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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防著奴婢逃跑,若是有人有什么動作他就會毫不留情的砍上去。殷暖這里的情況他也注意到了,不過想來是想著水奴已經半死。殷暖又放低了聲音未吵著他人,故而只是走來警告幾句而已。 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溪水潺潺,和著此起彼伏的鼾聲匯成的寧靜好似帶了幾分絕望散在空曠的環境里。 “阿姊?阿姊?”殷暖一手緊握住水奴的手,一遍遍的確認著她現在是否還清醒著。 懷里的人卻越來越沉寂,就在殷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才聽見水奴低聲回道: “暖暖,我在?!?/br> 殷暖松了口氣,柔聲道:“阿姊,你等我一下。別睡著。我去給你打點水來?!?/br> 水奴又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好?!?/br> 把水奴輕輕放在馬車上躺好,殷暖走到溪邊,借著月光取了幾張較為寬大的葉子疊在一起。折起來舀滿了水。小心翼翼的捧著往回走。 才走了幾步。就看見蘇家護衛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手里的大刀在月光下熠熠生輝,見他回來。就冷哼一聲,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殷暖沒有看他,直直的走到水奴旁邊,一手拿著水,一手攬起水奴,柔聲道:“阿姊,來?!?/br> 水奴喝了一點水,之后意識又漸漸陷入昏迷。 “阿姊?阿姊?”殷暖慌忙把水奴攬在懷里,疊聲喚著。水奴眼瞼動了幾下,終于還是漸漸安靜下來。 把水奴從馬車上抱下來,殷暖在地上坐下,然后讓水奴躺在他懷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水奴還是高熱著,殷暖眼睛都不敢動一下,嘴里也一直不停的輕喚著水奴,直到后來聲音都已經沙啞了還是不愿停下。 月亮漸漸西沉,周圍開始黑暗下來,殷暖的心也一點點的沉下去。 “阿姊?!币笈⑽⒏┫律?,把水奴抱得更緊,已經沙啞的嗓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暖暖……” “阿姊?”這一聲對殷暖來說不亞于天音,慌忙問道,“你醒了嗎?可還難受?” 水奴卻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接著說道,“暖暖,我若是被拋下,你一定別難過,要平安的回到新安,還有……還有……” 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漸至無聲。 “阿姊?!币笈琶Ψ磳Φ?,“你不會有事的,吾一定不會拋下你,一定不會的?!?/br> 然而水奴卻未再開口,殷暖低下頭,發現水奴依舊沉沉的昏睡著,仿佛方才不曾開口過。原來方才并不是水奴醒來,是她一直在說胡話而已。 “阿姊……”剛松了一點的神經又緊了起來,殷暖終于忍不住哽咽起來, 先前看守說的話一點點浮現在腦海里,殷暖第一次希望,這天永遠不要亮起來。 懷里的身體依舊火燙著沒有一點降溫的趨勢,月亮已經徹底西沉,星辰也漸漸暗淡下去,天就快要亮了。絕望的感覺幾乎快要把殷暖吞噬,他環顧四周,想著是不是先把水奴的體溫降下來會好一些。 周圍一片樹林,已經燃盡的篝火旁邊躺著熟睡的眾奴婢,蘇家看守的懷抱大刀,靠在樹干上打著瞌睡。 旁邊是幾輛馬車和馬匹,若是他帶水奴里開,哪怕只是一點響動,都會驚醒所有蘇家護衛,倒時別說逃跑不了,依這些人殘忍的心性,只怕不過是死得更快而已。 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潺潺的溪水聲一遍遍回想在他的耳邊。 殷暖一直看著溪水的方向,心里忽然有了注意。 “阿姊,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br> 他把水奴輕輕放在地上,而后走到溪水邊,一步步的走進水里。他動作極輕,是以一點響動也無。春天的夜里尚且極其寒冷,殷暖忍不住的打著顫。然而到后來,就咬緊牙關生生忍住了。直到身上的衣物全部濕透,方才從水里走出來。 緊走幾步到水奴身邊坐下,殷暖再一次把她輕輕攬在懷里。如此,就算不能給水奴降溫,至少也讓他陪她一起被拋棄,就算結果真的只有果了野獸的腹,他也不舍得讓水奴一個人留下。 東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天終于要亮了。殷暖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著,尚且有些稚嫩的臉頰不知何時從凍得慘白變成不正常的紅。頭越來越昏沉,他輕輕用手試了試水奴額頭的溫度,而后低聲道: “阿姊,不知是你的高溫退了還是我也起了高熱。不過不管怎么樣,終歸咱們是在一起的?!?/br> 天色越來越亮,太陽出來,第一縷陽光落下,照在地上躺著的兩個似乎陷入了沉睡的人的身上。冰冷了漫長的一夜,終于在天明時起了幾分溫度。(。。) ps: 愿看文愉快~~ ... 第一三五章 得救 圍著躺在地上的兩人,眾奴仆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 水奴身體不好,所以在天明之后看見她昏迷甚至死亡眾人都能想象得到。只是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第二日看見病入膏肓的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兩人臉色紅得很不正常,胸口微微起伏著,顯然是還活著的,只是能不能醒過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喂!還活著嗎?”管事的臉色鐵青,忽然上前踢了殷暖幾下,見人一動不動,就轉頭喊瘍醫來看。 瘍醫檢查一番,回道:“,并無其他病癥,都是傷寒引起的高熱?!?/br> 管事的不耐煩的道:“還能活下去嗎?” 瘍醫道:“若不醫治,繼續放任下去,自是沒命的?!?/br> “那就繼續啟程吧!”管事的毫不猶豫的回頭道,“蘇家不是善堂也不是醫館,身體如此之差,便是以后也只有被拋棄的命?!?/br> 那些奴仆聞言滿面驚慌,有幾個人猶猶豫豫的看了地上的兩人幾眼,最后還是在管事狠厲的目光下慌忙退后幾步,然后和其他人忙不迭的上了馬車。 如來時一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啟程離開。被拋棄的兩人依舊生死不知,前途未明。 離這兩人不遠的路上,正有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趕往這個方向,和之前的一行人不同的是,這一行人一看就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主人出行。被上好的十幾匹馬圍在中間的,是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