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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神色平淡的李泰說出這兩句話,剛才的不舒服消散不少。 “我是因您指點,才能進步的如此之快,若是挨成尋常的學法,不知何年何月能進益如此?!彼f這話,本意是客套地謙虛兩句,卻不想竟勾出李泰這么一句“她的棋,亦是我所教?!毙闹幸煌?,京中關于李泰和長孫夕的傳言,又浮現在她腦中,她暗自苦笑,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說起他和長孫夕的事,雖然只依一句話,很難不讓人浮想聯舶。 “原來是您教的?!边z玉輕聲道。 李泰不知她心中所想,俯身在榻邊的茶案上倒了杯茶水自飲,而后繼續道:“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眲偛胚€覺得自己明白的遺玉,又糊涂起來,猶豫地問道:“打發時間?”李泰輕“嗯”了一聲后,沒再多說。 從遺玉進門后,便像隱形人一樣安靜地站在門口的阿生,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又偷偷瞄過去,將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看在眼里,疤痕己經淡去的臉上,一會擠眼一會兒撇嘴的。 遺玉壓下因他幾句話便有些混亂的思緒,張口道:“殿下可是忙完了,那到院中指點我練箭吧?!?/br> 不管她心思如何,不管他和長孫夕之間到底有什么,都不是她現在該考慮的事情,明日即是射藝比試,抓緊時間多練一會兒也是好的。 李泰點頭,將茶杯放下,阿生打起簾子,看著他們倆走出去后,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夜晚,遺玉從東屋回到自己房間,打發了兩個丫鬟出去守著,在屋里將剩下幾日分量的夢魘解藥配制足夠。 之后,她洗漱之后靜躺在床上,睜著眼晴望著頭頂的紗帳足足半個時辰,才閉目休息。 第二日,遺玉在房門外平彤的喚聲中醒來,應聲后,兩個丫鬟進來服侍她梳洗。 換上一件干凈的墨灰常服,平卉在遺玉的要求下,將她的頭發牢牢地腦后束起,發繩纏繞了很多圈之后,才用玉簪固定。 臨出門前,她一個人在里臥的床邊坐著,膝蓋上和身邊各靜靜躺著一只紅色的木盒,里面裝的都是射藝用的指套,一只是盧智送的,一只是李泰匿名所贈。 將膝上的木盒打開,看著盒子里面帶著可愛白色團點的指套,遺玉的心情同那日在羿射閣初見它、在藝比頭一日再見它,大有不同。 想來若不是這一副指套,她也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思,還平白昏頭了幾日。 搖頭無聲地笑了笑,遺玉將膝蓋上的盒子合上,塞進床里,又拿過一旁的木盒放進書袋中,走出房門。 李泰今日回去觀比,像前幾次那樣,將她送到了學宿館后門,一路上兩人并沒說幾句話,直到到了地方,遺玉一腳已經踏出車門時,突然被他伸手抓住了左腕。 遺玉被他抓的手腕一麻,低呼了一聲,卻見他遞過來本應掛在她肩上的布袋。 “斷掉了?!崩钐┧砷_她的手。 遺玉這才看見書袋的帶子從連接布袋的地方斷裂開來,應是這樣,她下車時候才沒察覺書袋沒在身上。 她無奈只能將布袋摟在懷中,向李泰道了別,轉身之后,便輕輕揉著發疼的手腕,暗自嘀咕幾句,朝著學宿館后門走去。 遺玉看著不遠處,盧智一個人從馬車上跳下來,探著腦袋朝車里看,卻沒見盧氏身影。 “娘呢?”待他走到身邊后,遺玉疑問道,盧氏昨日說今天會來觀比的。 “早上臨出門,娘連打了幾個噴嚏,我疑心她著涼,便讓她在家休息?!?/br> “???昨日不還好好的,可請大夫了?”遺玉一臉擔憂地問。 “讓下人去請了,不用擔心,應沒大礙,今日要在外面吹風,我怕她小病誤成大病,才沒讓她來?!?/br> 遺玉又問了他幾句,兩人才一同從后面進去。 同御藝一樣,射藝也不是在君子樓中比試,而是在馬場上。 兄妹倆一進到馬場中,便見寬闊的場地正中央,已經豎起了一排草扎精編的靶垛,馬場四周搭建起數座臨時被用來當作觀比席的木棚,棚頂用布幔圍了起來,三面擋風,有的里面放著一張張圓凳這是學生席位,有的里面則是放著扶手靠背椅,大只的火盆在各角妥放,雖不如四面環圍的君子樓暖和,但許多學生都自帶了手爐。 馬場正中是比試場地,右側一排樣式相同的木棚是觀比席,左側更精致小巧些的兩只木糊,一是論判席,另一則是兩名王爺和官員所用的貴賓席。 遺玉在馬場附近昨日同程小鳳約好的地方等了半天,才見到氣喘吁吁的程小虎從遠處跑了過來。 “盧、盧大哥,小玉,我大姐肩膀扭到,我娘帶她去就醫了,你們先找入座吧,我去祭酒那里幫她棄掉?!?/br> “什么?”遺玉一叫,盧智伸手扯住轉身要跑的程小胖子,讓他把話說請楚了,程小鳳怎么好好地會傷了肩膀。 程小虎擺擺手,“這、這我大姐不讓同你們講,你們到時侯自己去問她,我、我先去幫她消名?!?/br> 盧智放開手讓他走,扭頭對上眉頭輕皺的遺玉,尚有心情開玩笑道:“太學院想要拿第五塊木刻是懸了,查博士肯定要惱火?!?/br> 第262章 拍桌子瞪眼 遺玉正在擔心著程小鳳,聽他這么說,便沒好氣地在他手臂上拍了下,“小鳳姐傷到了,你就不擔心嗎,這時還提那木刻做什么?!?/br> 聽了遺玉不滿的話后,盧智語氣平淡地道:“擔心?她特意囑咐過小虎不要告訴咱們是怎么扭到了肩膀,那她會傷到,八成是她自找的,明知今日射藝大有可能奪魁,她還不仔細些,又讓誰去替她cao心?!?/br> 他的話,算是很有道理,可遺玉聽來卻輕輕皺起眉頭,張張嘴還想說什么,就被他扯著衣袖朝右側的木棚走去。 打頭的一間木棚里,坐著的是學里的典學和助教先生們,在君子樓時,由于他們是坐在菊樓上,所以學生們不用特意上去行禮,可這會兒人都下來了,學生們想要入座,必要經過此棚,沒道理不向先生們問好行禮。 遺玉和盧智走到木棚口時,同前面路過的學生一樣,對著里面的一眾先生們略一躬身。 “先生們,早?!?/br> 里面坐著的,因前幾日的藝比,還沒有不認識這對兄妹的,不同于剛才對別的學生問好時的嚴肅,在盧智和遺玉話落后,便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應聲,而在這應聲中,卻夾雜著一陣低笑。 遺玉耳尖地聽到,目光一移,就看見坐在中間靠邊位置上的一道人影,正含笑望著他們。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