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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 問道:“把你抓去那些人,都有何特征?” 遺玉想了想,“都是穿著黑色衣褲,腰間掛劍,口音像是京城的,又略帶些方言……” 聽她說完,盧智“嗯”了一聲,借著燭光看了她的臉色,“我們暈倒后,姚晃還與你說了什么?” 遺玉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他說他不能被那些人抓住,然后還讓我代他向你們道歉,大哥,他就是那個姚不治?!?/br> “我知道了,”盧智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不要多想,把面吃了早些休息吧?!?/br> 第一三九章 探 經歷了昨夜的一場虛驚,遺玉第二日起的很早,倒是往日早起的盧氏和盧智盧俊都賴了床。 等她將早點都做好,三人才陸續整理著衣裳從屋子里走出來,遺玉本來還擔心昨夜的迷藥對他們的身體會有些副作用,但見三人一副神清氣爽沒有半點不適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多慮了。 吃過早飯,盧俊到山腳去監工,盧智則同盧氏打過招呼后乘車去了長安,兩兄弟走后,盧智本想帶著遺玉上劉香香家串門,被她以看書為由推掉,就自個兒一人去了。 等家中只剩遺玉一人時,她才將大門從里面關好,回到自己屋中把床底下塞著的那只扁盒掏了出來。 因摸不透姚晃到底為何要留下這東西給她,她昨夜就想好今天找個地方,把這不知是福是禍的盒子給藏嚴實了,可是這會兒拿到手上,她卻又平白生出一股想要細看的沖動來。 不得不說姚晃對她近二十天來生動有趣的教導,著實讓她對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會兒拿著盒子,明明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又偏要忍住不去看,她的心里就像是貓爪一般難忍。 她白嫩的手指來回在盒縫上撥拉了幾次,最后似是想要說服自己一般,輕聲嘀咕道:“我就再看看那絹帛上的刺繡,反正又不準備學,看一看,再收起來也不遲?!?/br> 這么想著她已經走到了書桌前坐下,略長的指甲劃開盒縫,輕輕一挑,這制作特殊的漆黑扁盒就被打開,她沒有去看那蓋了木片的種子,直接剝下那層絹帛來,放緩呼吸將它展開鋪在書桌上。 白日里再看這張兩尺見方的白色絹帛更是讓人驚艷,從沒見過的繡法,精致又整潔,五彩的線條似是人一筆一劃地寫上去一般,細數一下,共計十八篇毒藥和解藥的制法,條理清晰層次分明,又在每篇配上生動逼真的圖樣,就算不論這些藥物的價值,單是這一幅精致的刺繡就可堪稱為一寶。 遺玉將這絹帛上記載的文圖都瀏覽了一遍,饒是她心理素質比常人強上數倍,這會兒也忍不住情緒有些波動起來。 忍住再次細看的欲望,她手指略有些顫抖地將這絹帛重新合上貼在盒中,又揭開另一側的木片,看了看那些成色上乘的藥種,閉眼調整好呼吸之后,才將盒子緊緊扣上,從衣柜里找了塊半舊的布出來將扁盒包裹住,又拿發繩纏繞起來。 她本想將這東西埋在后院的花圃里,但又怕盧氏在翻薯蕷時無意將盒子找出來,就先將它夾在了妝臺的銅鏡后面,打算等新宅建成,再找塊偏僻的地方,把這盒子秘密埋下。 姚家父女走后,隔壁院落自然空了下來,早上吃飯時候一家子說到了這件事,最后商量的結果是,不去管它,反正那院子也交了半年的房租,與他們也沒什么關系了。 隔壁房主嬸子家現今住在城北,鮮少回來,因此一時半會兒是發現不了房客已經走人的,遺玉心里念著姚晃在那藥圃里種的幾樣有用的東西,放置好了扁盒,就把自家門掩好,逛到隔壁去。 說來這龍泉鎮上的治安還真是不錯,昨夜盧智在藥效失后醒來去姚家尋人大門就沒關,今日遺玉只是一推,就將院門打開。 屋里明顯是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東側里臥的地上丟著兩三件衣物,遺玉認出這些正是姚家父女在鎮上住的第二天,姚子期在鎮上成衣鋪子給姚晃買的新衣。 衣柜大開著,一眼看去空蕩蕩的沒什么東西,遺玉沒在屋里多轉,直接繞到后院,一看之下,頓時有些心疼,這藥圃里的藥種九成是她親眼看著姚晃種下的,可現下這里面的土壤卻被人亂七八糟地翻了一遍,已經發有些淺芽的藥草也都被挖出來丟棄在一旁的地上,一副被腳碾過的模樣。 遺玉撿了掛在一旁墻上的小鏟在土壤里撥了撥,好運地找見了前兩日剛種下的幾樣種子,其中有種花生大小的種子,是一種叫做苣怵的草藥,若是其汁液同雞蛋清摻在一起晾干之后,刮下的藥粉可致人奇癢,但若是單獨煮服,就有御寒防凍之效。 這些都是姚晃曾經親口對她講過的,她之所以對毒藥藥草這種帶著陰暗色調的知識感興趣,正是因為它們的兩面性,既有對人有害的一面,又有對人有利的一面。 她從袖里掏出來帕子,小心地捏起那幾顆沾染了泥土的藥種包裹起來收好,沒再逗留,將姚家院門從外關好后,就回了自家去。 盧智到達長安城后,給了車夫二兩銀子吩咐他申時之后在城門口等候,自己步行走至朱雀大街西三街一間里坊內,七拐八拐進了一條巷子,在一處院墻后門處敲了幾聲門,片刻之后只比他略高一些的小門被人從里打開,他快速閃身進去,門又被人輕輕闔上。 盧智獨身一人在狹長又曲折的青石小路上行走,兩邊栽著密密的小樹遮擋了視線,大約行了半刻鐘,才見路盡頭處一道長廊。 穿過長廊走進一間院落,空蕩蕩的院子不見半個人影,他直接推門進了最靠里的一間屋子,屋中窗欞緊閉,暗淡的光線中可見三道人影,三人坐在一張圓桌邊上,沒有一張多余的椅子,見他進來,他們快速起身行禮讓座。 盧智也沒客氣,挑了一處靠窗的椅子坐下,伸手取過圓桌上的茶壺自斟了一杯熱茶,輕吹品罷后,才開口道:“這幾日,京城里可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動靜?” 那三人起身之后都沒再坐下,而是在他對面立好,聽他張口后,一人低聲答道:“大的動靜沒有,到是有件怪事?!?/br> “過幾日是魏王生辰,可他卻提前向陛下討了旨意,上寶華寺齋戒十日,這往日最是招人的生辰宴卻不打算辦了?!?/br> 盧智眉心微跳,手指在圓桌上輕扣兩下,又問道:“魏王府上近日可是閉門謝客?” “那倒沒有,晚宴也曾辦了兩次,前天晚上屬下還親見了魏王?!?/br> 將手中茶水飲進一半,盧智低聲對三人交待了一陣,起身待要離開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