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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鋼化的胳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腐朽下去! “白鶴!” 離他最近的黃鐘大叫一聲,撲上來對著陸明清脖頸抓去;他的手在伸出來的瞬間,變成了長長的尖銳的剪刀手! 陸明清的左手終于動了——只見銀色□□急促的在他掌心上膛爾后冒出青煙! 經過消音處理的槍□□出子彈,狠狠的打在黃鐘的剪刀手上!黃鐘只覺得自己手腕陣痛,一時間居然不受控制的往秦樓月的方向歪了過去! 陸明清目光不移,手里刀刃又往下壓了一分,白鶴的鋼化手臂被水汽侵蝕,迅速的軟化下去! 他前傾身子,用槍身拍了拍白鶴的臉,說:“記著,以后看見宋元要繞路,不然下次砍掉的就不只是你的胳膊了?!?/br> 白鶴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他能感覺到陸明清身上沒有殺意,他似乎真的只是想要警告自己而已。 而另外一邊撞向秦樓月的黃鐘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還沒有靠近秦樓月,就被少年一腳揣得橫飛出去,又撞塌了半面墻壁! 他冷冷的看著陸明清在砍掉白鶴的胳膊后,又轉而對自己舉起了刀刃。 “有點意思?!鼻貥窃屡ゎ^看著林黎花,眼底情緒不明,“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在監視你們?你和陸明清——你們兩個,到底誰是螭吻?” “我倒是可以讓你死個明白?!绷掷杌ɡ砹死碜约憾吷⒙涞亩贪l,明媚的面容,流露出的氣質卻是英姿颯爽的。 她說:“我是九隊隊長,螭吻。我的能力是空間?!?/br> “從一開始,我們進入建陽市的任務就不止一個。一隊和二隊的任務恕我無可奉告,但我們九隊接到的任務,就是剿滅這里的“卡巴拉”患者,哦,也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神?!?/br> “我知道你們這群人里面,有一位特別擅長藏匿和監視的患者,所以在進入建陽市之前,我就和陸明清制定了計劃。由我來暫時剝離陸明清的情緒存入空間,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接近冷酷無情的戰爭機器,同時適當的給你們放出誘餌?!?/br> 不過路上會遇見嘲風和宋元,倒是在林黎花——不,應該叫她,螭吻。 遇見這兩個人,倒是不在螭吻的計劃之中。 不過反正遇見都遇見了,這群瘋子明顯對宋元更感興趣,送上門的誘餌,為什么不用? 只要能完成任務,只要宋元最后還是活的,螭吻才不會在乎過程發生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啊——”秦樓月點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露出一絲笑意,輕輕的說:“我明白了。白鶴,你們出去吧?!?/br> “秦哥,你……”白鶴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愕然的看著秦樓月。 秦樓月淡淡的說道:“清個場,你的胳膊,我等會幫你討回來?!?/br> 陸明清嗤笑一聲,把槍別回腰間,對著秦樓月挑釁的招手:“來,領打?!?/br> 他的態度囂張極了,眉目如畫,意氣風發——但是里面沒有殺氣。 陸明清的殺氣只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剛剛進來像他們要宋元的時候;一次是宋元扶著他慢慢站起來的時候。 白鶴深吸了一口氣,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秦樓月的可怕之處,所以也不覺得他這話是在吹牛,甚至真的拖起黃鐘準備退出去。 不過他剛一邁腿,螭吻就摘下腰間的短刀朝著他擲了出去! 短刀未到,距離白鶴還有半步之遙的時候,被一股子無形的力量擋住了。 白鶴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的冷汗,不敢回頭,連忙拖著黃鐘跑了出去。 陸明清撇嘴,說:“螭吻,你也帶著宋元先走,這里清場的任務交給我?!闭f著,他抽出了自己后腰上綁著的另外一把刀——雙刀都有一臂長,刀刃交錯,刀身如水,邊緣刻有起伏的峰巒,仿佛長龍蟄伏在鋒銳處,預備著擇人而噬! 螭吻吃了一驚;她和陸明清都是九隊的,不過陸明清身份特殊,并不受她管轄。在螭吻的記憶里,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陸明清拔出雙刀。 對比之下,宋元就要冷靜得多,她拉著螭吻的胳膊,軟軟的說:“我沒力氣了,你扶我一把?” 螭吻打了個哆嗦;她有些怵宋元,猶豫片刻,還是扶住了她的胳膊。 宋元看著削瘦,扶起來還是有點重量的。 螭吻扶著她,有意無意的捏了捏她的胳膊:骨骼纖細脆弱,肌rou雖然緊致,但是密度不高,不像是訓練過的模樣。 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疑惑——這個宋元……到底是不是異能者? 據目前所了解的資料來看,被感染者只要沒有失去理智,都會得到一定的異能,并且身體也會被改善,變得十分強大。 但是宋元身上沒有任何一點異能者的特征。 兩人走出了大樓,宋元才發現囚禁自己的地方居然還是個她挺熟的老地方:安心精神病院。 又或者說,是卡巴拉醫院。 此時天空已經放亮,宋元看著同樣站在醫院門口沒有離開的白鶴等人,幽幽的嘆了口氣,說:“看來想要等結果的不止我們啊?!?/br> 螭吻扶著宋元,聞言冷冷一眼掃過去,不屑的輕笑:“他們不敢動手,你坐會吧?!?/br> 說著,她把宋元扶到醫院門口的階梯上。 宋元也沒條件嫌棄臺階上的灰塵了,只得坐下。 螭吻站在她身邊,對面就是白鶴黃鐘和許衛蘭。宋元知道,在暗處肯定還藏著一個人:他們那群感染者中最擅長隱匿監視的不老女孩,梁州。 醫院外表看上去平靜得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里面正在經歷一場大戰! 宋元靠著大門口的門框,一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似乎還能感覺到底下的血液在流動;她很輕很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天空碧藍的一角發呆。 螭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女孩兒靠著門框,臉色蒼白,看上去很虛弱,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她低聲問宋元:“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我們的計劃的?”剛才宋元的威脅,約莫就是因為她剝離了陸明清情緒的原因——宋元怕自己傷害到陸明清。 她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居然變得沒有那么怕宋元了。 一個人只要還肯去擔心某些東西,那么她就不是無敵的。 但是螭吻還是有點不理解,不理解宋元是怎么看出來的。連秦樓月都沒有看出來他們在演戲,宋元是怎么看出來的?螭吻不相信這個年輕的女孩子會有那么聰明。 宋元靠著門框,胳膊還有些疼,她病懨懨的抬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陽光太過于刺眼的緣故,螭吻忽然生出一種錯覺:宋元的眼眸,好像......顏色變淡了? 不過宋元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她,隨即又收回目光,半點沒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