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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端出了一鍋漿糊。 炒菜也是個老大難的問題,永遠掌握不到火候,一旦發現鍋里滋滋亂響就關火,等翻炒幾遍,再開下來重新加熱。 滋味當然是大打折扣的,陸西周倒一點沒嫌棄,心里還覺得過意不去——最開始的時候,是說好由他負責一日三餐的。 是薇倒是不怎么在意,近來她也忙,“浮夸”系列賣得出奇的好,但糟心的評價也不少。她的感情生活成了大家議論的焦點,有說她戀愛后風格大變,但變得比以前好的,也有說她只顧戀愛,敷衍群眾掙嫁妝錢的。 諸如此類的評價在她請過一溜網紅做推廣后愈演愈烈,是薇偶爾上個微博搜索自己店鋪,發現自己也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紅人,做了八卦大軍茶余飯后消食的小料。 她沒那么多玻璃心,看過之后就當過眼的云煙,繼續穩扎穩打做自己的產品。夏天第一波熱浪席卷過來的時候,她就聯合手底下的人開始了秋季新品的設計,主題定了收獲,估計成品還是偏精致的風格。 陸西周借的那些錢零零散散只還了一半,她近來花銷很大,除了買材料搞新款,還新租了辦公室,將家里的設計師全部請了出去。 她對外稱作是更加利于工作的開展,真實原因則誰也沒敢告訴——她開始為做陸太太準備,房子是要拿來裝潢結婚用的。 相處這么久,她算是發現了,陸西周這個人工資雖高,但為了哄她花了不少冤枉錢,卡里的余額估計還沒她一天的流水多。 她的錢都卡在店鋪的運營里,經濟情況也算不上多好,現在市里房價這么貴,新買一套是不切實際的,還不如將這房子好好裝修一下。 但這種事情,女人不好主動,是薇看陸西周忙得昏天黑地,覺都睡不飽,更是連提都沒提,自己悄悄找了設計師做改造,想著給他一個驚喜。 工作,做飯,準備嫁妝,是薇像個被抽打的陀螺一樣轉起來。 戀愛初期的角色開始慢慢對調,是薇成了那個想得面面俱到的人,而陸西周反而因為客觀條件不允許,慢慢倦怠了下去。 江流螢不止一次說過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女人就該是做大王一樣,什么時候都要男人來供著,你這么事無巨細跟個老媽子似的,還怎么讓男人發揮? 是薇嘲她:你們家錚爺還不如西周呢。江流螢立馬二話不說下了線,她想,她大概是傷害到這位閨蜜的自尊了。 是薇起初真心覺得沒什么,既然接受了他的求婚,兩個人就成了二位一體的家人,誰做的多一點,誰做的少一點,就跟能量守恒似的,宏觀上保持不變就行了。 直到她因為生病住院,這種想法才頭一次受到沖擊。 事情原本是挺簡單的,夏天空調開得多,她沒留神套件衣服就被吹得喉嚨疼。陸西周那天不飛,但被復訓折騰到很晚才回來,沒注意到她流鼻涕打噴嚏的癥狀。 第二天一早雖說發現她說話聲音不太對,但因為急趕著去機場飛國外,只是簡單吩咐她買點藥吃。是薇摟住他腰問買什么,他話說得很急,說你聽店員推薦隨便拿點吧。 “這還能隨便嗎,你要把我吃壞???” “喉嚨疼而已,怎么可能吃得壞啊,你想太多了吧?!?/br> “那我一會兒拍照發給你,你不是懂嗎?” “沒事的,買了就好,不用給我發了?!?/br> 他走后許久,是薇還沒緩過神來,總覺得最近這段時間,諸如此類的對話實在多了點。就好像他叮囑她吃飯,總是加上句,我不管你吃什么,你吃了就行。 理是這么個理,但感覺總是怪怪的。 是薇亂吃藥的結果是,這天晚上就發起高燒,她在迷迷糊糊里給陸西周打電話,他今天過得也很糟糕,遇上流控,這時候才堪堪落地。 電話接聽之后先抱怨,早上走得太急,把一本書落在家里了。重要嗎?當然重要,再過幾天就是理論評測,鄧聿文也要參加,他壓力實在不小。 再問是薇有什么事,她仰面看著天花板,說沒事了。 是薇撐到第二天去醫院,那時候已經身體虛弱到站不直。她不想麻煩事多且嘴大的何田田,喊了朱亞娟來送她,又后悔這樣就真的沒人通知給陸西周—— 她還挺想再看他為自己著急的。 住院幾天,接連不斷的掛水又掛水。期間點兒背甚至遇見了“老情人”潘翔,他帶著新婚妻子來做孕檢,正向護士詢問這時候能不能做DNA鑒定。 遇見沒事出來溜達的是薇,他也是一怔,兩只亮著賊光的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下,第一感覺還是漂亮,特別漂亮,這么一個尤物站面前,柳下惠也撐不住。 是薇不想跟他多啰嗦,轉身疾走。 潘翔厚著臉皮追過來,問:“你怎么也在這兒,臉色不太好看啊,生病了?手上還有針眼呢,真的病了!什么病,陸西周沒陪你來?” 是薇連個眼尾的余光都沒給他,還是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潘翔開始上手了,拉住她胳膊,說:“做不成夫妻,也沒必要做仇人吧,我知道你在意我,不然也不會因為那事記掛到現在?!?/br> 一番話把是薇弄得一頭霧水,誰記掛你,我怎么不知道?她言簡意賅:“我就是不想見到你,你別自作多情了?!?/br> 潘翔一臉我知道我都懂的表情,小眼神里透著nongnong的情誼和理解,說:“是薇,你當初要是能堅持下,我們也不會走到這田地了?!?/br> 是薇冷笑。 “我那次真就是喝多了,精`蟲上腦,不然怎么可能跟官慧在一起,你不用想也能看出來啊,她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男人啊男人。 是薇本想就一走了之,誰知道官慧挺著肚子,一臉氣勢洶洶而來,那一副萬夫莫開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吃進肚里一樣。 是薇勸了自己很多遍不要跟孕婦計較,還是忍不住要報當日的一箭之仇,這時候問潘翔:“要我當時堅持了,你會怎么做呢?” 潘翔說話從不過腦子,大嘴一張:“當然是跟你結婚,讓官慧把孩子給打了。說真的,我到現在還不大相信這是我的種?!?/br> 官慧一下瘋了,拽著手里的包往潘翔頭上打,是薇沒有笑也沒有惱,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往回走。 帶藥回家的時候,陸西周恰好飛完回來,他從七拐八拐的話里聽到那一天的事,不高興地質問她為什么要跟潘翔多啰嗦。 他是真的風塵仆仆,也是真的粗心大意,一點沒看到她手背上的針眼。 她垂頭坐在床上,視線停在床單上,委屈小媳婦一樣,陸西周撥撥她臉:“不許裝可憐,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br> 是薇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那么多百感交集,往被子里一鉆就開啟了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