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5
聽見他夸獎長孫家的人,程小鳳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不滿道:“厲害什么,一個花花架子而已,小虎,你說是不是?” 程小虎在國子監大多數男學生眼中是幸運的,他們教舍里的座位剛好多出一個,長孫夕就補了這個空子,兩人從今往后是要一齊上課的。 同桌上兩盤果子奮斗了半晌的程小胖子被點名,他從嘴里吐出果核,腮幫子鼓動著答道:“不是啊,三小姐的‘首詩’,作的挺好的?!?/br> 書學院有新生入學都要在墨墻上落字的規矩,太學院則是要當眾吟一首自己所作的詩,任眾人品評,稱之為“首詩”。 程小鳳被程小虎拆臺,眼晴一瞪,“你懂詩么,就知道什么是好的,你入學的首詩還是阿智提前幫你作的呢!” 遺玉在旁輕笑,程小胖子臉色一紅,卻也沒有嘴硬逞能,而是喏喏道:“大家都說她作的好,連查博士都贊她――” 說到這兒,他伸手拍了一下腦袋,聲音陡然提高對著遺玉道:“對了,查博士還夸獎了小玉!” “嗯?”盧智眉毛一挑。 程小鳳臉上的不滿也變成興趣,伸手去撈過他跟前的果盤,問: “老實、咳咳,查博士夸獎了小玉?快說來聽聽! 遺玉聽他們提到查博士,便覺得這人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就歪頭看向程小虎,準備聽聽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程小胖子被三雙直直眼晴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道:“就是早上......” 太學院一些學生早就接到確信,長孫府上的三小姐,十月開學要到太學院去念書,一些教舍里還有空位的男學生都激動的不得了,其中就包括程小虎所在的那間。 程小胖子知道的算是晚的,今天早上到學里后,才在別人的交談中聽見這事,課鐘鳴后,先生帶著長孫家的三小姐進到他們教舍,一群男學生頓時個個興奮地面紅耳赤。 長孫夕的確是個頂頂的美人胚子,就程小虎這種情竇未開的少年初次見到也是看的傻眼,其他同他差不多年紀的京城少爺們就更不用說了。 長孫夕很是乖巧地同教舍里的學生行了見禮,然后便作了自己在國子監的首詩,下面坐著學生不管是文采好的還是一般的,個個出聲高嘆,整整浪費了一刻鐘地時間在品評上,還是查博士出聲制止了這些激動的少年。 “長孫小姐這首詩清麗雅逸,又不失深意,很好、很好,唉,除了書學院那小姑娘,你是老夫見過資質最好的女子?!?/br> 查博士這么一說,底下的學生不樂意了,長孫夕現在是太學院的學生,被說的不如一個書學院的,雖他們沒大聲頂撞,卻也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一臉不置信的樣子。 查博士聽見他們的小聲議論,許是早起喝了兩盅,清了清喉嚨,帶著幾分醉意瞇著眼晴搖頭念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br> 查博士將一首詩完整地背誦完,掃了一遍下座三五名算是擅長詩詞的學生,見到他們臉上的沉醉之色,很是滿意,又從自已隨身帶來的字帖中里面抽出一張紙小心抖開,遞給頭排的學生讓他們傳閱。 “ 三小姐也看看吧,這是那小姑娘自己創的字體,怎么樣,老夫沒有騙你們吧,唉!可別扯破了,那可是老夫從晉博士那里‘借’來的,是要還的?!?/br> 長孫夕美麗的小臉上帶著笑容,率先嬌聲應聲道:“學生自嘆弗如,不管是字還是詩,都輸那位小姐一籌,先生可否告訴學生,那位小姐尊姓大名,有如此文采女子,學生卻不識,實是一件憾事?!?/br> 查博士見她謙虛恭謹的樣子,一時便忘了早先別人的交待,哈哈一笑道:“好,長孫小姐不驕不餒,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風范,不虧是尚書府的千金,那書學院的女學生姓盧,你們都認得咱們太學院有名的盧公子吧,那位盧小姐,就是他的親妹?!?/br> 在教舍里學生的一片驚嘆中,程小虎因為同盧智走的近,被周圍的人小聲問詢遺玉的事情,只顧著傻樂呵。 程小虎繪聲繪色地將事情講完,程小鳳大拍巴掌,津津有味地追問他,盧智同遺玉相視一眼,盧家大哥聳聳肩,盧家小妹則是伸手一扶額頭,抑制住頭暈眼花的感覺。 意猶未盡的程小風往遺玉身邊湊了湊,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大聲表揚道: “哈哈,好!太好了!這事情要傳到長孫嫻耳中,還不把她氣死,她向來自以為是這國子監里才貌最勝的,如今被她那天仙一樣的meimei壓了一頭,她meimei又被你壓上一頭!小玉,查博士今日的話傳了出去,你絕對出名了!我程小鳳今后也有個才女meimei了,哈哈.....” “呵呵......”遺玉對她干笑兩聲,又扭頭輕瞪一眼正將拳頭抵在唇邊掩笑的盧智。 盧智輕咳之后,收斂了笑意,對她道:“無妨,有些名聲是好事,不過你最近麻煩可能會多些?!?/br> 遺玉能聽出他話里的打趣,便知道他說的麻煩并不是像被人捉弄那種事情,于是疑惑地問道:“什么麻煩?” 盧智笑而不語,正好點小二敲門上菜,他便沖著門口喊了一聲:“進來?!?/br> 鴻悅樓內雅間的菜肴都是有專門的大廚負責,并不與外座的客人摻合,上菜速度雖不快,但勝在齊全,不管你點了幾道菜,他們總有辦法一次給上全。 遺玉無心聽小二一邊上菜一邊風趣地介紹他們招牌菜的典故,望著盧智臉上的詭笑,心里總覺得毛毛的。 第一八七章 這是我的事 書學院丙辰教舍,下午第一節課是春秋左傳,講課的胡先生是個中年人,說話慣常閉著眼睛,搖頭晃腦還略有些大舌頭,遇到他喜歡的句段時能說上半今時辰,遇上不喜歡的,有時一句帶過,有時則是直接跳過去,提也不提。 多敘神鬼之事,遺玉自己翻書看時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但每每聽他講課都有些糊里糊涂,十個字有五個音聽不準,兩只眼睛不能離開書本,稍微一跑神就不知道他跳到哪里去了。 在座學生多數都有同感,一堂課足足一今時辰,十四、五歲的公子小姐們,實在不比那些上了兩三年的學生,很難坐的住,九月沐休之前還好,起碼大家面子上都照的過去,就連品級最低的直講的課,也都算老實。 大概是一個長假把人放野了,這會兒教舍里,一些覺得無趣的學生,或是互相傳些條子,或是側頭探身低聲說話,或是干脆借了尿遁溜出去。 遺玉第四次跟丟了胡先生的講解后,輕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