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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實是更好的選擇。 于是就在遺玉滿心以為他娘被她大哥瞞著時,盧氏正寢食難安地在家里等著她養傷回來,就連大興干果行上門來收山楂,也都是盧智和盧俊專程辭了假回家辦的。 遺玉在杏園這一待就是半個月,腰上都快要養出rou來時,盧智總算是來接她回家了,臨行并沒看見魏王,可卻有杏園的大管家親自送他們上了馬車,又一路護送到長安城門口。 等到出了長安城,坐在馬車里的遺玉還在想著臨別時候差點哭出來的平彤和平卉,心中雖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納悶,她有那么招人喜歡么。 “給?!?/br> 看著盧智遞過來的錦盒,遺玉有些疑惑地接過,一邊打開一邊問道:“什么東西???” 還沒聽見盧智回答,她就已被盒中之物引去全部注意力,盒里豎放著一塊兩掌大小的紫地橢圓硯臺,硯首雕刻有幾行小字,內嵌滿圓硯堂,硯池位于底端,呈彎月狀。 “是王爺所贈的紅絲硯?!?/br> 遺玉挑眉,伸手去觸那硯臺,只覺入手光滑細潤,冰涼膩膚,湊到車窗處借光細看更吃一驚,這紫地硯堂上竟然流有淡淡紅絲,交穿而過,隱約形成一幅美景,有江有樹有山有月,好不稀奇。 遺玉一邊用手指輕輕劃過硯堂上的圖景,一邊疑惑道,“這紫地紅絲硯可是價值不菲,王爺為何送你這么貴重的東西?” 盧智表情一怪,輕咳一聲,答道:“不是送我的,是送你的?!?/br> “???”手捧硯臺的遺玉微怔,剛好瞥到硯首幾行小字,凝眸一看,卻是吃了一驚,這四行小詩刻的乃是:‘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br> 正是她在高陽生辰宴會上默的那篇其中四句,這硯上的字雖小了一些,但確確實實是她的穎體,盡管少了她書寫時那幾分神韻,可一筆一劃也好似臨摹她當日在畫上所書一般,真真是讓她驚奇。 遺玉沉默了好一會兒,壓下心中淡淡的莫名情緒,將硯臺放入錦盒中收好,不再同盧智談論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他是如何同盧氏交待自己的去向的,尋思著兩人串串供,回去也免得被盧氏揭穿。 哪想盧智卻坦白地告訴她盧氏早已知情,又將宴后第二日回家發生的事情同遺玉講了,只是避過了盧氏甩耳光和摔杯子的事情。 遺玉當下臉色僵硬,想到自己在杏園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時候,盧氏卻在家中日日cao心,難免一陣愧疚。 等他們回到龍泉鎮,走進自家院子所在的街巷,遠遠便看見盧氏站在門后等著,遺玉心頭一酸,腳步加快了幾分,那頭盧氏已經看見她,忙也迎了上來,半個月沒見的母女倆一照面,差點都落下淚來。 盧智哭笑不得地看著站在巷中就開始“互訴相思”的娘親和meimei,忙上前勸了她們回家再說。 等到夜晚遺玉歇在盧氏的床上時,嗅著她娘身上淡淡的香氣,被她輕輕撫摸著腦袋,還在感慨著金窩銀窩不如狗窩的理論。 半個月前她離家時,還想著不過是公主請客吃頓飯罷了,哪知那日一去,竟途惹出諸多事來,現下再想想高陽的生辰宴上發生的一切,先是公主莫名其妙地看她不順眼,而后又抽到她行令簽,再作倚畫詩,又盲眼猜物,被侍衛抓,最后遇到刺客,摸瞎地替魏王挨了一下,導致魂游一趟,那一夜當真是算得上驚心動魄了。 在杏園靜養這段時間,遺玉想了很多,從高陽想到封建皇權,從魏王想到盧智今后要走的官路,從園中衣食住宿想到自家的經濟狀況,但最多的還是在思考魂游時候黑白無常的話,對于自己身上那點特殊情況,她總算不再是云里霧里,細細品味他們的囑咐,經過多日的思考,心下總算是有了底。 說來也巧,她自八年前發現自己的“特殊”后,每次都是從指尖擠了血出來,正是歪打正著,現下知道只有十指放出的血才有用,在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為過去自認類似“唐僧”的想法感到可笑。 她牢牢地記住了那句損耗過度便有性命之憂的話,那兩人雖沒明說這個“度”在哪里,遺玉卻已經大概猜到,也就是每日兩滴血的量,針口還可自行愈合。還記得小時候有次村里鬧旱災,她一次擠了好多血出來,之后那只手就連痛了幾日,現下想來一陣后怕,好在她本不貪心,這八年來從沒過了那個“度”,倒也安安穩穩的。 盧氏不知道遺玉正閉著眼睛一邊假寐一邊想事情,只當她已經睡著,給她掖好被角,也躺了下來,扭頭看了一會兒遺玉在黑暗中輪廓模糊的小臉,連日來首次安心地闔上眼睛緩緩入睡。 第八十一章 歸家瑣事 第二日一早吃過飯,盧氏把小滿支回家去,在客廳里同三兄妹開誠布公地談了一個上午,將十幾年前的事情重新擺到了臺面上。 盧智從起初的驚訝和擔心,再到被遺玉追問他們生父時的猶豫,心思幾經變化,還是沒能松口。 盧氏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勉強,遺玉在郁悶的同時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盧俊同她一樣也不知道那位“死鬼”爹爹姓什名誰,兩兄妹所知道的故事版本大多一樣,只不過一個是從有記性后就開始被盧智灌輸的,一個則是前不久才知道真相的。 最后盧智只撇下一句“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便表現出一副不愿同他們繼續商討此事的模樣。盧氏無奈地對遺玉搖搖頭,就轉身去廚房做飯,盧智大概是怕遺玉再問,便緊跟著她后面也去了后院,留下屋里兩兄妹大眼瞪小眼。 遺玉看著坐在對面的盧俊,瞇眼問道:“二哥,你就不想好奇咱們那那個爹是誰么?”她實是奇怪,按說剛才自己追問盧智時候,同樣不知情的盧俊應該幫腔才對,可他卻老老實實地一句話也沒插,這同他的性格可是大大不符的。 哪知被她一問,盧俊連忙搖頭擺手道:“不,我一點兒都不好奇?!边z玉自然不知,小時候盧俊每次鬧著要爹,盧智都是如何“恐嚇威脅”他的,甚至在遺玉穿來之后,每隔一陣子,盧智還是會背地里“教育”盧俊,以免在她面前說漏嘴。 “真的?” “自然是真的,有娘和你還有大哥,那就夠了,我管別人做什么?!?/br> 遺玉緊緊盯著盧俊的表情,半天也沒看出什么異常來,只能暗自嘀咕了兩句。 “小玉,”盧俊見她臉色古怪,便帶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你是不是真的不生我氣啦?” 遺玉知道他還在擔心自己因為晚宴的事情生氣,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