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5
們,男客是盼著看個熱鬧,沾個喜慶,若能瞧上一眼新娘自是更好。女客卻多是一下下地瞄著這俊美的新郎官,要擱在往??蓻]能這么正大光明地瞧了這京城第一的美王爺,有道是人多膽大,今日得了機會,怎會不瞧個夠本。 魏王府很大,在這之前遺玉也僅是在梳流閣上看過半貌,她執著面扇,被李泰拉著,分不清東南西北地只顧往前走,他快她就快,他慢她就慢。 在走過兩處小花園,轉了一道回廊,又走了長長一段路后,李泰方才停下腳步,等待侍女們在路上鋪氈,遺玉剛覺到對面一股清新涼爽的空氣撲過來,就聽見身后亂哄哄的有人議論: “聽說魏王府去年就開始修宅子,莫不就是湖對面那座?” “什么去年,我前年好像就聽工部的賀大人提過?!?/br> “嘖嘖,這橋搭的真是精致,那橋墩上雕的是什么鳥獸……” 遺玉是知道李泰特意在王府里頭新建了院子,卻只是在樓上遠眺過概貌,聽人說的心里癢癢,又不能拿開扇子瞧一眼,心里難耐,忍不住就捏了捏李泰手心,引他轉頭看來,落在她側臉上,看著從鬢角處垂下的金流蘇輕刮著她若隱若現的雪腮,便又將她手指扣緊幾分。 鋪好了毯子,兩人便從這湖上唯一的一條通橋走過,橋面寬有一丈還多,半下午的陽光正妙,遺玉朦朧能從余光看見兩邊一點粼粼玉波,這橋是折造,朝前直走大概五丈便轉彎上了幾層石階,又轉一回才到岸上,她吸了吸鼻子,這就聞到一股沁人心肺的竹氣,乍一下未能回過神來,就聽一聲爽朗笑語: “你們可真夠磨蹭的,快點啊,這里頭可都收拾好了!” 程小鳳和盧景姍并著幾個侍女,立在離橋兩三丈外的院門口沖著那對新人道,又惹來一片哄笑,遺玉聽見閨蜜聲音,心里高興,只是還沒卻扇不能開口同她講話,倒是后面客人里頭,有個細眼白牙的,正沖程小鳳傻笑,被對方察覺后,甩來狠狠一瞪。 李泰沒在意程小鳳這般沒大沒小的叫嚷,領著人繼續朝前走,兩人路過那棟石蘭雕花的拱門,門頭上一方黑石匾,行云流水書著兩個大字——翡翠。 …… 院內樓閣通通白墻翠瓦,屋檐壁角雕著逼真的花鳥樣式,墻下屋前一律載著翠竹,有十幾根高過樓頂的竹子憑墻而立,卻不知是從哪里移栽過來,這院子是長安城里鮮見的修筑格調,叫人看了便是眼前一亮,新房安在院中背角,一側臨著外頭湖水,樓外接著回廊,廊下掛著滿滿當當的紅蓮喜燈,垂著四角掛穗,可想夜里這么一點,趁著那些碧油油的竹子,該有多漂亮。 人們只顧著打量院落,卻沒發現一處樓上出現的白影,倒是李泰抬頭盯過去一眼,又不見了蹤影。 遺玉就在一片贊嘆聲中,走到屋門口,這時又停下,喜官說了幾句吉祥話,盧景姍笑吟吟地拿著針線從屋里走出來,這大喜的日子便沒同李泰見禮,只是點一點頭,又略帶審視地看過李泰一遍,便上前先后捻起兩人相貼的喜服袖口,各自穿了一條長長的紅絲線,線頭露在外面。 “新人入帳!” 遺玉和李泰抬腳走進去,繞過客廳,進了一側掛彩簾的內室,女客們都歡歡喜喜地跟著進屋,男客們卻被程小鳳一伸手攔在了內室外,只能探頭張望,不過原本也沒人敢進來就是了。 屋內家具擺設,都是嶄新的紅木器,李泰最是常用這種奢侈木料,穿過兩架山水屏風,女客們自覺地停下腳,從旁小迎上來幾個粉裝的侍女,個個端著結了紅繩的銀盆,拿到客人面前,供他們抓取,盆里裝著滿滿的五色果,紅棗、栗子、紅豆、黃豆、桂圓、蓮子、花生,很是齊備。 踩著厚厚的毛毯走到頭,遺玉被李泰帶著轉了身,這才發現已是走到了床邊,心里不禁有些發慌,只覺他握著自己的左手松開,肩膀一沉,就被他按著在大床邊上坐下了,身下的床鋪很軟,這鋪面是她娘親手縫制的,她垂下汗濕的手掌貼在身側的被褥上。 這一路摸瞎走進新房,連句話兒都沒同他說上,又舉了一路扇子,手都酸麻,瞧著那頭模糊的人影,原先是極想瞧一瞧他的今日是何等模樣,可真臨了,又怯了起來。心跳呼呼地加快,捏緊了扇柄子。 “下扇子、快下扇子!咱們要看新娘子!” “對啊,趕緊下扇子!” 程小鳳喳喳呼呼地抓了一大把蓮子在手里,同幾個年輕姑娘嬉笑著,幾名王妃就要矜持許多了,只挑了一把紅棗等著撒帳,門外的男客被這一群興奮的女人擋住視線,只能聽著動靜,有發現李泰沒有生氣的,便拍手跟著一起起哄。 倒不是李泰真能忍耐他們這般鬧騰,只不過他一早選擇牲地把這些閑雜人等剔除在視線以外,謹記著大婚的步驟,扭頭見盧景姍將窗下兩根手腕粗細的紅燭點燃,這才又將視線梆回遺玉身上,腳步一移,剛剛好擋在她面前,遮住后面一半人的視線。 他眼神是極好的,不難發現她這時流露出的緊張,可還是毫不猶豫地伸手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捏住那綴著珠玉的青紗扁頭,輕輕一拉,卻是沒能撥下來。 “新婦莫羞,你就不想瞧瞧你夫君嗎!”還是那群嘰嘰喳喳的年輕女子,尤以程小鳳叫地最歡,也虧得她是個有名的人來瘋,不然這沒嫁人的姑娘這般風張,還不定被人怎么取笑,程夫人拿這寶貝女兒沒轍,便只能笑氣著在她腰上擰了一把。 客人也并非都是和善的,李泰這般人物,在長安城里自是不乏芳心暗許的小姐,想當初芙蓉園選側妃一回,那可是百十小姐齊聚的大場面,說來也巧,如今這新房里頭,就有那么三四個曾參過那回選妃宴的,這時見新娘不卻扇,難免低聲說幾句酸話: “遮遮掩掩的,莫不是臉上生了痞子?!?/br> “誰知道呢,能被魏王看上,想是個不差多少的美人吧?!?/br> “美人,咱們可沒聽說過長安城的美人里,有這盧小姐一號的?!?/br> 這不大和諧的聲音,幾下就被程小鳳幾人的高嗓門壓過去,可她們叫的越歡實,遺玉心里就越怯,正在猶猶豫豫時候,手里的扇子卻一下子脫了手,不翼而飛去。 眼前霍然一亮,過亮的光線,讓她不適應地側頭瞇了下眼睛,下一刻便清晰地感覺到對面襲來的目光,灼的她臉蛋發燙,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氣,她屏著呼吸緩緩扭過頭去,只是一眼,便被再移不開目光。 他立在那里便是打從骨里透出俊挺的男人,穿一身似陽的朱紅喜袍,肩襟繡著騰云的蛛紋,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