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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币笈嫔衔⑽Ⅳ鋈?,“那時見此處風景極好,便畫了下來?!?/br> 這里是他在兩年前把水奴送去的地方,想起的次數多了,便忍不住一筆筆畫下來。而這間屋子也是水奴曾經住過的,便干脆把畫裝裱在此處,閑下來的時候就會來這里看看。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這兩年期間,這個房間竟再未住過其他人。殷暖總是忍不住想著,也許哪一日,水奴又會重新住進來。 他雖然不是很清楚自己這是一種怎樣的行為,但是此時在水奴面前提起,總有種心虛又不好意思的感覺。 “很美!”水奴贊嘆道,“色彩清雅,筆下行云流水一般。身臨其境的感覺?!?/br> “阿姊謬贊了!”殷暖聞言更是赧然。見水奴笑意盈盈的模樣,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句詩來,——忽憶那年山前,句句相約離別。筆墨丹青景重現,當時笑顏不見。 “五郎君越來越謙虛了!”水奴笑道,又抬頭。就見窗下的坐榻兩旁放了兩個精致的高幾。上面放著兩盆綠意盎然的植株,使得原本清冷寂靜的屋子里多了幾分生意蔥蘢的感覺。 “阿姊看還需要些什么?”殷暖道,“若是有差的。吾即刻就讓管事的添置上?!?/br> “嗯?”水奴不解的看向殷暖,“五郎君的意思是婢子住在這里?” 殷暖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又想起她可能是還有其他意見,就問道:“阿姊可還有什么想法?” “并沒有?!彼珦u頭?!斑@里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婢子不需要再去私莊了嗎?” 她可是記得在遇見那些事之前。殷暖原本沒有讓她回來的打算,甚至都已經決定讓阿元過去了的。 聽她提起離開,殷暖心里驀地多出幾分不舍,幾乎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阿姊可還是想要回私莊嗎?那里確實是安靜些。環境也極是不錯,阿姊若是喜歡……自然可以再回去的?!?/br> 水奴回頭,見他如此神色。心里一軟,忍不住斂了眼底戲謔。柔聲說道:“五郎君,現在并非是婢子想去哪兒,而是你想讓婢子留在哪兒?” 殷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想讓她留下,只是…… “這府里終究人心叵測?!?/br> “有人的地方,哪里沒有詭譎的人性?”水奴接道,“不過婢子至少能保證,五郎君身邊不會是這樣的地方?是不是?” “是?!币笈勓悦Σ坏狞c頭,就算他會有算計,對象也絕對不會是水奴。 “那不就是了?”水奴輕聲道,“能被這樣的地方收留,婢子實在幸運之至?!?/br> 說到這里,心里卻忍不住輕嘆一聲。面對這個處處讓她感動的五郎君,便越來越心軟離不開了。等哪一日,殷暖終于遇見了自己真正的放在心尖上疼惜的那個人,也許她便能一身輕松的離開。 “對了?!币笈?,“因田便住在阿姊你的隔壁,吾想著你們兩人畢竟在私莊相處了這些時日,住在一起也會方便一些?!?/br> “多謝五郎君!”水奴笑道,“這樣的安排因田一定也會很高興的?!?/br> 那之后過了難得清靜的幾日,這天,殷暖在書房里習字,水奴在一旁給他磨墨。 又過了兩年,殷暖的字早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據阿元所說,殷家家主殷頌在一次無意中看見之后很是夸贊了一番,過了幾日之后就有那些特別有名的書法大家過來觀看,之后不約而同的給予了高度的贊揚,甚至有人當場求一份墨寶帶回去裝裱的。 “五郎君,水奴阿姊?!狈块g里正一片安靜,阿元忽然蹦蹦跳跳的從遠處跑來,還在門外就開始呼喚兩人。 殷暖聞言把筆放在筆格上,對水奴道:“阿姊,我們出去看看是何事!” “嗯?!?/br> 殷暖出門之時,水奴極為自然的微微躬身替他提了一下衣袂,邊說道,“五郎君,這稱呼還是改了罷?!?/br> 殷暖面上微紅,喃喃道:“吾知道了?!?/br> “呼!”兩人才打開門,阿元剛好在兩人面前停下,對殷暖道,“五郎君,府門外有人求見,說是要見五郎君你呢!” 殷暖聞言問道:“對方可有說是誰?” “婢子忘記問了?!卑⒃缓靡馑嫉耐峦律囝^,“不過看對方陣勢倒是有些嚇人?!?/br> “說是一戶蘇姓人家?!币蛱镌诎⒃蟛换挪幻Φ淖吡诉^來,對殷暖行了一禮,到水奴跟前時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據說是在余州曾冒犯了五郎君,現在前來賠罪的?!?/br> “余州?”殷暖和水奴對視一眼,兩人立刻反應過來,因田說的應該就是之前他們賣身為奴的人家。 之前的經歷實在不是一個愉快的記憶,本也沒什么必要見面的,但是想著蘇家大娘子蘇碧湖畢竟于兩人有恩,怎么也該當面道謝一番。未曾親自登門道謝已是罪過,人家現在已經前來更沒有拒絕的道理。 “阿元?!币笈瘑柕?,“阿母這些時日身體怎么樣了?” 他雖晨昏定省不曾落下一日,但謝氏的身體自從大病一場之后更是虛弱,怎么也放心不下。況且關于余州的那些經歷,還是盡量避開,不要讓她知曉的好。 “自從舅郎主離開之后,大娘的病就漸漸痊愈了?!卑⒃?,“這些時日更是精神許多,之前右芳阿姊還說大娘明日便來樹硯閣走走呢?!?/br> “那就好?!币笈值?,“阿元,你去把人請來正廳吧!”() ps:ps:愿看文愉快~~ ... 第一四二章 來意 “是?!卑⒃獞艘宦?,立即轉身離去。 隨后殷暖和水奴因田等人來到正廳,卻見蘇家的人還未到,而院子里卻又許多非是殷家的、穿著同樣衣物的仆從擔著各種箱子蜿蜒而來。 繞是殷暖不是眼淺之人,也被那浩浩蕩蕩的一排從院門處堆放到正廳的禮品驚嚇了一跳。 “這是?” “五郎君?”穗映在院門處,看見這一幕好似也有幾分驚訝。待殷暖過來,便收斂起那幾分疑惑,頗為熱情上前,不動聲色的把水奴推開一些,然后站在坐榻邊上給殷暖奉茶,只是那動作里多了幾分拘謹和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