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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聽見司馬君璧清清冷冷的嗓音傳來:“何事?” 久違的嗓音清泉一般從耳朵一直滌過心上,殷昕竟微微顫抖了一下,平復片刻,方才又開口,克制著心里的激動,言語帶著些過分的尊敬,“回稟公主,公主駕臨新安一事,已經廣為人知,怕是不日便將有登門拜見者,昕此番冒昧打擾,便是想請殿下移駕殷家特為公主所筑的別院?!?/br> 雖說的繞口,但是意思很明確,新安的華族大家若是在殷家五郎君的院落里拜見公主殿下,傳出去,怎么也不會好聽。 司馬君璧倚靠著憑幾,揉揉有些昏沉的額頭,并未回話。 殷昕便又說道:“昕知殿下坦蕩不懼人言,然民間流言最為可怖,若是影響公主聲名,甚至波及陛下天威,實為不美?!?/br> “無妨?!北疽詾橐H費一般口舌,誰知司馬君璧無所謂的開了口,“哪兒都是一樣,殷朗主請回,本宮自會前往別院?!?/br> 殷昕聞言大喜,面上卻是不顯,又說了些面上的客套話之后,方才恭恭敬敬的告退。 回到舒玉樓,馬思棋見他滿面喜色,不悅的道:“可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朗主終于見著那公主殿下了?” 殷昕只想著終于讓司馬君璧搬出了殷暖的院子,心里爽快也不理她言語里的諷刺,滿面春色的模樣直氣得馬思棋轉身離去。 殷家特地為公主準備的別院確實不一般,不比司園的清凈雅致,富麗精巧之外,還有伺候的仆從無數。 司馬君璧對住處沒什么要求,只讓人把所有仆從全打發出去,殷暖得知她住過來之后,也沒說什么,只把司園的婢女全都安排過來,又把君璧平日所住的屋子里用慣的東西全搬了過來。 將近黃昏,天上又紛紛繞繞的落起了雪花。 因田拿出紙傘撐在司馬君璧頭上,“公主在看什么?” 許是殷昕私心,公主別院距離朗主所居住的舒玉樓較近,司馬君璧走過院子,站在梅花樹后圍墻上的花窗前,倒是看到些有趣的情形。 圍墻的另一面是一叢竹林,竹林旁有著假山,隱隱露出涼亭一角,顯得極為隱蔽。司馬君璧豎起手指,示意因田安靜的聽著就好。 下一刻,果然有熟悉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因著下雪的緣故,四處極為安靜,假山后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奈何因田耳力極好,此時聽來如在耳畔。 “此番司馬君璧到了殷家,朗主的心思可全在她身上了?!眿舌烈话愕穆曇粽且蠹抑髂格R思棋的。 “思棋莫急?!眳s是殷照特意放得溫柔的聲音,“朗主不過一時所被她迷惑,要知道,這殷家堂堂正正的主母可是自有你一個?!?/br> “那是自然?!?/br> “不過,說起來不知朗主是如何看的,殷暖可是越發的得勢猖狂了?!?/br> “誰說不是?!睕鐾に拿鎳駥嵉暮煵?,燃著火紅的炭盆,完全隔絕涼亭外的寒氣,馬思棋極享受的靠在軟枕上,“朗主可沒少為這事揪心,昨日還發了好大的火呢!” “如此可不行?!币笳漳闷鹚氖址旁谑中睦飺崦?,“殷暖若是威脅到朗主的位置,可不也影響到思棋你的主母地位了嗎,這怎么讓人忍受得了?” 馬思棋聞言心里一酸,軟軟的靠進殷照懷里,“現在這個殷家可只有你是在替我著想了,朗主關心祝霜那個賤人都比我甚?!?/br> 殷照低頭吻著她的額頭臉頰,手緩緩的在她身上移動著,邊含糊道,“現在殷暖還搭上了公主,要不然,先讓他和公主決裂?斷了他的翅膀,再要他的命,還不是一把刀一瓶藥的事?” “現在還不行……??!”帶著涼意的手探進衣襟里,馬思棋忍不住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抬手環住殷照脖頸,邊說道,“公主的身份畢竟不一般,她身邊的能人太多,輕易算計不來,而殷暖已經長成,朗主尚且忌諱幾分,若無萬全之策只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我最恨的,還是朗主的態度……” 涼亭里越加的火熱起來,衣衫褪盡的美人橫陳在綿軟的毯子上,殷照哪里還能聽清馬思棋說了什么,有些急切的撲上去,含糊道:“還是思棋考慮得周到,不過眼下,先快活你我再說?!?/br> 說話聲漸漸隱沒在另一種聲音里,司馬君璧回身離開。 第四二六章 殷照殞命 因田跟在君璧身后,低聲問道:“殷照已對五郎君起了殺心,公主打算如何處置?” “他起殺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何況是連自己同母親弟都不放過的?!辈恢趺吹?,司馬君璧忽然想起那個叫容柳的婢女,那雙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永遠寂滅在那一日的亂棍底下,“這種人吶,只有等他死在自己一直以為的那些風流韻事里,才叫報應!” “公主,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雪景甚好?!本档?,“想來入畫是不錯的,畫好后也給殷主母送一幅去!” “是?!币蛱锏?,“婢子明白?!?/br> 且不說馬思棋接到公主賜下的畫時如何的惶恐焦慮,竟一時失了理智,怒氣沖沖往公主下榻的院落趕來。 直到到了院子卻連大門都不能進時,方才反應過來她的身份和一個皇家公主有著怎樣的差距。 從滿心憤怒到低聲下氣的懇求,馬思棋不敢鬧大,塞了無數銀錢都不得通報一聲,最后還是公主身邊的婢女撞見院門處糾纏,進門稟報之后殿下方才賞她一見。 經過先前一番波折,見到司馬君璧時,馬思棋雖面上惶恐尊敬,眼里卻幾乎噴出火來。 司馬君璧正用著膳食,并未賞她一眼。 馬思棋愣了半響,方才按下滿心不甘與害怕,行禮道:“參見公主殿下!請殿下高抬貴手,饒過我等螻蟻罷!” 司馬君璧放下碗筷,抬頭道:“本宮以為,把畫像給你已是施恩!” 不然隨便給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馬思棋此時都不可能完完整整的站在這里。 然而從來都勾心斗角的她想不到司馬君璧會放自己一馬的理由,翻來覆去的思量,最后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句,“你并沒有證據,如何污蔑于我?” “證據?”司馬君璧對她的愚蠢只覺好笑,“這東西你如果需要,多少本宮都能給。畢竟這不是你們慣常的手法嗎?假的都能說成真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