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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先送回去?!?/br> 奴仆疑惑道:“水奴娘子不和我等一起回去嗎?” “不了?!彼疽馑醋约嚎嬷幕@子,“還有給五郎君帶些糕點回去?!?/br> 一路風塵仆仆,奴仆也希望能早些回去休息,便道,“既如此,水奴娘子且小心便是?!?/br> 水奴點點頭,“多謝!” 街上人來人往,幾乎到摩肩接踵的地步,水奴拿著籃子,幽魂一般穿梭其間。 雖不是當日走過的街道,然正處于風口浪尖上的郡守府很好找,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對方便一臉驚懼的指出一個大概的方向。 水奴道過謝,給她指路的老翁擔憂的說道: “小娘子若無重要之事,還是別去這郡守府了,不吉利呀!” 水奴搖搖頭,道過謝就告辭了。 和她所猜測的一般,別說是郡守府,便是郡守府所在的那條街都被官兵嚴嚴實實的看守住。常人莫說是進去,便是靠近一些都有可能被當成可疑人物抓起來。 她站在巷道的陰影處,遠遠的看著郡守府的方向。那里曾經住過的人雖不是王家嫡系,但也是王家人,即便不是一個合格的郡守,至少言談之間,是真的有在關心王家家主的,況且王友朝還是她流落民間之后,見的第一個王家人。 天色漸暗,水奴看不清楚郡守府門前的臺階上是不是有鮮血干透的痕跡。正呆立著,忽然一陣風從郡守府的方向刮過來,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幾乎籠罩她全身。 水奴忽然手腳酸軟、全身發冷,而后胃里一陣翻涌,她退后一步靠在墻上,彎下腰撕心裂肺的干嘔起來。 ... 第八十三章 歸家 再一次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在她面前,水奴不知道這些意外的發生,是不是因為王友朝和她有過幾面之緣的緣故,畢竟這時機實在太過巧合。 可是這樣的想法才產生就被她否定了,郡守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官,李陵容再陰險毒辣、只手遮天,也沒那能力在新安之外的地方做出這樣驚天的大案。更何況,她的動機也太過薄弱——就算她神通廣大到從王友朝這里知道自己尚在人間,也應該順藤摸瓜找到人,而不是直接斬斷這一條線索。 第二日辰時左右,去大安寺接殷嬰的護衛就已經回來。不過休息了個把時辰,殷蘿的奴仆就來通知幾人,說她何殷昕已經出發,讓他們趕緊跟上,這宜城郡她是片刻都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好在水奴早起時候就已經把行禮收拾好了,即便突然趕路也不會顯得很倉促。 幾人出了客棧,才發現宋元衣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著,幾人簡單打過招呼便開始趕路。殷嬰跟著上了殷暖的馬車,伺候他的兩個婢女去了跟在后面的其他婢女乘坐的其中一輛。 馬車里的空間很大,便是坐了四個人也絲毫不嫌擁擠。水奴坐在阿元身邊,心情有些復雜,原以為將要終止的旅途,就這樣重新開始。 半途上經過一處風景極好的地方,一行人決定在此地稍作歇息。阿元和殷暖率先下了馬車,水奴正要動作,殷嬰忽然輕聲道: “水奴阿姊,請節哀!” 至哀者莫過于生死,悲痛要到什么樣的地步才能讓別人用上“節哀”這個詞? “嗯?”水奴一怔,“七郎君此言何意?”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在為何人悲哀,甚至表現得那么明顯?畢竟這人生的不幸太多,那幾百條王姓性命,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必去背負。 殷嬰搖頭,“吾也不知,只是覺得水奴阿姊你很悲傷?!?/br> 水奴完全怔住,半響低聲說道,“多謝七郎君,婢子無事的,許是這一次重回建康,物是人非有感而發而已?!?/br> 殷嬰知道她只是在敷衍而已,因為如果只是一般的感觸,眼睛里不會帶上那么多的絕望。他也不強求,只是用他從來都毫無起伏的嗓音緩緩道: “心無掛礙故,無有恐怖,水奴阿姊當放寬心些。況且,五阿兄也很擔心你?!?/br> 水奴又是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馬車外:阿元早被幾只彩蝶吸引到一邊,只殷暖站在車邊,一臉擔憂的看向她的方向,見她看過去,不動聲色的收斂起眼睛的擔憂,抬起唇角笑了笑,手微微抬起,是一個想要扶人下車的動作。 水奴回一一笑,輕盈的下了馬車,而后回頭對殷嬰伸出手道: “七郎君,婢子扶你下車?!?/br> 之后是一路漫長的顛簸,直到平安順利的回到了新安。 還未進新安城,就見殷家和宋家派來接應的兩隊人馬抬著軟轎在道路兩旁等候著。一見馬車停下,眾家僮紛紛上前來伺候主人下車。 殷蘿和殷昕的馬車在前面,殷蘿才出了馬車,頭也不回的在婢女的攙扶下進了舒適的軟轎。殷昕倒是在原地頓了頓,但也只是向宋元衣點頭示意一番也轉身離去。 本欲上前告別幾句的宋元衣有些意外的愣在原地,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宋娘子?!币笈锨耙徊?,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有禮的停下,說道,“多謝你這一路照應,請保重!” 殷嬰水奴阿元幾人也紛紛上前和她道別,宋元衣一一回了禮,笑對殷暖道:“五郎君太客氣了,該是兒家道謝才是,也請保重!”說著又轉向水奴的方向,“水奴,若是還有機會,兒家還能找你一起出門逛街嗎?” “宋娘子若不嫌棄,自是可以的?!?/br> 宋元衣又笑了笑,方才道,“如此兒家先告辭了,再會!” 待宋元衣離開,殷暖回頭對欲上前攙扶的家僮道:“不必,仆坐馬車回去便是?!?/br> 主人坐上軟轎,婢女奴仆便只能在一旁跟著,殷暖自然不愿意水奴和阿元一路走回去。 回到殷家,未及回去歇息片刻,殷昕幾兄妹直接去拜見殷家郎主。 “回來了?”殷頌看見幾個兒女也頗為喜悅,“這一路辛苦了,關于水匪的事我已傳令下去,皆處以極刑以嘗你們此行的委屈,不過總算好在有驚無險,爾等均平安?!?/br> “阿父,兒……”殷蘿眼淚汪汪的看向殷頌,想起在匪寨受的那些刑罰,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