倒安全?!?/br> 越是清楚,才越會放心。 “主子您——”阿生還待說什么,忽聽門外傳來細碎腳步聲,隨后門上“咚、咚”叩響,就聽屏風轉角門外道:“王爺,奴婢來送茶?!?/br> 平彤平卉都是曾侍候過李泰,自然清楚李泰規矩,書房這種地方,非是通傳不能亂闖。 阿生見李泰無異,便按下心中狐疑,轉身去給平卉開門,而李泰則是撿起案頭那一疊信紙,拿在手上翻看。平彤垂頭走進來,將茶水擺在桌上,聽他問道: “王妃還在睡?” 乍一聽這“王妃”二字,平彤怔了一下,隨即便壓下眼角喜色,恭聲道,“回王爺,王妃已醒了。正在梳洗?!?/br> 李泰眉頭輕輕一蹙,就見手中信紙一把窩成紙團,擲在書案上,轉身出去了。 他人一走,平彤才向阿生道:“李管事,剛才趙總管來院子找你,我說你在書房侍候王爺,他便了,看著是有要事,您可要去尋他問問?” 阿生還在為那死士之事發悶,就搖頭沖她扯了扯嘴角,道“不妨事,他是來尋主子的,王爺王妃今晚還要進宮去面圣,沒有空閑見他們,等明早再集了他們拜見便是?!?/br> …… 翡翠院坐北朝南,不是四四方方的形狀西北角延伸出一塊四方,正好是新房內室,從院中北角面南的屋門走進,便是一間廣廳,廳左連著的便是臥房臥房南面臨湖,東窗臨院各開四扇直欞窗。 地鋪流紋木板,幾張梨黃底團花織錦地毯鋪上兩堵雙扇山水圍屏將內室一分為二,一座寬敞的垂帳屏風床安在北面,床西角是衣柜、立柜,東角擺一半丈紅木衣架,又一香案擱有爐香。 屏風床帳之間設有茶案、銀足小案各一,南窗下設一棋案,一湘妃軟塌,東窗下擺一矮足妝臺,一面銅鏡足有半人高低,遺玉現就坐在妝臺前的軟毯上,讓平卉給她梳頭。 她已為人婦,晚上又要進宮去,便不可隨意馬虎,平卉梳得一手好發式,難得派上用場,便盡了十二分心擺弄,卻苦了渾身酸痛的遺玉。 大婚那天盧景珊和程夫人來給她鋪床,是將一些衣物首飾都安放在新房里,眼下這妝臺上,便擺了幾只摳銅的首飾盒子,個個打開,滿個個打開,滿滿裝著簪花珠笄,手鐲串子,耳墜戒子,樣式或繁或簡,都是真金玉翠的好東西。 李泰進來時候,她已梳戴罷,身上穿著裹胸的胭脂紅云紗束裙,歪靠在妝臺上對著銅鏡戴鐲子,平卉去衣柜拿取宮制大袖,她便單披了他早晨穿的那條素凈棉袍擋風,長長地拖在身后,不知這一濃一淡的顏色襯得她此刻嬌懶無比。 偏偏她又梳著整齊的百合髻,頭頂簪著紫紅玳瑁蝶花串,光滑的鬢角貼著薄薄的點翠金片,珠圓玉潤的耳垂上吊著兩朵金芯耳串,螓首微垂,神態溫軟坐在那里,好似一株半開的垂絲海棠,這當是他頭一回瞧見她這般奢貴妝點的小女人態。 遺玉正在比著戴那摟金的玲瓏鐲子,還是玉珠串子好,余光一閃,瞧見門旁立的修長人影,心一顫,手一抖,那玉珠串乎便“叮咣”掉在妝臺上。 “王爺?!逼交苈犚婍憚?,抱著件嶄新的宮裝大袖從屏風繞出來,一眼瞧見李泰,連忙行禮。 李泰卻徑直走到了妝臺邊,在遺玉身旁坐下,看一眼她別過頭去露出的微紅的側臉,一手撿起那掉落的玉珠串子,一手執起她垂在膝上的左手,將珠串套了上去,轉了半圈,叫那串上墜掛的香穗垂在她內挽,卻不松手,只捏著她細小的指節輕捏著把玩,視線落在她側臉上,細細打量她今日不同以往的味道。 遺玉自知他灼人的視線,可就是拿不出半點勇氣扭頭看他,便被盯地紅了耳朵尖。平卉明顯瞧出兩位主子之間暗暗流動的暖昧,就臊著臉將衣裳掛回衣架上,悄悄走了出去。 聽見門簾響,遺玉方才硬著頭皮扭過臉,盯著他衣襟,怯聲道,“你怎么還不更衣,等下不是要到宮里嗎?” “還疼么?!崩钐┪兆∷胍殡x的手指。 遺玉腦袋“嗡”了一聲,愣是答不上話,就聽李泰又道,“你就是太瘦,若再胖一些,許就不會吃這苦頭?!?/br> 這下可是又準又狠狠踩到了遺玉的痛腳,沒能理解李泰話里意思,就想她昨夜今早疼的死去活來兩回,卻換他這么一句,方從少女便做女人,身嬌rou貴,就連心思都更敏感,心中羞惱,一使勁兒就將指頭沖他手掌抽了出來,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晴,抬頭嗔道: “你道是誰害我這樣,還嫌我瘦,說的好像是我自找苦頭一樣?!?/br> 李泰瞧她兩眼熠熠,略施薄粉紅撲撲的小臉,心中異樣,就伸手擒住她下巴,身體前傾去,卻被她連忙捂了嘴巴推了回去,一邊慌張地后仰著身子,道: “你做什么,待會兒就要出門了?!?/br> 看著她一臉防備的模樣,李泰眼皮一掀,便伸長了手臂繞到她后背扶住,正把向后仰去的她順勢推倒在絨毯,聽她一聲低呼,連帶釵環叮啷作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 遺玉簡直是被他嚇怕了,紅著臉兩手按在他胸前推搡,嘴里別扭道,“你快、快起來,我頭發要亂了?!?/br> “叫我什么?”李泰力氣可比她大得多,輕松就將她兩只手腕握住,向下壓去,就在她面前不到半尺處停住,低聲問道。 她被他頸側垂下一縷的發絲搔在脖子上癢癢的,遺玉望進他那雙碧的勾人的眼睛里,呼吸不大順暢,只想叫他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