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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昊來到大廳沒有找到蔣曉溪的人,邊朝外走邊給她打電話。 手機鈴聲從林蔭路邊的傳來,丁昊看到了蔣曉溪,她正坐在花壇的石巖上低頭看資料。 蔣曉溪正準備接電話,卻被掛斷了,她一抬頭,看到丁昊朝她這邊慢跑過來。 她拿著手里的文件袋站起來,苦苦的對他笑了一下。 丁昊瞄了眼她手里的東西,又看向她,“什么東西?” 蔣曉溪說,“受理案件通知書,法院傳票?!?/br> 丁昊頓了一下,從她手里拿過來,開始低頭翻看。 蔣曉溪說,“左眼視覺神經受損,失明,終身殘疾?!?/br> 丁昊蹙著眉粗略瀏覽完,收起文件袋。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她的后腦勺,按在自己胸口,“曉溪,你信我嗎?” “嗯?!?/br> “很好?!倍£挥H吻了一下她的頭頂,說,“聽我的話,打個的士,回家好好吃頓飯,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不要讓你爸爸看出什么不對勁兒,他現在不能受刺激。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去接你?!?/br> 蔣曉溪拽著他的衣服抬起頭,“你要去哪兒?” “相信我,一定有辦法讓他們撤訴?!?/br> 48.第四十八章 丁昊到達醫院時, 護士正在給王禱換吊瓶。 王禱由于臉部受傷, 左邊眼睛包括額頭都包扎著紗布。 丁昊走到窗邊站定,抄著兜望向窗外林立的樓宇,等待。 護士換完藥,告訴王禱,“你有朋友來看你了?!?/br> 王禱的左眼睜不開, 只能勉強用右眼瞄。 這哪里是朋友, 都是聰明人,他當然清楚丁昊的來意。 護士帶上門出去后, 室內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一分鐘后,丁昊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放棄康和訂單, 你們撤訴?!?/br> “不可能!”病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女人態度生硬。 丁昊蹙眉,轉過身。 寧悅冷著臉,走到病床旁的沙發上靠坐下,抱臂看著丁昊,“一定要追究蔣曉溪的刑事責任?!?/br> 丁昊頓了一下,慢慢踱步向前,在病床前停下, 有所含義的望向病床上的王禱,“到底是誰的責任你們不清楚?” 王禱斜瞟了他一眼, 頭部有些牽扯的疼痛, 閉上了眼睛。 寧悅疾言厲色, “當初因為她,我沒了孩子,她早就該還?!?/br> 丁昊譏嘲冷哼,“捫心自問,你們寧家人作惡多端,這不是老天給你的報應?” 寧悅的臉瞬間更沉,心里的怒氣正要發作,王禱沉聲道,“你不是寧家人?” 寧悅一僵,轉而匪夷所思的看向王禱,表情三百六十度大轉彎,“老公你說什么?” 王禱精神不好,闔著眼,抬手指向丁昊,“你問他?!?/br> 寧悅看向丁昊,眸色里充滿了驚愕,“什么意思?” 丁昊此時根本沒心思與她糾結這件事,回頭對王禱說,“兩天時間,你可以跟寧晨商量,衡量一下我們的交換條件?!?/br> 話音落后,丁昊全然忽視寧悅的存在,直接出了病房。 寧悅心里氣不過,回頭怒聲叫道,“你站住?!?/br> 丁昊的手正搭上門把手,停頓了一下,可卻不是因為寧悅的話,“如果你們非得逼我,一旦有機會,我定不會手下留情?!?/br> 話畢,丁昊拉開門,帶著滿身的戾氣,離開。 寧悅一邊生著悶氣一邊又想著剛才的話,轉過身問王禱,“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他是誰?” 王禱很累,有氣無力,“問你哥吧?!?/br> 寧悅本想找王禱追根問底,可又擔心他精神疲勞,與他說了幾句話,便直接去公司找寧晨。 蔣曉溪無緣無故跑去王禱的辦公室,王禱又受重傷,寧悅不可能不懷疑,但她還是選擇了隱忍。 寧悅離開后,王禱緩緩睜開眼,沒有焦距的盯著上方的白熾燈,想起剛才寧悅的話。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對她有愧疚,你就沒忘過她。這次我可以不計較,但是,絕對不能撤訴。你就當可憐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br> * 丁昊的車??吭趧e墅外的馬路邊,他安靜的坐在車里,一根一根接連不停的抽煙。 當初,他無權無勢,又沒任何經驗,五年六家分店,來勢太兇猛。 寧晨知道他的身份特殊,萬一哪一天他崛起,想必第一個針對的就是仁興。 他因為忌憚,所以不停的打壓他。 按照常理推斷,寧晨這次不可能不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但萬事皆會有變數,誰也不能保證。 剛剛他對蔣曉溪的話,只不過是想安慰她的情緒,擔心她在家人面前露出破綻。 蔣曉溪吃完飯,隨便找了個工作理由就出來了。而且在家待的時間越長,她害怕自己不能堅持演下去。 上車后,丁昊扔了未抽完的半截煙,回頭打量著她,“還好嗎?” 蔣曉溪輕輕的點了點頭,問,“你去哪兒了?” 丁昊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從鼻孔緩緩呼出一口氣,“醫院?!?/br> 蔣曉溪早就猜到肯定是這樣,她輕聲喚他,“丁昊?!?/br> 丁昊側過頭,淡淡一笑,“嗯?” “你答應了他什么?” 丁昊的皺了下眉頭,緩了兩秒,語氣里略顯無力,“什么都還沒答應?!?/br> 蔣曉溪直直的看著他,然后苦笑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她覺得自己原本就沒有意義的人生,哪怕失去自由也不覺得太悲傷。 只是現在,她開始恐懼了。 丁昊側身過來握著她的肩,將她拉進懷里,“只要他們肯開條件,什么我都答應?!?/br> 蔣曉溪說,“我不想你再被他們壓制?!?/br> “我會請最好的律師?!?/br>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坐牢,我不怕?!?/br> 丁昊側頭吻吻她的太陽xue,“可是我怕?!?/br> 只是這一句話,努力表現的堅強瞬間土崩瓦解。蔣曉溪狠狠的咬著顫抖的下嘴唇,控制自己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