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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備案。 前二者――舉子、生徒,四月春闈入試,試后取各科百名,可入吏部備案,又選最優者各十人,入殿試。 另舉人者,未滿十六歲,可由禮部選送入國子監下屬四門學與官吏子孫共同深造,無需春闈應試,待畢業試后皆可入吏部備案。 又取國子監(含舉子入者)各科每年最優者十人,直入殿試,同春闈入榜者共由圣上親選。 由當今圣上在其中親選三元,分予狀元、榜眼、探花殊榮。 崇學司專職每年科考舉薦,內有二十八名司貢,以其賢望分級,低可舉五十,高可舉二百,共計一千三百六十名舉子名額,每年鄉貢入京者,需準備一份報考科目的原創文卷,上書文章詩歌皆可,以供司貢選拔。 若是沒有通過崇學司的舉薦,學生也可自行拿了文卷去找當朝有賢明的士官大夫自薦,只是千中或有一二人能得償所愿。 盧智季德于十三日晨起,便帶著各自文卷牒子到了禮部崇學司,將二者與名帖一起遞上之后,只需在借居寺院等候消息便可,五日之后,或舉或否,便可知。 投卷過后,季德邀請盧智一同去見去年科考時認識的朋友,被盧智婉言拒絕也不為難,自行離去。 盧智和盧俊二人便又回到了弘福寺內,到了暫居的客房處,一人在屋內讀書,一人到了院中打拳,只是未過半個時辰,便有一人先按捺不住。 “唉,無聊、無聊!大哥,剛才季大哥邀請咱們一同去訪友,你怎地就拒絕了?!北R俊一邊抱怨著,一邊從院外走進了房間,湊到盧智桌案前。 盧智也不惱他打斷了自己讀書,只抬眼輕瞥他一眼,道:“客氣話都分不出來,你還不如小玉通些人情?!?/br> “???他那是客氣話啊,我還真沒聽出來!” “就算不是客氣話,與他同去訪友,難免遇上飯酒茶局,你好意思跟著白吃白喝么,既是玩樂,便需花錢,娘給咱們的盤纏雖足,但家中卻所剩無幾,你若想去玩耍,就先想想娘和小玉是怎地做活賺錢的罷?!?/br> 盧智說完不再理他,將手中發黃書頁又輕輕翻過一面,繼續朗朗誦讀起來。盧俊雖性子直,但也知曉好賴,聽他大哥如此解釋,又想起臨行前盧氏的交待,也就頓時歇了想往外面跑的心思。 暫且不談他們兄弟二人,當天下午那崇學司內,幾名司貢湊在一起正研讀幾份文卷,其中爭議最大一篇乃是進士科的文章,講的是當朝官吏選拔制度,論的是官吏子弟和寒門學子境遇。 “字寫的倒是極好!只是文章卻是胡言亂語?!?/br>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正是!幾位大人請看,這學生牒子上注其才剛滿十四,分明是黃口小兒猖狂之詞??!” “咳!”一記重咳聲響起,打斷了幾個快要被氣的拍案撕卷的司貢,眾人只見從門口處走進一名顴骨略凸的老者,皆是慌忙起身,轉至矮案前站好,恭敬地向那老者躬身問候。 “鄭大人?!?/br> “嗯,諸位大人是在討論什么,老夫打門外五丈遠便已聽到你們的爭論聲?!边@位鄭大人,算是這崇學司內年紀最長,又賢明最顯者,只因年事過高,當今皇上特允其每日申時之后再到司處辦公。 “大人,這里有一學生文章,所言實在是有擾亂朝廷規制之嫌,我等正為此事著鬧,所以便失了態?!?/br> “拿來,老夫一閱?!?/br> 那開口解釋的司貢便轉身去取了那頁文章,上前恭敬遞給鄭司貢。 鄭司貢則是先大致掃了一眼這篇不足數百字長短的文章,而后便消了臉上嚴厲之容,有些溫言勸慰到眼前幾人,“幾位大人不必動怒,為一不明就理的學生而失態,實在不是我等所應為,張大人,將寫這文章的學生名帖與牒子尋了給老夫,我親去理院辭了,免得以后你們想起又著惱?!?/br> 他話音一落,那姓張的司貢就取了兩樣遞了上來,鄭司貢一一接過,又對幾人道:“老夫需得去別處看看,各位大人繼續罷?!?/br> 身后幾人又是躬身相送,那鄭大人便邁著有些緩慢的步子離開了。 是夜,長安城一座高墻大宅之內,宅主書房中有兩名常服老者正并坐在一張嵌玉虎紋案前,一面指點一人手中紙卷,一面低聲交談。 “......可惜、可惜,這等文章怎么投到你們崇學司去了?!?/br> “呀!你這個老匹夫,我專程跑一趟給你看這好東西,你倒是嘲諷起我們崇學司了?!?/br> “哈哈,鹿公休惱,玩笑而已,我這不是氣不過么,若是那學生投到我這里來絕對直接舉薦入闈,可送到你們那里,恐怕是能氣死好些個老古板了?!?/br> “咳咳,別扯遠了,我就問你一句,這學生你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可是――你舍得?” “唉,你又不是不知崇學司現今已大不如從前,我雖說的上幾句話,可也沒另外兩個管用了,若堅持留這學生的牒子,我怕反給他帶來麻煩?!?/br> “我早就說過,讓你換個地方,你偏不聽,若不是你幾次三番推了圣上的意,又怎會惹惱他?!?/br> “當初、當初也是想著能替那些個寒門學子多做些事,只是現今才知道,實非我一人能為啊......” “好了,你別多想,這事克明擔了,保準將他弄進去?!?/br> “那就多謝?!?/br> “謝什么,謝我搶了你一個好學生么,哈哈哈!” “你這老東西,唉,罷、罷......” 兩位昔年同窗,便在這春濃之夜,一場詳談之下,替一名差點被堵斷仕途的寒門學子,開通了另一段路徑。 第三十七章 同時異地事 卻說二月十三日凌晨,遺玉三人搭了常公子的馬車離開靠山村一路向關內走去,雖中有停頓,但還是在暮色深濃前一路疾馳到了冉州懷安縣,投宿在了縣城內一家名叫福源的客棧。 折騰了一天的幾人打算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卯時再繼續上路。 交付住宿費時,盧氏和阿生因為都堅持要出住宿費,在客棧柜臺前面起了爭執,最后還是在常公子一記冷哼下,解決了問題――盧氏出飯錢,阿生交房費。 五人一起在客棧一樓用罷晚飯后,各自回了房間。因阿生堅持要同自家主子一間,盧氏便只要了兩間上房,上房內皆有兩張床鋪,這樣安排卻也不顯擁擠。 這房間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擺設,僅僅桌椅床鋪俱全,懷安縣并不富裕,這家客棧已經算是條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