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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出去!開門!開開門!” 長孫嫻拎著書袋,走進了花草繁盛的小院,掃一眼院中的七八個仆婦,冷聲道:“出去?!?/br> “大小姐,老爺有言,讓奴婢們在院里守著——” “去院外守著,若我爹怪罪,你們只管說我允的?!?/br> “這……奴婢們遵命?!闭f到底,這長孫家的大小姐威信卻是在的,一些奴仆怎敢抵違。 “大姐!”長孫夕從門縫中辨出長孫嫻的身影,驚喜地叫了一聲,又拽了拽從外面鎖上的門扉,哽咽道:“姐,你快幫我把門打開,我要出去?!?/br> “你去做什么?”長孫嫻在門前站定。 “我——” “去找四哥?去給他送行,還是打算與他同行?” 被她說中心思,長孫夕咬咬紅唇,惹人憐惜的臉上盡是祈求,“都是外出巡游,我與他同行又有何不妥,大姐,你放我出去好嗎?他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啟程了!” “夠了!”一聲厲喝,長孫嫻一巴掌拍在門扳上,語調沉沉地道:“你已不小了,再過幾個月,虛歲便是十四,該懂的我不信你不懂得,你心思早有,這誰都看得出來,可你難道還不明白,他對你哪有半點情意在!” “不是,四哥不是——” 長孫嫻沒給她辯駁的機會,似要一次把壓在心里的話說個清,“你清醒點吧,他們不過是在利用咱們姐妹罷了,李恪為了鼓張聲勢,便同你親近,李泰為了逃避指婚,便故意讓人傳言中意于你,你當他們是真的喜歡你?你真當生了一副好皮囊,便叫男人趨之若鶩嗎!若你不是長孫夕,你當他們會正眼瞧你,任你左右逢源?我告訴你,真正貴的是你這姓,是你這長孫家嫡小姐的出身!” 一字一句,好像針尖扎在心頭,長孫夕十指緊扣在門欄上,身子輕顫著,眼里再忍不住流出淚來,可長孫嫻卻似乎嫌她還不夠清楚,又繼續冷聲道:“你到底還要厚著臉皮賴他多久,你真該當學學那東方明珠才是,不聲不響地由他們!你現在出去,攆上他,憑著他李泰的為人,若是他心情好了,便會不動聲色地把你送回來,趕上他心情不好,你信不信他會當眾甩了你的面子,讓你在這長安城里再抬不起頭來!” “別說了……嗚……為什么是她,我哪里比她差?!币婚T之隔,屋內傳來了陣陣啜泣聲。 長孫嫻眼角亦有些濕潤,她心中酸澀,就隔著門板,聽長孫夕哭了不知多久,再開口,卻又恢復了那個人前柔和的嗓音?!澳惝斈潜R遺玉,真就好受,不過是一時新鮮的玩意兒罷了,你瞧她現在得意,等四哥厭煩了,魏王妃進府,終有她冷室哭傷的時候,一個鄉下長大的,怎比咱們這生養在京里的——夕兒,聽jiejie的勸,咱們是長孫家的女兒,不急這一時,我不急,你還小,更不必急,這長安城里,還有幾家女子有咱們身份貴重的,論出身、論樣貌、論才情、論家世,她比不得,她們都比不得……” 項上紅玉何來由,銀簪誰人插髻頭,碧眼茫茫尋故人,笙笛劍蜓馬不休。 第五卷 第1章 客謨來人 天下統分十道,江河山川不一,民俗風情各異,有繁華如長安洛陽,有繁華秀氣如揚州錢塘,但在這些聞名遐邇的地界它外,這大唐國土山川,更多的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地頭。 位于劍南道西部,瀕近偏僻,有一座名叫客謨的小鎮,鎮子不算大,但東來西住的商旅人流之疾,卻叫人咋舌,有言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么一座小鎮,倒把這道理坦地一清二楚。 進了鎮子,坑坑板板的土石街道很是寬敞,足夠馬隊橫三排地走過去,道路兩邊嘈嘈雜雜的盡是討價還價聲,木板兒木桌拼起來的攤子,麻布草席搭起來的棚子,cao著各式方言的販夫和商客,也不知相互之間是否能夠聽懂,只比誰的嗓門兒更大些。 若你是頭一次來客謨鎮,往那攤子上一湊,小心會驚噎了喉嚨,不說那看著便讓人難以下咽,但一出鍋便被一搶而空的大餅,三個攤子上少說有一個擺的是明晃晃的刀子匕首,繩索鐵鉤,別的便是些你見沒見過,聽沒聽過的玩意兒,不知拿來何用。 不過,就是心驚,也千萬別在臉上露出來,這小鎮上多的是靠坑蒙偷扒為生的當地人,就躲在明處暗處,一雙賊眼盯著,挑那易下手的羊羔。 鎮上的客棧是不少的,從鎮東到鎮西,足有八家,當然,這挨著食宿環境的不同,又有高下之分,沒錢的你就住西走,有錢的,您就瞅準東門頭一家——順風大客棧。 “咕嚕?!甭曂O?,正當午,太陽高照,一輛馬車靠在客棧門口,四面八敞的一樓,正在酒rou的客人注意到這動靜,紛紛扭頭看去。 大家可不是沒見過馬車,而是在客謨鎮,馬車這東西,實在少見,途經這里的,有幾個是去游玩的,哪個不是打馬前行,防賊防盜,有誰嬌氣地坐了馬車來。 抱著這疑問,眾人眼不眨地看那車簾被車夫卷起,從車上一前一后躍下兩人,那頭起的,是個濃眉大眼的男人,三十歲上下的樣貌,身形偏胖,一身鮮綠的圓領兒緞袍,腰間還附庸風雅地別著一支紙扇,似是故意有意效仿書生打扮,卻看不出肚子里有幾滴墨水。 后頭跟著那個,年約二十來歲,生的劍眉星目,肩寬體長,一身白色布衣,過肩的長發隨意地拿了髻在腦后,手里握著一把尺長的短劍,這像是個俠客了。 “嗤,準又是吃飽了沒事干,活的太舒坦,游山玩水找到這里來尋了斷的?!闭f這話的漢子聲音不高,可周圍聽見的不少,都在心里贊同。 那綠袍的男人似是聽見自己被人議論,笑瞇瞇地扭頭看了出聲這人一眼,被人當成是挑釁,一句葷話沒能罵出口,便聽西北角的樓梯一通咣咣當當聲,竄下來一個小個兒,哈哈笑著,迎了上去。 “何老扳!我打樓上看著,就像是您的車子,這怎么地,春尾了,您又親自出門行貨去?” 這一嗓子諂的,方才那差點罵人的漢子,臉色不免變了變,就見那綠袍的胖子折起了紙扇,一記輕敲在那小個兒頭頂,呵呵道: “行啦,別打聽那么多,騰出來四間上房,熱水燒上,好酒好菜備樓上去?!?/br> “哎!您等著,這上房只剩兩間,我去攆出來兩房客人,給您騰地方,要不,您先去我屋里坐會兒?” “不了,我就在這一樓喝口茶,等幾個人?!?/br> 綠袍胖子領著那白衣俠客,就在一樓入門拐角處挑了個空位坐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