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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何天還沒反應過來。一抬頭,就看到安穗站在不遠處等她。老師讓她們倆去器材室拿排球。 何天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發生了那么多事,她對安穗一點兒好感都沒了。 安穗也不管何天喜不喜歡自己,反正她也不喜歡何天。 安穗聽說何天跟翌陽的爭吵,心里本來覺得愧疚,覺得是自己讓他們產生誤會了。但后來一想,何天要是相信翌陽,他們會吵嗎? 安穗覺得,主要還是何天不夠愛翌陽,不相信翌陽,所以她的介入才會讓他們起矛盾。安穗覺得正好,何天跟翌陽斷了,她還有機會。 安穗認為自己比何天更適合翌陽,她會掏心掏肺對翌陽好,可是何天只會一味地接受翌陽對她的寵愛。 在器材室拿排球的時候,安穗特意走到何天身旁,微笑著說:“翌陽親過我,還不止一次?!?/br> 何天握著排球的手一抖,球掉在了地上。 何天咬著嘴唇沒說話。 她覺得自己真累了,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穗不再看她,一個人抱著一筐排球走了。何天還站著原地,身體僵硬著,目光空洞地望著地面。 一陣風吹過,器材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門鎖比較舊,一關就鎖住了。等何天回過神來要走的時候,發現自己打不開那門。何天拍著門大叫道:“安穗,幫我開門!安穗!” 而此刻,安穗早回到了排球場。 老師問安穗,何天呢? 安穗以為何天被她的話刺激到了,沒心情來上課了,就說她回教室了,身體不舒服。 老師點了點頭,也沒再追問什么。 何天在器材室里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手腫腫的,都沒力氣再拍門了。 何天也懶得掙扎了,她想過用手機呼救,可是上體育課要運動,她把手機放在課桌里沒帶出來。 器材室是地下室,現在是十一月底,很冷,而且里面全是球類的皮革味,很難聞,空氣一點兒都不暢通。 何天待了會兒,因為缺氧,覺得呼吸有點兒困難。 何天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呼吸越來越艱難。她渾身都僵冷著,身體止不住地打戰,連牙齒都在咯咯直抖。 何天突然很想mama,她怕自己死在這兒,就再也見不到mama了。 何天覺得,這世界上就只剩下mama一個人是真的對她好。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會對她好。 可是,mama為什么要把她丟給爺爺奶奶呢?她不怕吃苦。她寧愿還待在廣州沒有回來?;貋砗秒y過,見不到mama,翌陽又騙她。 翌陽說只要她的,可是安穗說翌陽親過她。 爺爺奶奶終究也會忘了她,他們會寵曹燕生的女兒,有了小孫女,她何天就沒那么重要了。 何天想著就哭了。一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哭得喘不過氣來。 不知是因為空氣太稀薄了,還是因為哭得太兇猛了,何天感覺自己的意識好模糊,不知道挨了多久,她知道自己不能睡,睡了就醒不來了,可她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快要睡著了。 迷糊中,聽到有人拼命地喊她的名字。 “何天!你給我睜開眼,何天!” “別睡,何天!” “何天,別睡!” …… 何天聽出那是翌陽的聲音。 微微地睜開眼,何天發現器材室的門被人打開了。翌陽跪在她的身旁,用力地拍著她僵冷的臉,她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郝帥歌他們。 杜潔瑩哭得身體一抖一抖的。 何天朝杜潔瑩伸出手,聲音微弱地喊了聲:“阿杜?!?/br> 杜潔瑩趕緊湊上去,牽住何天的手。 翌陽看她說得出話了,將她拉離了地面,想要抱她走,手剛伸過去,就被何天一把推開了。 翌陽愣愣地看著懸在空中的手,胸口劇烈地疼痛著,他紅著眼看到何天朝杜潔瑩撲了過去。 杜潔瑩趕緊伸手攬住了她,可她大半個身子還是墜地了。杜潔瑩抱著何天直哭,喊著何天的名字。 何天感覺那聲音離自己很遠。 安穗和幾個同學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何天。她真的不知道何天被關在了這里。 杜潔瑩兇狠地罵安穗:“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把我們何天關在了里面?!?/br> 安穗被嚇得不輕,眼淚當場流了下來,說:“我沒有?!?/br> 何天昏過去前拉了拉杜潔瑩的手,幫安穗解釋,說門是被風吹得關上的。 杜潔瑩他們再想跟何天說些什么的時候,她已經徹底昏過去了。 “何天!”杜潔瑩驚恐地喊她。 翌陽沖了上去,推開了守在何天身旁的杜潔瑩,一把就將何天抱了起來,急匆匆地朝外走。 得去醫院。 翌陽告訴自己。 絕望和恐懼自何天推開自己的那一刻,就從他的心臟傳到了四肢百骸,翌陽感覺到自己抱著何天的手都是抖的。 他在害怕。 害怕何天不要他了,害怕何天就這么把他丟下了。 02 何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杜潔瑩他們都守在床頭,唯獨沒有翌陽。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杜潔瑩連忙解釋道:“翌陽在門外,他怕你不想看到他?!?/br> 何天沒點頭也沒說話。 朱磊還在趕回來的路上,病房里有郝帥歌,有杜潔瑩,有在哭的沈明珠。 杜潔瑩又說:“何天,怕你爺爺奶奶擔心,暫時沒告訴他們?!?/br> 這次,何天點了點頭。 正當大家以為她會一直沉默下去,何天卻突然開口說:“我累了,你們先走吧,我想睡一會兒?!?/br> 杜潔瑩看了郝帥歌一眼,郝帥歌朝門外僵立的人影望了一眼,沒說話。 沈明珠走了過來,將從何天課桌里拿出來的手機放到她的床頭,哽咽地說:“天天,手機放這兒了,你睡醒了就給我們打個電話?!?/br> 何天又點了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 眾人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病房門。在外面,他們看到了僵硬地站在走廊里的翌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