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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我中了蛇毒,又差點喪命在狼口之下?” 眼瞅著遺玉臉色變得難著,姚一笛眼珠子轉了轉,干笑了一聲,便沒再提那救命的事,轉而道:“聽說你們下個月初就要成婚了?” “你打聽的倒是仔細?!?/br> “我說了是來看你,有關你的事當然要打聽清楚些?!?/br> “姚一笛?!边z玉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耳邊的雨聲嘩嘩啦啦的,剛才長孫夕跟著李泰上樓去的身影還在腦袋里頭亂晃,實在沒心情和他胡攪蠻纏,“不管你來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最好是離我遠著點兒?!?/br> “我要是不呢?”姚一笛盯著眼前這小女子一張白生生的俏臉醞起火氣,又憶起那天山谷里她護著那人時候無恐無懼地瘋狂勁頭,無端就覺得口干舌燥,總也忍不住往上湊的心思。 遺玉沒再同他多說,握著汗巾的手,一巴掌拍開他捏傘的手指,朝著樓梯口走去,手里已是捏好了毒藥末子,只要他再粘上來,準賞他個嘴飽,在這雨地里面睡上一覺,好好洗洗腦子。 姚一笛是沒再攆上去,站在原地沖著她背影喊道: “你可是想好了要嫁他?別怪我沒提醒你,老四可真不是什么好人,你見著他的永遠比你沒見著他的要多,等哪天你對他沒了半點用處,你就會知道他是個多么狠心的人,介時再想要后悔,可是為時已晚?!?/br> 聽著身后叫喚,遺玉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了,這是怎么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都在質疑她和李泰的婚事,他們倆成親就這么不被人看好么,到底是礙著誰的眼了。 又想起天賀寺那老道的斷言,遺玉趕緊搖頭甩去那“為禍蒼生”謬論,正要抬腳上樓,身后又是一句嘆息入耳,這回聽見話響,卻成功地讓她站住腳。 “你瞧瞧那個東方家的姑娘,下場多慘,用不著的時候,就只能撈得個病死而終?!?/br> “你說什么?” “咦?你竟不知道么?!庇昀锏囊σ坏褱喩頋裢?,薄薄的布衫粘膩在消瘦的身扳上,勾著眼睛望過來,本是尋常的樣貌,卻有著介乎男女之間的姿色,那張過顯年輕的臉上,露出個奇怪的笑來: “就是老四那個未婚的側妃,叫東方什么珠的,月初的時候人就沒了,說是病死的,但我明白告訴你,那是有人上門退親,把人家苦等了三年的小姑娘給活活逼死了?!?/br> 遺玉想,她一定是昏了頭,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左右看了兩眼,確定周圍沒人聽見,才來得及消化他的前言后語。 東方明珠死了??? 姚一笛歪著脖子,瞇著霧蒙蒙的眼睛,就等著遺玉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怎想下一刻她卻扭頭蹬蹬上了樓去,只留給他一個匆匆的背影。 抬起手抹著臉上水珠,濕掂掂的袖口滑到肘部,露出一截猙獰的疤痕,他余光瞥見臂上的凹凸,眼中滿是玩味之色,“呿,明明就是個狠心的小子,心狠手辣,又愛翻臉不認人,偏在你面前裝的像是那么一回事,小東西,我可是為了你好,別不領情呀?!?/br> …… 上午的書藝比試,被改到了下午,沒同其他人一樣在君子樓躲雨,遺玉避開了李泰,拉著程小鳳在學宿館后頭的長涼街上尋了家茶社坐。 被遺玉問起東方明珠的事,程小鳳支吾了一陣,便一五一十地把她知道的都講了出來。 話畢還按了按她手背,“你別多想啊,明珠小姐身體一直都不大好,尤其是你們離京這兩年,更是沒見她出過門,聽說一直用湯藥吊著命,前陣子去了,也不算突然?!?/br> 程小鳳交友廣泛,其實這兩天早就聽見了風聲,說是東方明珠死在魏王大婚前頭,分明不是什么好兆頭,又有人明里暗里地把遺玉過往的事情拿出來講,尤其是盧家的敗落,全都累到了她的頭上,大有將她算做是掃把星的趨向。 程小鳳想著遺玉大婚將近,實在是不宜聽這些個,又被程夫人叮囑,便沒在她面前多嘴,生怕她會胡思亂想。 自顧自勸了許多句,見遺玉一臉的陰睛不定,亦不做聲,程小鳳便拍了拍她手,擔心道:“小玉,你沒事吧?” “我沒事?!边z玉搖了下頭,面上又恢復了常色,“小鳳姐,你先回家去吧,下午要還是下雨,就不用過來了,咱們明天還在宿館見?!?/br> “那你上哪去,我陪你?!?/br> “不用,你放心,這下著雨的我又不會亂跑,下午多半還要藝比?!?/br> “……那好吧?!背绦▲P見她臉上沒有異樣,這便又想起她還落在宿館里的愛馬,掏了一小塊銀子擱在案上,管掌柜的借了把傘就離開了。 遺玉又在茶社里坐了小半個時辰,把剩下的半壺茶水喝完,這才起身離開。 回到學宿館,在街角找著馬車,于通已是換上了蓑衣等在那里,見她過來,忙掀簾子,“小姐快上車,莫淋著了,阿嚏!” 遺玉見他蓑衣下面濕透,輕斥道,“我沒來,你怎也不進車里躲雨?” “這可使不得?!庇谕ú缓靡馑嫉孛竽X,看她上車,邊掖簾子邊問道,“小姐上哪?” “先去趟文學館?!?/br> 這會兒還能去哪,先找著李泰再說。 …… 遺玉原是想,上午不用藝比,李泰許是回了文學館辦公,沒料到了文學館會沒找到人,她和程小鳳在茶社說話時候不短,快到了中午,她又轉去了魏王府,依舊是沒見人,最后才尋到天靄閣。 樓下客人不多,遺玉進門收了傘,拍了拍肩上的水,抬頭就看見柜臺后面面帶驚訝的劉掌柜,猜到李泰是在這的。 沒在前廳同他多話,走到二樓樓梯口等了一小會兒,劉掌柜的便小跑了上來。 “小姐,您來啦?!?/br> “王爺在嗎?” “王、王爺?!眲⒄乒耠y得在遺玉面前結巴一回,“王爺在呢?!?/br> 遺玉滿腦子想著東方明珠的事,便沒注意到他的古怪,“樓上?” “呃、這大雨天的,您衣裳都濕著了,要不小的叫侍女過來,帶您先到里間去換件外衫,別著涼了?!眲⒄乒襁€算是機靈道。 “等會兒再說吧?!边z玉又拿帕子蹭了蹭肩角的潮濕,打了個寒禁,扯了兩下襟口,抬腿就朝樓上走,掌柜的在后頭挎著臉,跟了上去。 三樓有六套雅間,還有李泰專用的屋子,可遺玉通常來了,是同他在當中那間能望湖景的客房坐,不需掌柜的領路,便徑直走到了掛有“玉樹”門牌的屋外,意思著在門上叩了兩下,聽見里面低低應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