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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智點點頭,扭頭對平彤道:“去準備些茶點,拿條薄被來?!?/br> 平彤應下,出去和平卉一同準備,盧智見她將簾子放下,才出聲詢問,“剛看你從東屋出來時候,臉色不對,魏王難為你了?” 按說出言干涉一位王爺懲罰下人,的確是有擦手王府內務的嫌疑,李泰就算不難為她,也應該不給她好臉才對,可讓遺玉奇怪的就是,剛才在東屋兩人獨處,李泰就像是沒有發生過晚上那件事一樣,照樣同她說了幾句話,便沉默到睡去。 “沒有,”遺玉身體朝前一趴,托腮靠在案邊,眼神有些茫然,“大哥,你覺不覺得,王爺似乎對我有些不同?” 一次兩次,她不是灑子,不管李泰有著什么樣的目的,他對自己的不同,只要仔細想想別可以感覺到。 盧智映著燭火的目光輕輕跳躍了一下,哼笑一聲,不以為然道:“哪里有不同,魏王的毒因為你才能解,你受到禮遇也是正常?!?/br> “……”可關鍵是,她在幫他解毒之前,他便待她有些不同??! 盧智見她眼神失焦,伸長手臂,曲指在她腦門彈了一記鬧崩兒,打斷她的思緒,“別亂想了,等夢魘毒解,咱們就離開?!?/br> 遺玉點點頭,她大哥說的對,等夢魘毒解,李泰就會回他的魏王府當他尊貴的王爺,介時怕是一年也難得見一面,的確沒什么好想的。 過了一會兒,平卉便端著熱茶和點心掀簾進來,將茶點放在兩人手邊,平彤將薄被蓋在遺玉腿上,又拿了件外衣給她披著,以免坐久了著涼。 遺玉和盧智喝了熱茶,繼續對弈,直到子時過半,才各自回屋去休息。 …… 長安城昭嘩府 半夜,平陽公主沐浴后,躺在軟榻上翻書看,公主府的副管事急匆匆地打門外走了進來,躬身對平陽低語了幾句。 “為本宮更衣?!逼疥柭犕晁脑?,皺著眉頭讓侍女為她套上外衣,隨意地搭上披風,大步朝外走去,屋外守著的幾名侍女連忙提著燈籠跟上。 一行人穿過小花園和游廊,進到后花園,沿著花園中的小徑朝深處走去,拐了幾道彎,路面積寬,便見前方不遠處立著一棟花樹環繞的閣樓。 平陽還沒走到樓下,便聽見樓中傳來噼里啪啦zá東西的聲音,夾雜著少女的怒罵還有隱隱的哭聲。 “公主息怒……” “哭什么哭!若不是你們多嘴,本宮今曰就能出去……誰敢躲,本宮回頭就向瑪瑪要了誰,扔到西郊喂茍!” 平陽臉色一黑,大步走到閣樓外守在樓外的兩名侍女遠遠見著她來,連忙躬身行禮,在她推門進到閣樓后,兩人抬起頭相視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自從這閣樓里住進那么一位,她們都接連好幾曰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二樓小廳,高出翹著腿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拿著掛在墻上裝飾用的馬鞭,一下下地鞭打在跌倒在她跟前的兩名侍女背上,這馬鞭雖細,但真使力的話,抽在人的身上是既養又痛,因此兩名侍女身上雖不見皿痕,卻都難受地哭出聲來。 平陽到二樓時候,見到的正是這幅場面,原本就黑掉的臉更是帶上寒色,在毫不察覺的高陽又一鞭甩下后,冷聲斥道: “李玲!” 第200章 閑聽八卦 “李玲!” 突然的一聲厲喝傳來,高陽持著鞭子的手抖了一下,扭頭朝著出聲的地方看去,見到平陽公主站在樓梯口冷臉看著她,五指一扣,鞭子“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姑、姑媽?!?/br> 高陽有些慌張地站起來,臉色發苦,她從尼摩塔出來沒有幾天,便被進宮的平陽,撞見她對宮女用刑,直接請了旨,把她帶回昭華府管教。 頭三天高陽表現的還不錯,在平陽面前都乖乖的,但晚上回到閣樓后,卻會拿下人出氣,原本國子監開學她就能回宮去,可屋里兩名侍女卻把她夜里責打下人的事情抖到平陽那里,于是平陽連學里都不讓她去,將她拘到昭華府里,非要磨下她的戾氣不可。 今夜她也是晚上多喝了兩杯,才會忍不住又對下人動手,卻不知道平陽早讓守樓的盯著,再帥這樣的事就第一時間告訴她。 平陽大步朝她走來,肩上的看見在背后翻著滾花,在離她兩步遠的時候,一手高高揚起,帶著破空聲,朝她臉上扇去。 “??!”高陽被她嚇得雙手捂頭縮起脖子,但這一巴掌卻在離她頭上只有一寸距離時,停了下來。 “你們都下去?!逼疥柍雎曌屝d里的侍女都退下,于是不管是跪著的還是站著的,都道緊拎了裙子,從樓梯退出去。 平陽瞇眼看著高陽慢慢從手臂間露出半邊臉偷看她,沉聲問道: “怕嗎?” 高陽抿著唇,一邊點頭,一邊朝后退了一步。 平陽環視了一圈屋里被摔的凌亂的擺設,最后又回到她的臉上,冷聲斥責:“你也知道害怕?我看你是白被關在尼摩搭三個月,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你當我為何要把你從宮里領出來!” 高陽長到十三歲的時候,也就被她父皇打過一次,之后還賞賜了好些東西補償,平陽是第二個打她的人。 第一次是當著眾人的面掌捆了她,事后她到皇上那里去告狀,反被訓斥了一頓,第二次是在宮里遇見,被平陽拿茶杯砸了肩膀,皇上就在一旁看著,連句安慰話都沒說,自那以后,高陽便知道,就算能對皇上撒火,可面對平陽的時候,她必須得老老實實的。 說實話,她只當平陽是看她不順眼才處處找她麻煩,這會兒見她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打算,使一語不發地撇過頭去,想著最多被她訓斥一頓,再關上幾天罷了。 平陽一眼就看出她這是半點教訓都不吃的模樣,眼中掠過憂色,忍住嘆氣的沖動,收斂了冷面,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你當我是故意與你不痛快么,你父皇這般放任你,你以為是好事?你是一位公主,不是江湖上耍狠斗兇的惡人,你性子原先只是嬌蠻一些,近年卻愈發殘暴了,長安城的人背地里都是怎么形容你的,你知道嗎?就算你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李玲,你代表的是整個皇室,不是你一個人!” 高陽垂眼盯著地面上一小攤茶杯的碎片,將平陽的話左耳朵聽進去,右耳朵丟出來,目光中泛著淡淡的冷意,只想著等出去后,怎么把這閣樓里的侍女弄出去,折磨一番。 平陽垂在身側的雙拳緊緊一握,心中抽痛,只覺得這孩子的模樣愈發像記憶中的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