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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平彤立在門口看著她微微出神后,才喚道: “小姐,王爺回來了,讓奴婢來請您下去?!?/br> “知道了?!边z玉將手下最后一行字寫罷,才放了筆,拿起一旁李泰的手稿字跡比了比,還是有些不滿。 “您先下去,這里奴婢來收拾?!?/br> “好?!边z玉站起來,腳步不穩虛晃一下差點跌倒,被平彤連忙扶住,見她臉上擔驚的模樣,安撫道,“沒事,坐的久了難免頭暈?!?/br> 又拍拍她手示意松開,自個兒下樓去了。在前廳擺了膳食,侍候的也就阿生和平卉兩個,遺玉多次留宿在魏王府的事并沒幾個人知道,畢竟沒成婚,這同一大幫子人離京去巡游可不一樣,傳出去許是會被胡亂編排。 “可是回來了?!边z玉在李泰對面坐下,接過平卉遞上來的勺子,攪了攪碗里的粥。 “說過不必等我?!崩钐┮褟钠交苣侵浪@會兒還沒吃飯,指著案上幾碟素菜示意阿生移到她跟前。 遺玉搖頭笑笑,并不解釋,說她不喜歡一個人吃飯,難免矯情了,可事實確是如此。 “撰書的事進展的如何?” 李泰喜在飯間小酌,端了酒杯,道,“今天五月能出序卷,并三十卷正稿?!?/br> 此時線裝書并不普及,多是卷軸造冊,一卷一卷的拿在手里翻看,準備了兩年,再編撰三五個月才出二十卷,比起那些急功近利的書籍,其實并不快,算慢的了。 遺玉琢磨了下,道:“共是四期吧,大概是有多少?” “暫定四百卷,等朝書成約要增添二百上下?!弊珪皇?,李泰是專門請教過有經驗的學士們,一般成書后都會比初定要超出許多,因為他又添了插圖,這卷數是保守估計。 “這樣啊?!边z玉吃了幾口菜,又將粥喝了半碗,擦擦嘴,將早先的想法說出來,“這頭三十卷出來,可是打算排雕印制?” 李泰搖頭,“要先送到弘文館審閱,至少要等一期成才可印制?!?/br> 遺玉皺了眉,照這速度,一年出個八十卷是了不得了,那要再等兩年才能開始傳播。 李泰看她神情,便知她有話窩著,伸手從她近處夾了一箸素菜放在自己碟子里,道,“你可是有什么主意?” “……等那三十卷出了,可否讓我先睹為快?” 李泰知她想說的不是這個,但還是點頭應了,并沒逼問,接著又說起下午李泰派人去把戚尚人接回王府,還有遠在洛陽放養的銀霄。 兩人吃罷晚飯,就一些地質上的事聊起來,李泰見多識廣,遺玉見解獨到,兩人很是說的來,不覺聊到半夜,李泰見她捂嘴打著哈欠,方從地毯上站起來,伸手去拉她。 “去休息,明日早起?!?/br> 半個月不見,這回說夠了話,遺玉是心滿意足,扶著他的手站了起來,正要道聲晚安,他卻突然低頭過來,在她唇上輕碰一下,又將人按在懷里擁一會兒,才將她松開,轉身回了屋,丟下遺玉一個人紅著臉干站,被回屋去鋪床的平彤出來叫了,才揉揉耳垂磨蹭著回屋去。 昨夜宿醉,今天早晨才沐浴罷,可上午在宮里出了一身冷汗,平彤平卉便又侍候著她洗了一遍,換了干凈的中衣。 “小姐,您還不睡嗎?”平彤跪坐在案旁研墨,平卉將油燈捻了,換成明亮的蠟燭。 “待會兒?!边z玉分神回她一句,便又繼續對比著李泰的字跡在紙上練習,該說她真的是對書法很有天賦,字性又敏感,以前她就研究過李泰的字,這又琢磨了一個下午,總算是抓到了關鍵的形,李泰的字乍一看甚是嚴謹規正,可其實轉折提頓都有它的隨意,就像是他曾經匿名寫給她的左手信,兩者相加才像是他這個人,認真而又隨意的,一個目的性很強的男人。 又過了兩刻鐘,平彤瞅著連連哈欠,卻還沒上床睡覺打算的遺玉,忍住去收她筆的沖動,道,“小姐,您該休息了?!?/br> 她是不知道小姐學王爺寫字干什么,可她知道小姐今日累了一天,再不休息便會傷了身子。 “待會兒?!?/br> 好吧,再等一盞茶,平彤暗道,已是決定待會兒說什么都不讓她寫了,事實上,只過了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遺玉便扛不住了。 平彤瞧著伏在案頭的遺玉,輕嘆一聲,將毛筆從她手里抽出來,朝平卉使了個眼色,兩人把遺玉扶到床上安置了,平卉收拾書案,將紙張整疊起來,好奇多看了幾眼,同另一份手稿比了,是被唬一跳,低聲叫過平彤,倆侍女嘀咕了兩句,怕吵醒遺玉,便沒多說。 此夜就過,近來多事,明日天賀寺食齋,不知又會遇會哪個。 第85章 僧、道、客 盧氏有個習慣,不管前夜是什么時候睡下的,第二天必當早起。昨兒個下午李泰派了人來將那位在她們家里住沒兩天的老尚人領走,又替遺玉報了平安捎了口信過來,說是這幾日要在京里待著,她到了晚上便有些睡不大著,起了心事。 同李泰的相處不多,可盧氏能看出來這位王爺是稀罕自家閨女的,不然是不會上趕著在及笄那日領了圣諭過來,一下就從側妃給轉了正,那份聘禮又下得分量十足,可謂是給遺玉做足面子。兩人感情好,這自然是她這當娘的希望看見的,只是凡事都要有個度,一旦過了這個度就容易出事,在她看來,這一對小輩著實是有些過了這個度,說白了,就是有些太“黏糊”,這離成親還個把月的,還沒做夫妻便這樣子,等成了親,萬一膩味了……到底還是擔心女兒吃虧,盧氏輾轉反側想一夜總覺得等這回遺玉回來,有些事一定是要當面同她講講才好。 第二天依舊早起,做了半宿的噩夢,早膳時候在飯桌上看見不請自來的韓厲,照舊沒啥好臉。 “這蘿卜腌的爽口,配上這粥將好,早上吃了是不錯?!表n厲拿箸指了指桌上一疊小菜,感慨道,“我是好久沒吃你親手做的飯菜了,中午燒上兩道與我解饞如何?” “我是你雇的廚子?”盧氏給他一句,便拿勺子刮著碗里的粥,這煮粥的香米是前陣子隨聘禮一同送來的,熬出來的粥粒粘軟又有油香,很是好吃,只送了兩小石過來,她知道這東西金貴,昨天本是讓下人淘洗了給遺玉煮白飯配菜吃,可人沒回來,就便宜了韓厲。 韓厲半點不覺受挫,笑著回道,“那我下廚露兩手給你嘗嘗?” 君子遠庖廚,他是知道這句,卻沒半點自覺,盧氏幾口將碗里剩下的粥喝完,拿帕子擦擦嘴,起身要走,還沒離桌一尺遠,韓厲一句話就讓她轉身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