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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彤!”閉了閉眼晴,遺玉高喊一聲,西屋便鉆出兩道人影,小跑到她身邊。 “去將我書袋里那只紅色的盒子拿來?!边z玉一邊說著,一邊將 手上用了多日的指套取下來,遞給平卉,“拿去收好?!?/br> “小姐您不練了?”平彤見到她的動作,便問。 “練?!?/br> 兩個丫鬟心有疑惑,卻機靈地沒有多問,一個去屋里拿盒子,一個去弓架下放東西。 遺玉將平彤手里的紅色木盒打開,取出嶄新的指套戴上,活動了一陣后,重新舉弓搭箭,剛才那股子不適頓時消失不見,她眼中閃過一抹慮色,扣弦的三指飛快地松開,羽箭筆直地插在了靶垛的邊緣。 第230章 十月十一日 夜晚,小樓的書房中燈火依舊,每過一陣子便能聽到兩下清脆的落子聲。 遺玉聞著談淡的薰香,記憶著李泰手指劃過的落子處,眼神卻有些飄忽。 傍晚她回來后,李泰獨自用過飯,指點了她的射藝,中間沒給她什么說話的機會,這會兒安靜地坐下,才想起自己從回來到現在,壓狠沒有提過五院藝比的事情。 雖說她會被選上,這種早就料到的事情沒什么可喜可賀的,李泰想必從她的反應就能猜出,可她覺得,如今被他這樣幫忙,還是正式說一下比較好。 “殿下?!边z玉記好之后,落下一子。 “嗯?”李泰的聲音一到晚上,便會輕上幾分,蒙上一層慵懶的語調。 “早上晉博士到教舍去親點了書學院參比的人選,我在其中?!奔航浐苊鲾[的事情說出來,多少有些怪怪的。 李泰的食指在棋盤上空停頓了一下,突然抬頭去看遺玉,青碧色的眼眸閃動后,緩緩道:“我知道了?!?/br> 說完他便繼續指上動作,遺玉臉上剛剛露出一絲笑意,腦中卻忽然閃過一只戴著棕底白點指套的小手,唇線重新變得平整。 她暗暗告訴自己先不要想些亂起八糟的事,很快將精神重新集中起來,認真地盯著棋盤。 第二天,雖無需上課,遺玉卻沒有睡懶覺,被平彤和平卉兩人服侍著,用熱水了洗凈手臉,喝了小半碗粥。 盡管天冷,可早上的空氣極好,遺玉前日便吸取了教訓,在屋里做好熱身運動才出來,被兩個丫鬟看總比被那對主仆看,要自在上一些。 她掛上箭袋拿著弓在紅色腳印上站好后,李泰才從書房里走出來,遺玉問過好,便自覺地舉弓搭箭。 李泰一眼便看到了她手指上帶著的新指套,按向她肩窩的手指收了回來,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去換回來?!?/br> “???”遺玉一愣之后,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讓她去換了那副舊指套。 “殿下,這個我戴著很合適?!边z玉難得地在練箭時候堅持己見,只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不想戴那套明顯是別人用過的東西。 李泰瞥了她一眼,身體待要有動作時,走廊邊上站著的阿生連忙大聲道: “盧小姐,主子教您練箭這法子,期間是不能換弓具的,不然準頭就會差下去,等您練成了,藝比時候再用您那新的,也不遲!” 遺玉狐疑地看著阿生,考慮到射藝進步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她稍稍思量后便妥協了,李泰指點她射藝的方法本就奇怪的很,阿生的說法雖然不大靠譜,但很可能是真的。 她乖乖地去換了舊指套,連握了幾下拳后,指關節淡淡的僵硬威才消下去,李泰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眉頭緊了緊。 遺玉早起練箭的時候,盧智卻在歸義坊宅中的書房里,沉著臉一張張地翻看小木筒的字條。 盧耀就立在書桌前面,見他臉色不甚好看,道:“如果是遇上了麻煩,還是同主子商量下好?!?/br> 這些裝著字條的小木筒雖是他從長安城各個隱秘的地方取來的,卻不知道盧智看的字條有什么意思。 盧智平復了一下緊繃的臉龐,抬頭看著眼前總是一身蒼衣的青年。 關于他們一家四口的事情,幾乎盧中植知道的,盧耀都知道,盧智有些能夠理解,為何盧中植會這般信任這個名義上是他仆人的青年,話不多,但只要開口,分寸便拿捏的很淮,武功高,交給他做的事從來都不拖泥帶水。 但是,盧智不會傻的讓他知道太過自己的事情,這個人,到底還是盧中植的人,不是他盧智的。 “不是麻煩,只是尋了幾日,都沒有聽得京中有穆長風這號人物在?!北R智并沒有說謊,他手下的人的確沒有查探到穆長風的存在。 可就是沒有查探到,才讓他更肯定,那日傳密信給他,邀他在品紅樓一見,自稱姓穆的神秘中年人,定是那穆長風! 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交易后,便再沒有過聯絡,得知韓厲和穆長風的關系后,盧智當夜就讓人去品紅樓附近查找穆姓男子。 今日回籠的消息,卻讓他心中一沉,不但沒有探得穆姓男子的存在,就連那日接引他進到品紅樓中的老鴇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按著同穆長風所做交易的得益者,隱約猜到他可能是三方皇位繼承勢力中的人,而李泰同品紅樓幾乎是沒有關聯的,可以直接排除在外,剩下的便是李恪和李承乾,兩人都是品紅樓???,且李恪還同樓中一名叫做沈曼云的花魁有著特殊的關系。 若穆長風是李承乾的人也罷,可若他是李恪的人,那就耐人尋味了,當年的韓厲是隱藏在安王背后的人,而現如今的穆長風卻匿在吳王的背后,他們支將的皆不是最有可能繼位的太子,他們兩人有著密切的關聯,若不是盧中植畫了韓厲的畫像且描述了他的身形外貌給他,盧智定會懷疑當日所見的穆長風便是韓厲。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找韓厲拿到證據對盧智來說,已經變成了次要的,不必要的,反倒是他們身上籠罩著的神秘面紗,更讓他感興趣。 盧智思索片刻后,寫了封信裝好遞給盧耀,交待了他幾句,這蒼衣的青年便從大開的窗子離開了。 一晃便是兩日過去,到了十月十一日,五院藝比的頭一天,按照慣例是琴藝一項,遺玉已經決定棄掉,只需到場時候在祭酒那里劃個名宇便是。 許是天公不作美,大早上練箭時候,便見到朵朵烏云懸在灰白的天空中,等她用罷早飯,將出門時也沒見天色有什么好轉,反而更陰冷了一些。 遺玉特意到東屋去同李泰道別,卻被阿生告知他正在沐浴,回到自己房里,平彤和平卉已經給她收給好了東西。 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