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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光滑的飛劍之上,被玄色廣袖遮蓋的手指捏了起來…… *** 又過了半晌,蘇纓絡終于好受了一些。 閆子清稍作整頓,一聲呼嘯聲后,飛劍拔地而上,穿越重重云層朝著浩然宗九華峰飛去。 眼淚已經風干,蘇纓絡裹著厚實的大氅,翱翔在九天之上,看那旭日初升。微紅的霞光穿透云層,整個若葉大陸廣袤無際,匍匐在她的腳下被一點一點的照亮…… 磅礴的感慨直抒胸臆,蘇纓絡終于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久違的笑意。 ——本座,又回來了! 第5章 仙術神奇,咫尺天涯。 萬水千山,轉瞬而過。 蘇瓔珞下了飛劍便發現,此時,自己已經身在浩然宗山門之下。 大雪紛飛,天地間一片蒼茫。 抬頭仰望,巨石壘成的山門,高聳入云,莊嚴肅穆。上書著“道法自然,勿忘本源”八個黑色大字,遒勁有力、滄桑古老。 石碑后的千級問心路蜿蜒綿長,如白練蔓延,一眼望不到頭。 沒想到,她重生才三日,就被送來了這里——她上輩子發誓,絕再不踏足半步的地方。饒是臉皮厚如城墻的詭月圣母,此時,也莫名覺得臉有些疼。 蘇瓔珞悻悻地摸了摸臉,小小的鼻頭凍得紅彤彤。 好冷! 方才在飛劍之上,閆子清顯然為她設了個結界,所以,她才沒有感到一絲寒冷。仙法果然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神器。不過,如今,來到了浩然宗…… 她倏然想起了浩然宗有個不近人情、匪夷所思的門規:宗門之內不可御器飛行。除習武場、習說堂外,弟子們不可隨意使用靈力,更不可械斗。 呵!蘇纓絡嗤之以鼻。 宗門內不可御器飛行,那修習仙法做什么?日常也不能用上仙術,與普通凡人一般生活,那為何不直接就做個凡人算了?! 這浩然宗的門規跟就他們的浩氣老祖一樣,道貌岸然,不知所謂。蘇纓絡想著,撇了撇嘴。 “走吧……”閆子清道:“宗門內不可使用仙術,你就隨我一同走上去吧?!?/br> 走……上……去……?!你確認你沒有在開玩笑?! 貓兒大眼倏然瞪大,浩然宗問心路有兩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初入門的弟子都要經過問心路的試煉。 但是,如今,她一不想拜入浩然宗。二就她現在的小身板,讓她在風雪交加之日,一口氣走上三千多級的臺階走到閆子清所在的九華峰…… 這……簡直就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蘇纓絡的白眼簡直要翻出驚濤駭浪的氣勢。她飛快低下頭去,瞪著大眼睛四處亂瞧——哪塊地稍微干凈些? 她決定就地趴下,與大地母親融為一體,不想其他方法上去,她就絕不起來。 閆子清回身看她,濃眉微挑。蘇纓絡才不要理他,兀自準備隨時隨地就地趴下。 正當蘇纓絡還在嫌棄山門上的積雪太厚,恐怕要弄臟她的大氅時,“噠、噠、噠!”從山上傳來馬蹄聲。 好一匹駿馬! 雪白的皮毛,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幾乎要與白雪融為一體。白馬兒打著響鼻,從山上跑了下來。 “月輝?!遍Z子清抬手撫摸著馬兒的頭,馬兒親昵地蹭著他的手回應。 閆子清翻身上馬,端坐在馬背之上,朝著蘇纓絡探下手來。 蘇瓔珞眨了眨眼,沒有多思考半秒,就撐著他的手上了馬。 月輝平穩地朝著山上跑去,閆子清坐在她的身后,蘇瓔珞把背挺得筆直,恨不得離他三丈遠。但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還是不依不饒地縈繞在她的鼻尖。 這……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閆子清的氣味。年少時光的閆子清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草木香,如青松、如翠柏,蓬勃向上,生機盎然。而不是像此時如此深沉的氣息。 這味道……反而更像她的師父——華海蕭家問寂先生身上的味道。 那個整日焚香禮佛,衣衫上總帶著淡淡的檀香氣息的男子。那樣的寧靜、淡泊,給人一種莫名安全的感覺。 到底在這一甲子里發生了什么事情?讓閆子清的身上也沾染上了這莊嚴肅穆的氣味? 蘇瓔珞的左眼還是有點疼,痙攣抽搐的厲害。下意識,又用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白雪晃得她眼暈。 她的殼子實在嬌嫩,又一夜未眠,加之與她的魂魄并不太契合。隨著馬兒有節奏的晃動,又在這股熟悉的氣息下,蘇瓔珞終于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思緒漸漸迷離,上輩子……上輩子她又是如何第一次上得浩然宗呢? 哦……仔細回想,當年,她第一次上浩然宗時,還因為浩然宗這規定,曾與在戒律院做執事的閆子清起過爭執! 那時,她才過了十八歲的生辰,剛剛筑基不久。閆子清的師尊青玄神君接替浩然宗掌門之位,她奉師尊之命,帶了禮物,代表華海蕭家為神君祝賀。 誰知,剛出了華海地界,她便發現了一群原應該待在夢云澤中的“黃”極妖獸橫行,擾得當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妖獸一族與魔修修真等級相似,分“天、地、玄、黃”四級,且“黃”級妖獸最低等。 夢云澤外有封印,妖獸們一般很少出夢云澤,更不會與人為敵。發生“黃”級妖獸作惡之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她心中好奇,加之第一次出華海,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一頭扎進了夢云澤中。 夢云澤中瘴氣滿布,大小沼澤星羅密布,一個不慎就會掉入到萬劫不復之中。她小心翼翼地避過了危險,跟著一只“黃”級的小妖獸進入了夢云澤深處。 在那里,她意外地見到了閆子清。 這并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在這之前,閆子清也曾在華海小住過一段時間,兩人還算熟悉。當下,她便跑了上去,這才發現那時的閆子清早已身受重傷。 她還記得,那時,閆子清背靠著一塊大巖石,面色蒼白。見到她,俊眉緊蹙,一派的老氣橫秋。 “你怎的來了?此處危險你不知曉?”閆子清道。 “呵呵……”她下意識懟他,“只許你來,就不許我來?這是浩然宗嗎?” 這個閆子清啊,他對別人都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只有到了她這里,就是喜歡說教、擺面色。哪怕此時,傷得面無人色,竟然還有力氣說她,真是好生討厭! 不過,話雖如此。 上一秒,眉頭緊皺的閆子清,下一秒,更是板緊了面孔。如同一只兇殘的黑豹,一掌打爆了從她身后偷襲而來的、那頭“黃”級小妖獸的腦袋。 “怎么如此不小心???”閆子清如同一位嚴肅的老夫子,沉聲問她,“那只妖獸想要吃了你,你沒發現?” 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