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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在紅印上站定,旁邊的書房門便被打開,扭頭看見那從屋中走出的人影,一瞬間,她還以為這會兒是清晨。 “殿、殿下?” 李泰穿著一件看起來很是舒適的明藍色綿袍,腰間并沒佩掛任何飾物,烏發松散地在后頸用條發帶扎起,一看就是從沒出過門的模樣。 可這都巳時了,他不是說要去國子監觀比嗎,怎么還呆在宅子里沒有走? “您不去看五院藝比了嗎?” 李泰看著遺立臉上的驚訝,答道:“沒什么好看的?!?/br> 這人!遺玉又好氣又好笑,昨日就是因為這個事挑了她的哭筋,這會兒他倒一副興致缺缺地說沒什么好看的了。 李泰走到她身邊,就像往常那樣伸出兩指按在她肩窩上,語態不遠不近的,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提也未提昨日她哭過的事情,反倒讓她不覺尷尬。 “已經起晚,不趕緊練習,愣著做什么?!?/br> 聽了他的括,遺玉心中腹誹,叫丫鬟們不要喊她起床的是他,這會兒說她起晚的也是他?!?/br> 但面上,她還是一面抽出羽箭搭在弦上,一面乖乖地應聲: “是?!?/br> 冬季的暖陽照在院中的兩人身上,折出淡淡的暖光,的確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第252章 揪他們出來 十月十四日,遺玉練箭之后,在書房同李泰下棋,于此同時,國子監的御藝比試正激烈地進行著。 長安城南深巷中的一家小酒館,上午生意很是冷清,連個上門打酒的客人都不見,館內空蕩蕩的,掌柜的坐在柜臺后面,自捧著一只酒杯小酌。 一名身著灰衣的男子步入館內,在角落處坐下,掌柜的不慌不忙地打了一壺酒走過去。 灰衣男子端起酒杯讓掌柜的斟滿,開口問道:“我不過離開幾日,剛一回來就這么急著找我過來,是有何事?” 原來這男子竟不是客人,同這掌柜還是相熟的。 掌柜的面色一擰,在他身旁坐下,緩緩低聲道:“有、有那婦人的消息了?!?/br> 灰衣男子仰頭將杯中之酒飲盡,一時沒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婦人,什么婦人?” “二當家的忘了么,就是咱們兄弟當初奉了當家的命,尋了十幾年的那婦人,懷國公幺女,盧景嵐。 “嘎嘣”,灰衣男子捏在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裂,碎片跌落在桌面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掌柜的見他陰下的面色來回轉換,擔憂地喚道:“二當家?” 半晌后,灰衣男子撒手讓手中不沾半點血跡的殘余的碎片落下,冷聲道:“說!” “消息是房府那潛子通了線道傳來的,我又派人去查探了一番……那婦人一家現就居在道南的龍泉鎮上,長子盧智和小女兒盧遺玉眼下在國子監念書,房喬也是前陣子才尋著他們,那婦人似是不愿同他相認?!?/br> “那潛子是怕房府認回他們母子,因知道當年大當家對那婦人的心思,便想借著咱們的手,壞掉他們認親之事……眼下,懷國公和盧智都在找您?!?/br> 灰衣男子陰著臉,聽他將查到的事情講了一遍后,道:“找我?” “他們似是想——”掌柜的臉色也變得難看,“想從您身上探到當家的消息,離安王事敗已經多年,他們這會兒才冒出來找人,也不知究竟是為何?!?/br> 灰衣男子,正是盧智他們眼下尋而不得的穆長風,和韓厲有著密切關系的人。 掌柜的不知盧中植和盧智他們找韓厲為何,穆長風卻一聽就明白過來,這性子沉穩的男子此刻眼中卻似冒著火光,“我大哥當年就是因為那婦人才——好、好,既然他們要找我,那我就先將他們給揪出來!” “你吩咐下去……” 一番商議之后,穆長風離開了這家小酒館,掌柜的則是早早關了店門。 長安城秘宅 夜晚,小樓西屋,遺玉坐在床頭,捧著手上一本半舊的冊子,這是下午和李泰在書房對弈后,她在書架上找書看時尋見的,上面錄著不少宮調式的琴譜,其中就有一篇——。 今日的御藝比罷,明日就是樂藝,如果沒錯,那題目便是李泰匿名給她的條子上寫的曲譜。 背還是不背?背的話,興許多得一塊木刻,才名落實的更穩,不背的話,也許就要因這生僻的東西,拿個最差。 她的心里是不愿靠這種途徑去贏得藝比的,固然連得兩塊木刻會讓她聲名大漲,可這樣又有何意義,到底不是她自已的東西。 但李泰先是泄題給她,這會兒又拐彎抹角地將譜子都送上門,她是要辜負人家的一番苦心嗎? 遺玉摸著琴譜的封面,臉上的表情因背著燭光,不大清楚,不知坐了多久,她方才咕噥了幾句,伸手將琴譜翻開。 第二日早上,遺玉獨自乘著馬車去了國子監,李泰不知是何原因,今日也不打算去觀比,對她來說卻正好。 遺玉在學宿館等到哥哥和娘親,前日她在天霄閣中途離席,阿生編了不錯的理由讓盧智告訴了盧氏,昨日御藝遺玉沒有比試,盧氏就沒去看,還當遺玉是在學里準備剩下的藝比,因此這會兒隔天見面,盧氏只是親熱的拉著她,并沒問并兩天的事。 君子樓外,程夫人拉著盧氏土竹樓去,兩兄妹和程小鳳他們則從蘭樓進去。 在外面時,遺玉便察覺到了眾人打量她的目光,這一進到樓中,更覺明顯。 樓下觀比席上的座位都是四散的,可今日蘭樓內,則多是書學院的學生,見到遺玉后,幾乎人人臉上帶著笑,向她點頭行禮。 遺玉并沒呀一一回過,只是向著幾個眼熟的點頭,后就被程小鳳拉著,在一處明顯是提前給他們四人空下的位上坐好。 坐下后,程小鳳就開始給她講著昨日御藝比試上的熱鬧,御藝比試是在學里的馬場上進行的,題目是騎術一類的取物而不是御車,讓遺玉有些意外的是,得了木刻的不是先前被他們書學院看好的杜二公子,而是太學院高子健。 這高子健是申國公高士廉的親孫,高士廉是長孫皇后和長孫無忌的親舅舅,由此算來,這位高公子算的上是國子監中,身份最為顯貴看之一。 “唉,那杜二心里肯定不好受,高子健就比他多取了一只旗子,若他再加把勁兒,那你們書學院,可就同我們太學院齊頭并進了,保不準這五院中第二的位置,就要換給你們書學院做了?!?/br> 程小鳳正搖著頭一臉惋惜地講著,不想身后竟響起一聲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