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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好嗎?” 殷蘿雖心有不甘,奈何實在是怕了匪頭兇殘的模樣,嘴被宋元衣捂住,只得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繼續?!狈祟^示意殷昕,“說下去?!?/br> 殷昕收回落在殷蘿身上的擔憂的視線,回頭繼續道:“殷家和宋家財力不菲,大王不如把我等幾人當成人質,送信回殷家要取贖金?!?/br> 匪頭心里一動,這確實是一條一本萬利的路,雖然之前他也做過綁票一事,后來覺得行事麻煩,且又后患無窮便也放棄了,不過這幾人背后的殷家宋家勢力太過雄厚,這筆贖金確實誘人。 “你確定此計能行?我可能聽說你們這些大家子女眾多,少一兩個可能家主都不知道,如何愿意用錢來贖?” “大王此言不假?!币箨康?,“只是大王有所不知,我和阿妹乃是殷家嫡出子女,而宋娘子乃是宋家唯一嫡出的女兒,所處地位只是不同?!?/br> “此話當真?” 殷昕點頭,“大王可去詢問船上奴仆?!?/br> 匪頭這才信了,不過還是有些懷疑道:“照你所說,事成之后殷宋兩家就會放過我不成?” 殷昕道:“事成之后大王雖不能繼續安居此處,但是既然有著豐厚的贖金,大王如此英勇,何處不能安寨?再有我等幾人勸阻家君,必不會繼續追尋大王?!?/br> 匪頭不屑道:“你倒是說得好聽,活人的話如何信得?” 殷昕心里一顫,穩了穩心神,才緩慢的道: “大王明鑒,小子懼怕大王,今后不敢繼續招惹?!?/br> 匪頭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說了半天,就這句是最中聽的。來人,把這三人拖進水牢,稍后再做安排?!?/br> 這就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了。 殷昕聞言心里一松,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臟急劇的跳動著,整個人才后怕的才顫抖起來。 匪頭看著幾人身影,忽然冷笑起來——贖金他要,人命他也要。刀刃舔血的日子早讓他明白,只有死人的話才是可信的,最多繼續逃亡便是。 翌日,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河風敘敘吹來,陽光帶著柔和的溫度灑在人的身上。水奴在簡陋的膳房里準備了早餐,正要端出來,就聽身后有人說道: “阿姊?!?/br> 水奴回頭,殷暖正有些赧然的看著她,“抱歉,吾起得晚了?!?/br> 搖搖頭,水奴笑道:“你大病初愈,多休息是好的,去井邊梳洗一下,就可以過來吃早餐了?!?/br> 殷暖忙點點,井邊早已經打好了一盆水,此處不比殷家繁瑣,只需簡單梳洗一下就好。水奴放好早餐,拿著一把梳子過來替他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用一根發帶固定住。 “抱歉,只能先給你這樣盤著了?!?/br> “這樣就很好?!币笈瘬u頭道,“頭上輕松很多,而且……我很喜歡阿姊給我梳的頭發?!?/br> 不僅僅是梳的頭發,或者說,柔和的陽光里水奴給他梳頭發的這整個情形他都很喜歡。 水奴笑了笑,“我梳得不好看,暖暖不嫌棄就好,過來用餐吧!” 殷暖點頭,走到石桌邊坐下。 “老人家他們都不在嗎?” “嗯。老人家說難得水渾濁如此,兩人一大早便出去打漁了?!?/br> “這樣?!币笈睦锔菓M愧,主人家早早就出去忙碌了,自己寄居人下居然睡到日上三竿。 “這是他們的生計,自是馬虎不得?!彼娝绱吮阌终f了一句。 用了早膳,水奴去刷碗,殷暖便剁了野菜去喂漁翁家養的雞鴨等禽類,動作雖不甚熟稔,倒也有模有樣。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老漁翁父子便回來了。 “老人家、阿兄?!币笈先?,幫忙兩人放回漁具,邊問道,“今日收獲好嗎?” 老翁笑道:“不錯,今日又可以加餐給小郎君補補身體了?!?/br> 殷暖赧然,忙搖頭道:“吾不是這個意思,吾身體已經大好,多謝老人家費心了?!?/br> 幾人在石桌前坐下,水奴端了粗茶給幾人,青年忙起身接過,又見院子被打掃得干干凈凈,慚愧道: “怎么好勞煩女郎做這些粗活?!?/br> 水奴也在殷暖身邊坐下,道:“阿兄不必如此客氣,突然打擾是我們慚愧才是?!?/br> 幾人說笑幾句,老漁翁放下茶杯,嘆道:“不過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給老百姓活路了?!?/br> 殷暖關切道,“怎么了嗎?” “水匪太過猖獗,昨日怕是又有一艘富貴人家的大船遭劫了?!?/br> ... 第七十章 清透 “大船?”殷暖一驚,下意識的和水奴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立刻便回想起之前雨中遭遇水匪一事。 老翁點頭,說道,“聽看見的漁民說船身雖然被水匪毀得亂七八糟,但是能看出來是一艘極華麗的大船,平常人家難得一見?!?/br> 殷家和宋家的大船都是極為華麗的,他們一路行來也基本上沒見過能與之相比的。而殷家的船被先前一把大火燒了,那么老漁翁所說的很可能就是宋家的大船。水奴又問了老翁一些關于大船的筑造風格和桅桿等特征,果然是宋家大船無疑。 殷暖心里擔憂起來,也不知阿嬰阿元他們怎么樣了?刀劍無眼,阿嬰年歲較小,就算武藝再好又能對付幾人?萬一水匪把先前的仇恨一并算上,怕是討不了好。 正胡思亂想著,手忽然被人握住,殷暖回頭,見水奴對他笑了笑,安撫的點了點頭,心里忽然便安定下來。 待老翁說完,水奴問道,“老人家,此去縣城可遠?水匪如此猖獗官府不管嗎?” “唉!”老翁嘆道,“此去縣城倒是不遠,步行四五個時辰也就到了。聽說上面也派過兵來剿匪,水匪狡兔三窟、神出鬼沒的,找不到也是沒辦法?!?/br> 殷暖道:“既有水匪虎視眈眈,平日生計可怎么過?” 老翁道:“除了不分晝夜搶劫來往船只,像我等平常漁民,水匪則是半年來搶掠一次,以便獲得更多糧食,不過……”老翁忽然氣憤起來,“他們若只是搶奪糧食也就罷了,若是聽聞哪家有年輕的娘子,便會前來強擄,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