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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警證,有身份的威勢,圍著的人們很快為他讓出了位置,阿諾忒跟著他的步伐走近了尸體,見他一直不回頭,她拍了拍他的肩,男人回頭過來望見她,眼神先是驚訝,后來便成了不贊同,但想著她的背景,他倒是乖順地沒說出讓她別跟了之類的話來。 直到近前了,她才看清了尸體的全貌——那一秒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倒不是害怕,只是驚訝。 這個不幸死去的女孩,正是韋斯萊。 福諾迪斯是享有盛譽的小提琴家,是以在他的熏陶下,他的女兒韋斯萊的小提琴技藝也是極佳,方才她還聽到了她的演奏,她笑的很靦腆,等對方把場面話夸完,她意思著謙虛了,轉身就繼續跟在了她的父親后面。 只是沒想到一轉眼,阿諾忒竟然又見到了她。 雖然是死去的她。 她年輕的身體從胸口處被劃開,大片的血rou滑下,血液不甘示弱地從她的傷口處爭先恐后得擠出,它們一滴滴砸落在地,將地磚的顏色一塊塊染紅。 而她方才用來演奏的小提琴就鑲嵌在了她的胸口,琴頭穿過了她被割開的喉嚨埋進了她的腦袋里,透過她微微張開的唇瓣,似乎都能看到琴頸上發紅的琴弦。 而在她驚訝的這一會兒,維特斯已經去詢問情況了,她一開始還以為這些圍著的人是圍觀群眾,卻沒想到這些其實都是第一發現者,也就是這場交流會的舉辦人,老好人魏迪爾叫過來的仆人,他想著韋斯萊的死太過凄慘,而不遠處的正廳里還有不少年輕的少男少女們,這樣血腥的場面若是不小心被她們撞見了,指不定得把這群家伙們嚇成什么樣子。 也幸好魏迪爾和維特斯相熟,這位警長又正好在附近辦事,否則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魏迪爾還真的不知道怎么處理。 “死者的名字是?” “韋斯萊?!?/br> 她走上前并湊近了才聽到清晰的說話聲,這時維特斯在詢問韋斯萊的情況,她順口回答了他的問題,順便給了那仆人一個眼色,能在這種地方長久工作的仆人自然不會沒有眼力見,見維特斯沒開口阻攔只是一副默認的樣子,那仆人便小聲道了聲離開,恭順的退了出去。 “你認識她?”男人朝著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努了努嘴。 “不太熟,”阿諾忒聳聳肩,在對方怒目而視之前,她輕巧得補上了后半句話,“非要說熟的話,我熟悉的是他的父親,福諾迪斯先生,你也知道弗洛麗女士與我的母親是好友,再加上我母親偏愛音樂,她的樂器室里陳列著無數名貴的樂器,而它只對少數人開放——福諾迪斯自然是榜上有名,又是同一個圈子,他自然也是我母親的??土??!?/br> 想了想她又補上一句,“先生不太喜歡說話,也不太喜歡小孩子,不過在說到他女兒韋斯萊的時候,總是難得的健談?!?/br>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么肯定是有什么決定性的線索了?”維特斯挑了挑眉,他蹲下身子去看仰臥在地上的少女,少女的傷口一直未被止住,血液的凝固力在巨大的傷口面前顯得微不可聞,偌大的偏廳幾乎都要被她的血液染紅。 男人的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可他似乎毫無所覺的樣子,只把視線落在女孩的傷口上,他皺著眉,似乎是遭遇了什么難以想通的難題。 “韋斯萊是福諾迪斯的獨女,她從小被嬌養長大,性格羞怯內向,按她父親的說法,她患有輕度的自閉癥,恐懼外界,在她有限的二十年里,她幾乎沒出過幾次門,就算是出門,也一定是有他的陪同,也就是說,從情理上來說,她幾乎是不可能會遭遇這樣的事情的——她根本沒有與人結怨的機會,可以說,她的死毫無道理?!?/br> “你的意思是……她會死,是因為受了福諾迪斯的牽連?” 或許是因為兇手與其父親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他不方便殺他,所以選擇了韋斯萊。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阿諾忒點點頭,“福諾迪斯對韋斯萊的寵愛有目共睹,如果要報復他從精神上折磨他,殺了他的女兒是最好的選擇,可是……” 她頓了頓,隨即蹲下,少女才死去不久的尸體仿佛還帶著熱氣,她虛撫過少女的身體,指尖在小提琴的位置停下,“可如果是為了報復的話,兇手根本不需要這樣折辱韋斯萊?!?/br> “剝光她的衣服,將她丟在少有人來的偏廳,割開她的咽喉,將她擅長的小提琴塞進她的身體,你看她咽喉的流線,幾乎要和琴頸結合了。 而如果只是要報復福諾迪斯先生的話,兇手根本不需要做這么多。 也就是說……” 她站起來,指尖上仿佛沾到了地上的血跡,透著隱隱的病態的殷紅,“所以兇手的目標,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是韋斯萊小姐?!?/br> 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韋斯萊小姐為何會結下這樣深的怨? “之前從未與人結過怨的女孩突然被人用殘忍的方式報復了——那么只有一個最可能的解釋,兇手是在這場交流會上產生的怨氣,也就是說……” “兇手來過這里?!碑惪谕?。 第27章 最痛的背叛來自身邊(四) 雖然有些不忍心告訴福諾迪斯先生這個殘忍的消息,但是作為亡者的親人,他有權利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而且該知道的總是會被知道的,隱瞞并不能使事實發生變化。 更何況在這種死因不清不楚的情況下隱瞞著韋斯萊的死訊,只會讓她的親人在得知真相后愈加痛苦。 而在問清楚了韋斯萊的情況后,維特斯就通知了警局過來控制場面,本想幫忙的阿諾忒卻被派去喊來福諾迪斯——他義正言辭,美名其曰她一個女孩就應該做些輕松的工作,不要參和進這些血腥的事情。 阿諾忒心里明白對方這是體諒她一個女孩子,雖然對這種體貼不置可否,但是維特斯畢竟是好心,當然他也肯定有不想讓她礙事和知道太多然后跑去給杰克通風報信害他失去調查權利的想法,但她本來就沒打算摻和進這件事,是以對方要求了,她也沒有拒絕,直接轉身去找人了。 找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還在與弗洛麗攀談,他笑得歡快,絲毫不知道發生在她的女兒身上的慘事。阿諾忒心中頓生可惜——這樣燦爛的笑容,以后也不一定能再看到了。 “福諾迪斯先生?!卑⒅Z忒停下腳步站定在男人面前,而回應她的,是男人略帶疑惑的眼神。 阿諾忒在音樂界并沒有什么名氣,這次更是單純地作為一個陪同者隨著洛蕾萊來,倒是弗洛麗有時候會說起她,言談間是對她明明在鋼琴極有天分卻不愿深學的喟嘆與惋惜。 男人與弗洛麗是熟識,她常說,次數多了他肯定記下了些,更別提阿諾忒的母親擁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