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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新衣,戴上新飾,不吝在這樣的節日里,展示自己的那份美好。比起大唐的兒女,夷人間的男女之情,要更開放,有在這樣隆重的節日上,相互瞄對眼的,一經說和,便可準備婚嫁。 遺玉走在李泰身側,左右打量,就發現不少男女光明正大地眉目傳情,感覺有趣,心中的壓抑也消減不少,正要向他詢問當地嫁娶風俗、懷里的小東西卻突然使勁兒蹬了她一腳,趁她撒手時候,“啊嗚”一聲,跳落在地上,朝著人群躥去。 第25章 阿詩瑪 “小貍!”遺玉喊了一聲,可那甩著長尾巴的花面貍,還是三兩下就沒了蹤影。 這頭她著急地朝前追趕,畢竟是陪伴了她半年多的小動物,雖然好吃懶做了點??衫钐﹨s伸手拉住了她,不急不緩道: “沒事,別急?!?/br> 她反拉住他的手拖著他朝前跑,怎么不急啊,指不定天不亮就給人逮去烤rou吃了。 “是他?!?/br> 聞言,遺玉堪堪停下腳步,腦子一轉,臉上帶著狐疑之色,扭頭道:“是他?” “嗯,”李泰遠望了對面的人頭攢動,耳朵輕抖了兩下,從夷人喧鬧的樂器聲中,辨出喧鬧中一陣不同尋常的異音。 遺玉反應過來,神色有些不耐,“他怎么追來了?簡直是陰魂不散?!?/br> 從客謨鎮起,就派人粘了他們一路的那個莫名其妙的“東主”,實則是有馴獸本領的姚一笛,沒想到時隔半年,他竟自己親自出馬了,花面貍無緣無故地跑了,肯定是他在作怪,引他們過去,這安的是什么心。 遺玉想不通,總覺得姚一笛這個人對她的態度很古怪,就像是一個人在逗一只不愿理會他的貓一樣,她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 李泰辨清笛聲的方向后,便領著遺玉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道:“不用理會,他自會找過來?!?/br> “姚一笛不會對小貍怎么樣吧?”遺玉還是擔心,她可沒忘記,想當初姚一笛可是有拿那貍貓做烤rou的打算。 “不會?!崩钐┖芮宄σ坏褳槿?,大蟒山一行才能將他算得死死的,遺玉得他保證,便放下擔憂,隨他走近人群。 節慶已開始,巨大的篝火中火苗跳耀,赤紅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片街心,篝火四周空出一圈空地,有二十余名年輕的白蠻女子穿著彩褂在當中起舞,間或綁著腰鼓、吹著竹樂、纏頭插羽的烏蠻男子。 普沙羅城的夷人們各自拿著小毯,拎了吃食等物,在附近席地而坐,美滋滋地欣賞著歌舞,互相搭話。正東處搭有一座大帳,里頭設著酒席,是為大鬼主等普沙羅城貴族所設。 李泰和遺玉走到人群當中時候,遠遠便見著十幾名貴族男女被前簇后擁地進了大帳落座,但也便不清楚哪個是大鬼主。 遺玉看那籌火邊歌舞的夷人男女很是新鮮,就拉著李泰穿過席地而坐的當地人,走到前排去,有熱情的白蠻人見他們沒有毯子,便和同伴共用一張,讓了一張給他們。 “謝謝?!边z玉道謝,白蠻人中有一些是能聽能說唐話的,恰好借毯子給他們的這個男人就會。 “客氣了,趕緊坐下看吧,”他說話有些大舌頭,遺玉勉強聽懂,“你們來的剛巧,再晚一會兒,怕是就看不見咱們普沙羅阿詩瑪的表演了!” 遺玉和李泰擠在一張毯子上,拍了拍他的膝蓋,小聲問道:“阿詩瑪是誰?”聽著是個姑娘的名字。 李泰一邊暗自留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分神答道:“是六詔傳說中的女神,各族最能歌善舞的未婚女子,都會被贊為阿詩瑪,現多是指當地鬼主的女兒?!?/br> “哈哈,小哥知道的真不少,”一旁的白蠻人聽見李泰的解釋,大笑兩聲,沖他們擠擠眼睛,道:“不過你肯定不知道,咱們普沙羅城現在的阿詩瑪,說來可是你們唐人呢!” 幾乎是片刻間,遺玉便想到前些日子在南區聽到的傳聞,當即好奇地朝前探頭,視線越過當中的李泰,詢問那白蠻人: “是不是那位呂小姐?” “咦,女娃娃認得?就是她啦,我們蒙德鬼主只有兒子,認了這么個義女,歌聲好比山林中的云雀,跳起舞來就像是落日時的彩霞……” 一長串的贊美流溢而出,到后來說的話不自覺摻雜了彝語,遺玉不好打斷他,側耳聆聽狀,眼睛卻瞅向大帳,忽然四周響起一陣類似鹿聲的長鳴,人語聲漸漸靜下來,就連耳邊的嘀嘀咕咕也停下。 再一瞧,篝火周圍跳舞的白蠻姑娘都朝四周散去,剩下的烏蠻男人樂調一變,由方才的喜慶,換成了婉轉的鳴唱。 未幾,就見大帳中走出一道人影,伴著一聲清澈僚亮的嗓音,滑入人耳,那人影漸漸走近篝火,方現出身形象。 “啊撒朵朵起啦喲呦……” 遺玉壓根聽不懂她唱的是什么,可卻不妨礙她覺得這歌聲美妙動人,那走近篝火的少女,一身純黑的底袍,外罩著一件多色的彩絲銀甲,雪白的纏頭上綴著一朵朵銀花,她玲瓏的身體,隨著歌聲舉手投足,無拘無束,落落大方,年輕而靈活的身姿向眾人釋放著難言的活力。 歌如云雀,舞若霞。這形容當真是不過也,雖然因為火光的陰影著不見那呂小姐的樣子,但憑著這歌喉和舞姿,也是當得起那女神阿詩瑪的稱號了。 “女娃娃,咱們普沙羅城的阿詩瑪如何?” 聽見那白蠻人的炫耀般地詢問,遺玉點點頭,誠實地道:“唱的好聽,跳的也好看?!?/br> 剛說完,便回過神,扭頭瞥了一眼李泰,見他面朝的方向,亦是那歌舞中的阿詩瑪,敏銳地察覺到他面具后面的眼睛正盯著人家姑娘瞧,她眨了眨眼睛,一手撐在他腿上半坐起身子,湊近他耳邊,低笑道: “你在看那位阿詩瑪?” 這么特別的姑娘,就連她都看迷了去,別說是男人了,看著是沒什么,可這么一動不動地盯著看,那可不行。 “嗯?!币宦暤蛻?,李泰依然盯著篝火旁的那道人影,面具后的雙眼閃著莫名的光芒。 遺玉聽他應聲,臉上的笑容更深,小手在他肌rou緊致的大腿上使勁兒撓了一下,便站起身來,還沒抬腳朝后走一步,手腕便被扣住。 “去哪?”李泰回頭,不解她的舉動。 “你慢慢看,我去別處轉轉?!边z玉瞥了他一眼,便擰著手腕想要掙脫他的手。 “怎么了?”李泰就是再遲鈍,也發現她這是在鬧別扭。 “哈哈,”邊上那個白蠻人見到兩人拉扯,笑了幾聲,道:“小哥,女娃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