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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性子又好動,難得我去看她,不說些趣事與她聽,她是不依的?!?/br> 言下之意就是把她的事情當成“趣事”講給人聽了,遺玉臉上也露出笑容來,“原來如此,我聽說未免閑雜人等打擾了公主潛心誦佛,因而尼莫塔外戒備森嚴,可長孫小姐尚能入塔給公主解悶去,看來實際寺并不如外面傳的那般嚴密?!?/br> 長孫嫻笑容微僵,她沒想到遺玉會這般回嘴。尼莫塔的確戒備森嚴,皇上的旨意是讓高陽潛心誦佛,不許人打擾。她能進去是因為拿了她爹的牌子,那些守衛自然不敢攔著,這事情往小了說也沒什么,可往大了說,那些侍衛就是玩忽職守,而她則是有違旨之嫌了。 遺玉注意到她眼色的不對,心中冷笑,若是放在以前她忍便是忍了,可自從被她們迷暈了丟進小屋里,差點送了半條命,就已經清醒了,過多的忍讓并不能換來這些貴女們的適可而止。 她不用多想就知道長孫嫻在高陽面前沒說自己什么好話,那位公主本就看她不順眼,再被人挑撥一番,出來定是要找她麻煩,不管這長孫大小姐為什么要想著法子給她添堵,她總是不會坐以待斃就是了。 長孫嫻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似往常那般垂頭躬身讓人看不真切的模樣,因為比自己個子低了半頭所以微微抬起了下巴同她對視,素凈白皙的小臉上正掛著謙和的笑容,細看便能發現,那一對勾玉明眸中一片平靜,明明比她還小上三歲,又是個庶民出身的,卻在此刻,竟是讓她坐不出半點優越感來。 一瞬間,長孫嫻將臉上的略顯得僵硬笑容收了起來,冷冷道:“盧小姐,我話已帶到,至于你怎么想,那都是你的事情?!?/br> 遺玉靜靜地看著她轉身離開教舍,眼尖地發現她垂在身側緊握的拳頭,待她身影消失后,才偏頭笑了起來,這長孫小姐,心思再沉也還是十六歲的小姑娘。 長孫嫻下午沒來上課,同樣要參加中秋夜宴的遺玉卻老老實實地在教舍里面聽了一堂課,酉時下學尚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她梳妝的,她并不擔心時間不夠。 鐘鳴之后,她拎著書袋獨自回了坤院,事先盧智同她約好酉時過半在宿館后面見面,因先前得了交待,遺玉便沒有刻意素裝,選了一跳鵝黃色的束裙外搭一件杏色窄袖綢衫,料子不是極好的,畢竟事先沒有準備,除了常服之外她僅帶的幾套衣裳里也就這身黃色的還算合適今晚的場合。 陳曲給她梳好頭,又選了釵環一一別上后,站在一旁忍不住贊嘆道:“小姐,你真好看?!?/br> 遺玉看著鏡中的自己,精致卻不顯累贅的梅花垂髻,額發側梳,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清晰的眉眼,一張素面雖脂粉未施,可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皮膚本就是細膩潤滑的,不需要過多雕飾,自有一番少女獨有的清麗,的確比以往常服單髻時候亮眼了許多。 女孩子都有愛美之心,她也不例外,可如今這副十二三歲的模樣,就算是漂亮,在她心里也還是個小女孩而已,讓她如何也生不出什么精心打扮的心思來。 “小姐,時辰快到了,您還是趕緊換衣裳吧?!?/br> “嗯?!?/br> 換好了衣裳,陳曲陪著她一起到宿館后門去尋盧智,已經到了他們約好的時間,后門卻不見他的人影,她們又等了一刻鐘,才見一輛馬車遠遠駛來。 馬車在后門街對面剛剛停穩,車簾便被人從里面撥開,一道丹紅的人影跳下馬車,這人朝著宿館門口望了一眼,便大步走到朝她們走來。 “盧小姐?”來人走到跟前,遺玉忍不住暗贊一聲,好一個男裝的明艷佳人,比起那日同樣穿了男裝的封小姐,這人雖身子高挑,可豐滿的身材卻讓人一眼就能辨出男女,那張明艷的臉蛋因主人飛揚的氣度還帶了三分的英氣。 “嗯,你是?” “我替你大哥來接你,咱們路上說?!钡ひ律倥话炎プ∷氖志鸵?,遺玉卻輕輕掙了兩下。 “小姐,我大哥說過他自己會來接我的?!彼星矣浀媚切『谖莸慕逃?,就算對著這人有著一絲好感,也不會隨便跟著陌生人走的。 丹衣少女咧唇一笑,眼睛彎起,“你倒是謹慎,”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只荷囊來遞給她,“你大哥說了,若是你不跟我走就給你看這個?!?/br> 遺玉接過荷囊看了,是她年前所繡,盧家兄弟一人一只,盧智向來是貼身放置,能讓這少女拿到,顯然是他親手所交。 “的確是他的東西,那咱們走吧?!?/br> 丹衣少女這才又伸手拉了她朝馬車走去,兩人在車上做好,馬車就調轉了頭,漸漸朝目的駛去。 “不知小姐怎么稱呼?”遺玉禮貌地問到這丹衣少女的姓名。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我比你虛長幾歲,你是阿智的meimei,喚我一聲小鳳姐也不為過,我就同阿智一樣,叫你小玉好了?!?/br> 少女一口一個阿智,聽起來兩人關系是不一般,遺玉想到那日在云凈茶社見到的幾個人,這些人似乎都是她大哥的好友。 少女眼中帶笑,態度親切不似作偽,遺玉沒再客氣,笑道:“好,那小玉便喚你小鳳姐了?!彼苁窍矚g這種直接的性格,與那種故意裝出來的自來熟不同,這少女的脾性的確直爽。 她這大方的態度顯然贏得了對方的好感,丹衣少女一手輕拍她的肩膀,“你果然同盧俊說的一樣,是個好姑娘?!?/br> 遺玉暗嘆一聲,怎么又是盧俊,到底她二哥跟多少人講過她的事情…… “小鳳姐和我二哥認識?” “自然認識,那小子可有意思了,哈哈,記得我們初見,還是因為他同我小弟打了一架,被我上門找場子,他竟然說不打女人,還杵著那么大個個子,紅著臉讓我打回來,后來你大哥回來了…” 少女眉飛色舞地講起了那段不打不相識的經過,遺玉在一旁聽了哭笑不得,她二哥怎么就跟個惹禍精似的,盧智也不知根在他后面收拾了多少麻煩。 馬車駛的很快,不到兩刻鐘就到了魏王府所在的廷康坊,夜幕初降,遺玉下車時,頭頂的天色已經昏暗下來,王府的街外卻在數十只燈籠的映照很是明亮,兩座雄壯的石獅蹲立在門外,王府正門處六扇丈余高的朱紅大門敞開著,掛的高高的巨型匾額上書著雄勁有力的“魏王府”三字。 門外守著四排十二名腰挎刀鞘的護衛,三洞門中各站了兩名帶著深棕無腳幞頭的太監,有賓客入內需將宴帖出示,她們下車這會兒,正有三兩名賓客相伴而入。 遺玉同丹衣少女一同朝大門走去,兩人都將宴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