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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起見?!?/br> 肩頸一麻,遺玉瞪了一眼緩緩收手的穆長風,但就算她眼瞪得再大,也改不了身體不能動彈的事實。 …… “景嵐,嘗嘗這個?!弊谛旭偲教沟鸟R車中,韓厲輕輕吹涼了勺中的粥品,遞到盧氏唇邊。 盧氏怒氣的眼中帶著無奈,沒有半點張嘴配合的意思。 韓厲笑道,“以前我就怕惹你生氣,可現在才發現,就算是你氣我,也好過見不著你。你那寶貝女兒,同長風一道走了金光門,出城就能見著。來,多少吃點,不然等下可沒地方買熱的吃食?!?/br> 他手就這么舉著放在盧氏唇邊,一口涼了就再盛一勺,盧氏實在是有些餓了,在他第四勺喂過來的時候,猶豫著喝了下去,又換來韓厲兩聲輕笑,他臉色雖因先前嘔血有些蒼白,可心情卻是從沒有過的好。 …… 城門處的守衛剛剛換班,一盞茶時間后,夜色中,靜悄悄的街道上,從不遠處緩緩駛來一輛拱頂馬車。 阿生看著那輛不斷靠近的馬車,放下車窗簾子,扭頭輕聲道:“主子,來了?!?/br> “攔下,帶過來?!?/br> 李泰話音一落,阿生便親自撥了簾子跳下馬車,與此同時,從一旁陰暗的墻下也憑空出現了七八道人影,飛快地跟隨在阿生的身后,朝那輛察覺到不妙,打算掉頭的馬車奔去。 “攔??!” “嘶!” 寂靜的雨夜里突然響起一聲馬鳴,兩道黑衣人影一個縱身躍上馬車,幾招之后便將車夫踹下,奪過了僵繩,抖動兩下之后,馬匹漸漸安靜下來,馬車穩穩地??吭诼愤?。 “住手!你們干什么!”門前的護衛見此情景,高喊著就要沖過來,卻被閃身到他們身前的阿生一臂攔住,一手舉起一塊腰牌,沉聲道:“吳王府在此辦事,退下!” 守衛頭領還算小心,探著頭仔細辨認了幾眼那腰牌,才恭敬地躬身道:“大人請便,”而后對身后幾人一揮手,“回位!” 待城守衛都各位各位后,假冒李恪手下的阿生,才帶著被一群黑衣人包夾的拱頂馬車,去到了不遠處城墻陰影下的那輛馬車邊,見到兜著披風的李泰親自從車上下來,忙從一側撈了把傘撐開打在他頭頂。 李泰走到那輛被攔下拉過來的馬車邊,伸手一撩車簾,待借著車內昏黃的燈盞看清楚內坐之人后,捏著車簾的大手一緊,唇線輕輕抿合。 馬車內坐著兩人,一名身穿淺綠色深衣的中年男子,見到他臉上并無甚驚慌,反倒露出一抹笑容來,開口道:“魏王殿下,深夜在此,不知有何貴干?!?/br> 聽這沙啞的嗓音,李泰下頜微微抬起,瞄了一眼他身邊正一臉愣然地望著他的婦人,低聲道:“等人?!?/br> “哦?該不會是等我吧,韓某何德何能,讓您親自雨夜城門相候?!?/br> 站在李泰身后的阿生側頭朝里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遺玉的人影。 “人呢?!崩钐├渎暤?。 “人?殿下莫非不是在等韓某?”韓厲裝作一臉驚訝道。 “韓厲,本王以為,你不想再回紅莊去了?!崩钐械猛蝰R虎眼,不咸不淡地威脅道。 “呵呵,殿下還真是會開玩笑,韓某好不容易從那里出來,又如何愿意回去,這樣,”韓厲笑容一收,提議道:“我把您要的人送還,您與我行個方便,可好?” 見李泰不為所動,他目光微轉,先是對扭頭對盧氏道了個歉,而后伸手點了她耳xue,輕嘆一聲,對車門外的李泰道: “殿下何必同我過不去,我只要這婦人,對那錦繡毒卷可是半點覬覦之心都無,未曾想過同你們相爭,作為交換,你若今晚放我歸去,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泰的目光在坦然的面孔上停頓了片刻,道:“說?!?/br> 韓厲松了半口氣,輕聲道:“姚不治在紅莊瑯嬛洞竊了天毒卷出逃后,紅姑就一直派人在四處捕他。我知道你要找那個小姑娘,可能是因為她能解夢魘,但您可知,夢魘之毒……正是錦繡毒卷中其一?!?/br> 阿生倒吸一口涼氣,李泰瞳孔微縮,韓厲仿佛未察覺到他們的異樣般,繼續道:“若我沒猜錯,姚不治手中的毒卷,應該已經易主,所得之人,八成就是我這婦人的愛女?!?/br> 阿生聽到這里,險些把手里的傘都丟了,李泰的眸色逐漸加深,盯在韓厲的臉上,“這件事,還有誰知?!?/br> 韓厲臉上的嚴肅之色一消,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反手一勾,“除了姚不治自已,那便是我嘍。如何,殿下可滿意這個秘密?那小姑娘這會兒應該是快到金光門前了,從此處過去,少說也要半盞茶的功夫,您若繼續同我糾纏——那可是因小失大啊?!?/br> “韓厲,本王日后不想再聽到有關你的任何消息?!?/br> 聞此言,韓厲剩下的半口氣也松了下來,“殿下放心,這個秘密,我只說給你聽,”他側頭溫柔地看了一眼盧氏,道:“我會去一個沒有朝廷、亦沒有江湖的地方,安享晚年,再不回來?!?/br> 李泰將他目中溢出的情感看在眼里,手一松,車簾放下,隔去車內幽光?;氐搅俗约旱鸟R車上,阿生見狀,面色復雜地跑去城門下,讓人將側門打開,放韓厲通行。 兩輛馬車在城門前左右交錯時,韓厲突然掀起窗簾,對著半丈之隔的那輛車內,低笑道:“對了,紅姑已經知道您的夢魘已解一一呵呵,這個消息就算作離別贈送吧?!?/br> 另一輛車內的李泰聞言,眉頭一皺,沉聲吩咐道:“速住金光門!” …… 盧智一行,一路快馬橫穿長安城街干,盡管身著雨蓑,整個人還是濕了一半,在這寒冷的夜晚,又是逆風而行,身后的侍衛都被凍得咬緊了牙關,他清秀的臉上卻不見半點難耐之色,盡是急迫。 “駕!駕!” “少爺,就要到了?!北R耀堪堪策馬同盧智齊平,這一路來越是接近城門,他心里越是難安,將盧氏母女丟失,他要負很大的責任,可到現在也沒見什么馬車的行蹤,不知是人已經離京,還是就在前方。 說話間,盧耀已經著到了城門,透過層層雨幕,看清楚那正緩緩閉合的城門口,還有門后隱約消失的車影。 “停下!盧耀去追!” 盧智一記馬鞭高高揚起狠狠落下。盧耀更是顧不得更多,長身而起,一足用力地點在了馬鞍上,整個人像是飛梭一樣,猛地朝前縱了七八丈之遙,落地再起,在城門守衛的驚聲中,從幾尺寬窄的門縫里躥了出去。 正心急如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