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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下來,由于相距不遠,遺玉沒錯過對方臉上的自得之色,身旁的程小鳳細微地輕哼了一聲。 李世民的臉上略帶了親和之態,“朕今日就是來湊個熱鬧,你們該干嘛就干嘛,切莫因為朕就拘束起來,那可就壞了這好日子了?!痹挳叧慌缘睦钐┹p輕點頭示意。 魏王殿下遂端著桌上的酒杯站起身來,低沉的聲音很是沉穩,“今夜能置身此宴者,多是京中才俊能士,本王望你們日后能為父皇效力,請?!?/br> 李泰的話很是精簡,席間眾人全部端著酒杯站起,隨著李泰舉杯由左劃右對著他們一敬而飲,皆舉杯飲盡杯中酒水。 眾人再次落座之后,就見一人主動站了起來從席間走至中間寬敞的烏石板上,先對著主席位上一禮,而后側身揚聲道: “本人謝遠,今夜良辰美景,能與各位聚在此處甚感歡欣,獻詩一首,全做拋磚引玉之用……” 說罷這人便輕移了步子,三步一句地吟起詩來,遺玉知道,這是個人才藝展示開始了,這第一個起來的人,壞處就在于沒得比較,若不是才藝上流之人,難免給人差強人意之感,可好處也是有的,只要他的變現不是太過平庸,一般都能讓人記住。 這宴上才子佳人可以借機露一手的,足有四十一人,能讓人記住名字也就是極個別,區分好壞顯然不單是靠著個人因素,這獻藝的順序變得尤為重要,若一人才學只是中上,但在他之前三五人皆是表現尋常的中流之輩,那便生生顯得高了三分,若一個才學上流,但在他前后皆是中上,那就生生降了一籌。 宴會上的四十一人,表面上是坐在一席的交好,可實際上散在各處的幾席間都有關聯,除了盧智這邊的六人,其余人多是暗自投靠了兩邊,像是其中一邊就是為了今日宴上力頂長孫渙出彩的,只要人數足夠,那一部分人烘托長孫渙出彩,另一部分人則可以利用這些次序去打亂別人的安排。 遺玉起初并沒有想到這點,點幾個獻藝的人表現只是比尋常稍好,可第五個上場的人卻讓敏銳的她察覺到了不對之處,這人報了姓名后,她就有些期待,她來學參加了兩次旬考,學評都得了甲,長孫嫻亦是,除了她們兩個,另外一人連續得甲的便是這個正在寫字的學生。 遺玉看他默的詩并不賴,這字和詩分開來看都是好的,合在一處卻降了三分,那字和詩境隱約有些違合,她在書法上極有天分,因為自創了一種字體,在意境和字形上更是堪比那些醉心書法幾十載的大師們,因此她很容易便看出了這#的刻意藏拙,藏的很精很細,很難以讓人發現。 若說這人的藏拙引起了她的疑心,那接下來長孫渙的獻藝就讓她恍然大悟而來,字是不錯的,詩也是聲稱現作的,兩樣只是中上水平的藝能合在一處,竟是生生拔高了三分,加上先前那幾人的可圈可點卻挑不出彩,頓時長孫渙那副字贏得了座上李世民的一聲輕贊。 “好字,好詩?!?/br> 這一生輕贊所代表的,就是才藝展示之后與皇上一同賞月的機會,趁這親圣的機會,李世民的愛之名最盛,能得把握這機會的人除非意外,已經是十拿九穩地受了圣上的青睞,而這份青睞的重要性足以堪比那科舉的前三甲。 這時,坐在她身邊的程小鳳低聲對盧智道:“阿智,長孫渙這小子今日不對勁啊,就算是前面安排了那些個人,也不該有這么好的表現???” 盧智雙目微閃,“是有些奇怪,他今日的書法比以往要好上兩分不只?!?/br> 他們的話證明了遺玉的猜測,這次序什么的果然有問題,不過長孫渙那邊的人顯然是手段高明一些,不但利用了次序,也在他本人身上下了功夫,連盧智都一時沒有辨出個中原委來。 程小鳳心中有些擔憂起來,“剛才拿五個人也不知是否都是長孫家的,若是還好,若不是那豈不是他們還有余力再捧了兩三個出來――不行,咱們不要等了,早些上場吧?!?/br> 這四十一人,雖說是現下京中年輕人里的才俊能人,可真正稱得上驚才絕艷之人十幾年也難出一個,而在這場宴會上,若是想要忽視那次序的影響,就算是上流水準也是不夠的,需得是超流的才行。 出彩的人越多,到了后面就越不顯眼,親圣的名額也只有那幾個程小鳳顯然也不是空長了一個漂亮腦袋,還是知道這個種道理的。 盧智聽了她的話,卻輕輕搖頭道:“不急,再等等?!?/br> 接著又有四五人展示了才藝,遺玉則把目光悄悄地投放在了席間眾人的表情上,很快隱藏的矛盾就出現了,在第八個人獻藝后,席上同時站起了兩個人,在皇上親指了其中一個后,另一個表情明顯不大好看,連帶那第七第八個人的表情也是帶著微不可查的氣惱。 這第七第八人大概就是為了捧應這第九個的,可惜卻被對方的人攪亂了次序,果然這第九個搶了次序的人,表現堪佳,得到而來李世民第二聲贊許。 還有三十二人,可這名額卻已經少了兩個,往日魏王夜宴賞月的三五名額從沒有超過,皇上時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破自己寵愛額兒子府上的慣例,因此今日也不會有例外,至多是五個人。 后面的暗斗就有些激烈了,出現了三次兩三人一同起身的局面,直到獻藝進行到第十九人,皇上的贊聲送出了第三次,盧智這席上有兩個人沉不住氣了。 封小姐探手在盧智案上輕輕敲而來一下,“盧大哥,還等什么,咱們的目標可是兩人,現下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吟詩的第二十人,盧智將手中酒杯注滿,“好,你與季大哥準備吧?!?/br> “嗯!”封小姐應聲后,就同身旁的季德輕聲交談了起來,等到那個吟詩之人躬身退到座位上,兩人一齊站了起來。 同時站起的還有與長孫嫻一席的一個青年,雙方對視一眼,那青年開口笑道:“封小姐,可否讓景言先來?” 封小姐輕聲一笑,“張兄,你要與我一個姑娘家爭搶不成,”而后也不等他答話,便抬腳走了出來,跟在她身后的還有季德,兩人則站到烏石板上就有人疑惑地低語起來,兩人充耳不聞,對著北座一禮后,封小姐道: “陛下,小女與義兄皆擅畫作,今日共作一畫供諸位觀賞?!?/br> 先前出來搶次序的那個青年收起了笑容坐下,封小姐是女子做那有些賴皮的舉動無人非議,可他是個男人,若是與其爭搶明顯會落得個偷雞不成的下場。 “好,朕就看看你們的畫?!?/br> 先前也有作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