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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戳出倆窟窿來。 “是真的?!?/br> 聽她答話,長孫嫻當即冷笑,一扭頭,對著三名老婦道,“你們聽聽,做了這樣的事,還好意思承認,當真是厚顏無恥了!” 這模樣,落在三名老婦眼里,叫她們皺起眉頭,遺玉聽了她罵,總算繃起了臉,盯著長孫嫻,搖頭諷道:“高夫人,我本想給你留幾分顏面,可你一再羞辱,是連臉都不要了不成?” 長孫嫻臉上的刺痛腫脹,還在提醒她剛才當眾受了多大的屈辱,又被遺玉譏諷的眼神和語氣挑釁到,哪還有什么理智在,雙目通紅,抬手狠狠指向遺玉,咬牙道: “你說誰不要臉?!” 遺玉未答,哼笑一聲,從袖子里摸出那根折斷的莠草,舉到身前,好叫一旁的人也能看清楚。路邊隨處可見的莠草,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都認得,一旁站著的三位夫人,瞅著那根草,心中疑惑。 “三位可知,這是什么意思?”遺玉問道。 “這是莠草吧?!贝让忌颇康睦蠇D回答完,就見遺玉輕輕搖了搖頭。 “長安城名聲赫赫的爾容詩社,想出來一個新主意。在人家姑娘及笄時,按著出身、品行、才學衡定,上門去送花草添笄,評斷一女子,牡丹一等,梅二等,這是上品,芙蓉三等,菊四等,這是良品,槐枝五等,莠草六等,”她一捏手里的草根,聲音有些發澀: “所以,這不是什么莠草,這是高夫人給我添笄的東西,亦是斷我為下品的東西?!?/br> 三位夫人面色一整,就見遺玉死死地握著莠草,扭頭厲視向那群嬌客,不給她們出聲的機會,沉聲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的出身不能選;言談舉止,未有交住,人的品行不可知;天資有限,勤能補拙,人的才學不可量。在這長安城里,一名女子的及笄禮,關乎一生嫁娶,舉足輕重,卻被你們這群渾人,用這些不能選、不能知,不能量的東西,借一枝花草比過去,那些得了牡丹梅花的固然沾沾自喜,可那些得了槐枝莠草的——就活該一輩子被當成下品的女子嗎!” 說著話,她纖細的五指一抓,將那根莠草用力揉在手心,捏成一團,上前一步,甩手丟在有些滯愣的長孫嫻胸前,雙目含火,厲聲道: “把你們的自以為是,強加在別人頭上,毀了女子們如此重要的日子,來作響你們爾容詩社的名頭,自私自利地讓人惡心,不是不要臉,又是什么!” 她將這花草評人的新鮮點子,一揭到底,私下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聲,還有不避嫌地伸手指點長孫嫻幾人的。 “你、你、你——”長孫嫻被遺玉一番話堵的啞口無言,只覺又回到了那日君子樓中,一場噩夢,瞪大眼睛伸手指著她,臉上不知是先前被打的還是此刻被氣的通紅,她胸前劇烈地起伏,呼吸也粗喘起來,左右的少婦人有從遺玉的怒罵中回神的,忙去扶了她,卻被她掙扎著,伸著手,兩眼不離遺玉,想要說上一句什么。 目的達到了,遺玉后退了兩步,吸一口氣吐出,整理了過于激動的情緒,沒再理會她,扭頭對一旁三名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老婦,行了一禮,道:“讓客人見笑了,這及笄禮到這里,的確是畢了,還請回吧?!?/br> 又轉身對著祠堂前頭那十幾名女客,躬身一禮,道:“多謝諸位觀禮,我母女今日得罪了高夫人同爾容詩社,怕是幾日過后,便會傳出惡名,各位未添笄便要走,也是情理之中,小女不留,今日多有怠慢了,還請回吧?!?/br> “這……”一開始還要走的客人,這會兒都不約而同地猶豫起來,十幾個人,到底還是有講正氣的,有一半人出聲告辭,有一半人站著沒動。 三名老婦沉思罷,又是相視幾眼,正待出聲,就聽一聲爆喝: “盧遺玉!”長孫嫻總算緩過氣兒,重新開口,遺玉扭過頭,就見她那根指著自己的食指,伸的長長的,因為過細,白的有些滲人。 “你到底憑什么這么囂張!你不過是鄉下來的野丫頭,不過是好運認了門親,不過是使手段攀上了魏王!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我明白告訴你,皇上已是替魏王選好了嫡妃,不日就會下詔叫他們完婚,而你,終究只能是個側妃——哈哈哈!” 她刺耳的笑聲里,看著她略帶猙獰的面孔,遺玉心口一絞,眼睫輕閃著,胃里不住地翻滾起來,臉色不由已是發白,捏緊了微微發抖的雙手,不顯出半分被這消息影響到的模樣,對她勾唇一笑: “我不信?!?/br> “你是不該信?!?/br> 一聲低沉的嗓音,有些突兀地在一片竊竊私語聲中鉆進耳朵,遺玉側過頭,從幾道人影的縫隙中,看見小橋那頭的牌坊下面,又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男子,一身鑲銀紫袍,頭戴金冠,面無表情的樣子,懾人,卻也迷人。 第59章 許之,伴之 “魏王到——” 這一嗓**人獨有的尖銳聲,打斷了長孫嫻的笑聲,叫眾人紛紛循聲看去,瞅準了方向,邊滿腦袋疑惑著這位怎么來了,邊唰唰地躬身下去,行禮道: “參見魏王?!?/br> 還直著脊背的,除了長孫嫻和那位穿著墨綠衫的老夫人,便只有遺玉了,她盯著李泰,一雙水眸中,閃爍的是意外,是欣喜,是期待,是激動,還有些未消的彷徨。 她以為,這時能看到他,便是驚喜,殊不知,更叫她驚喜的,還在后頭。 “免禮吧?!崩钐簩⒛抗鈴倪z玉身上收回,瞥了眼愣愣地看著他的長孫嫻,移到那墨綠衫的老婦身上后,挑了下劍眉,輕輕頷首。 盧榮遠、盧榮和已是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來,“不知魏王您前來,下人疏忽通報,未能遠迎,還望勿罪?!?/br> 盧家的祠堂,是第二次這么熱鬧,頭一回,是盧氏母子四人認祖歸宗的那天,房老夫人來鬧場,這第二次,便是今日遺玉的及笄禮。 李泰沒應,環顧了四周,橋上、席間、祠堂前,人一堆一堆地站著,被踩得褶皺的地毯,被掀翻的小案,倒扣在地上的水盆,等等,哪里像是在辦及笄禮,整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 想著剛才在牌坊后面聽見的,眼中冷光一現,看向遺玉,低聲道,“怎么回事?” 遺玉沖他苦笑一下,剛開口,就被盧榮和搶了詞兒:“殿下,也沒什么,這都是一場誤會?!?/br> “哼!”長孫嫻冷哼一聲,道,“什么誤會,你來的正好,且瞧瞧你這個側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家——” “大膽!” 她話未說完,便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