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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看著極力掩飾面上的意外和苦惱的房玄齡,大笑兩聲,輕輕拍了一下扶手,對他道:“你今日怕是沒有算好黃歷就出門,罷,本宮也樂了兩會,就饒了那賤妾之女的不敬之罪了?!?/br> 麗娘和房之舞被遺玉幾次驚人的話語已經整得有些麻木,房之舞是沒聽出遺玉剛才那番話可能帶來的后果,但麗娘卻是知道的。 她腦子靈,人也不笨,不然也不會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當下心念一轉,主意頓生!也顧不上冒犯平陽,上前一步,對著三公主恭敬卻含憤地道:“公主,不論我家老爺是否對錯,此女以一賤民身份,怎有權利隨口污蔑官吏,公主千金之軀,身在皇室,自是不能容忍這等以下犯上的賤民胡言亂語,請公主明鑒!” “嗯?”平陽霎時收斂了笑容,半瞇起眼睛,輕放出一個鼻音。 房玄齡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麗娘,猶豫了片刻后,旁移兩步站在她身側對著平陽也是一拜,“公主明鑒!” 情勢瞬間逆轉!麗娘準確地抓住了眼下唯一可扭轉局勢的一點――身份問題!在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以下犯上是最不可取的,作為仕族官吏的房玄齡被一個小姑娘指責,是把柄,別人會夸這小姑娘膽識過人,但若這個小姑娘是個平民――那結果可就大不相同了,不但義正言辭變成了毫不被人認可的污蔑,這犯上之人,還會受到嚴重的責罰! 垂頭躬身的麗娘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膽敢用一句公主明鑒請對她不喜的平陽做主,仗的就是平陽不會明目張膽地去破壞這等級制度,何況還是為了一個初次相識之人,不得不說,她能在平陽的威壓下想出這么一點漏洞,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平陽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拎著一只不知放了什么東西的便宜布袋、一身樸素卻毫無懼色的遺玉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小姑娘,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要受什么懲罰的?” 遺玉清晰地答道:“平民對官員語出不敬,言語冒犯,一經查實,視其情節,杖責二十至三十,收監三到五日?!?/br> 這懲罰對姑娘家來說是極重的了,麗娘同剛剛反應過來的房之舞都忍不住抬頭去看遺玉的表情,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冷笑,權當她天真的以為能仗著平陽躲過去。 平陽眼中不解更濃,“你不怕?” “不怕?!边z玉對她搖搖頭,而后側目去看同樣盯著她的房家三口,揚唇一笑,嬌俏的眼角麗色頓生,晶亮的眼中泛出淡淡歡愉的光彩,對著他們道:“誰說我是平民的?房大人、房大娘,小女不才,雖年僅十二,眼下卻正在國子監念書。房大娘你可有封號在身,不然憑著剛才你辱我賤民的那句話――” 看著仿佛被念了定身咒的房家三口,遺玉不掩笑意地回頭對著面帶驚訝的平陽一禮,“小女實屈,公主明鑒?!?/br> 又是一句“公主明鑒”!卻如一把利刃割斷了麗娘腦中的一根弦,房之舞更是忍不住出聲喊道:“你騙人!” 遺玉里也不理她,從袖袋中取出自己親繡且恰好隨身攜帶的一只荷囊,將繩帶拉開,深入兩指從中夾出一樣兩指寬窄兩寸余長、掛著紅繩的小木牌來恭敬捧給平陽看。 這紅木牌子放在她手心,不大的一點,上面刻著些文字,造型并不起眼,卻讓在場見著的幾人都忍不住愣住。 國子監專造的學生牌子,平陽認得、房玄齡認得、麗娘認得,就連房之舞也從別人那里見過! 一時間,眾人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復雜之感,在她拿出那牌子之前,就連平陽都有些懷疑,這看起來衣著打扮皆不似千金貴女、且年紀又這般小的小姑娘,誰能相信她竟然會是國子監的學生。 平陽伸手去過牌子,翻看了一下就又遞還給遺玉,復雜的面色緩和下來,看著遺玉時那抹若有若無的欣賞卻更顯。 平陽向來是個我行我素、敢作敢當的人,不了解她為人的,根本就不清楚她視禮教為無物的一面,在沒有表露身份之前,聽著遺玉對麗娘那番評論未見面的生父時候有些大逆不道的話,不但不反感,反而生出一股親切之意來。 這事情本就是她給引到這份上的,剛才若是遺玉沒有說明身份,那她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遺玉被人為難和懲罰,卻沒想著小姑娘竟然又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當下她便和聲問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本宮怎地都沒聽說過,這京城十二歲的小姑娘,都能入的國子監去了?” 第一六零章 你不配 “你是哪家的孩子,本宮怎地都沒聽說過,這京城十二歲的小姑娘,都能入得國子監去了?” 不怪平陽驚訝,國子監雖然實質性是為官吏子孫開設的學府.但收人卻是嚴格的,尤其是對女子,十二歲到因子監念書的女學生不是沒有,可卻是少之又少的,大多這十年紀都是父母請了先生在家中教習。 平陽雖人不在京城,消息卻也靈通,像遺玉這樣口齒伶俐,應變得當,處事不驚的小姑娘,按說應該是有些名聲才對,可她別說認得了,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于是這會兒才出言問到遺玉來歷,卻忘了邊上同樣豎起耳朵仔細聽的一對母女。 遺玉本不想言明姓名,她眼下雖不懼怕麻煩,卻也不喜歡自找麻煩,可平陽的話問出口后,她腦中卻快速地轉了一圈,答道: “小女并非長安人士,入得國子監,是因著一首題詩得晉博士賞識,特招了進去?!?/br> 平陽眼睛一亮,點頭贊道:“你說的是晉啟德博士?哈哈,能憑著一首詩被那老頑固看重,必是才學兼備,我聽你先前說法,還是個幼年喪父的?” 聽到她啃里說出幼年喪父幾字,房玄齡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麗娘同房之舞,則是巴不得遺玉趕緊多露些她的事情出來。 遺玉目光微晃,“是,”她臉色柔和了―些,輕聲道:“小女是娘親一手撫養大的,娘親教我讀書認字,教我明事知理,”話鋒一轉,瞥了一眼房之舞道,“比起那些個父母雙全,卻不知所謂的,小女倒是慶幸自己只有一位好母親?!?/br> 這又是在暗指房之舞品行不堪,家教不嚴了。 麗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房玄齡則是保持著沉默,房之舞看著遺玉,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遺玉側頭去同她對視,“房小姐這般瞪著我,可是對我的話有所不滿?” 話說回來,從一開始的小爭執,鬧到這個地步,雖有平陽刻意引導,也有遺玉 順勢為之,可卻是房之舞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