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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泛著水光。 “嗯,睡不著?!彼涇浀卣f,微側過身面對他。 時候應該很晚了,她說:“皇叔快回去睡覺吧,還要上朝呢?!?/br> 封鉞看著她:“回去……我也睡不著?!?/br> 房間里的油燈昏暗,他們看不清對方的眼睛里裝著什么,但卻聽見了彼此的心跳聲。 “那……我給皇叔講故事吧?!碧K清嬈說,“說說我小時候?!?/br> 封鉞一笑:“好?!?/br> “我從小就特別敬佩教書先生,村里人都不識字,只有鎮上有學館,但學館很貴,我們家沒有那么多銀子,所以我只能每次去鎮上賣果子的時候順便去學館外面看看,我特別喜歡聽學子們讀書的聲音,雖然那時候我都聽不懂……” 蘇清嬈說得很認真,她從小對讀書人有一種神圣的敬佩,自己也很渴望能夠讀書認字,所以后來來到京城,她終于有機會讀書了,她拿出十分的認真對待每一堂課,每一次課業,每一本書。 她翻了個身,人還在被子里,胸口趴著枕頭,不經意地說道:“所以,我從一開始很喜歡皇叔,皇叔是天下最最聰明的人?!?/br> 封鉞抿唇一笑。 蘇清嬈也不知怎的了,本來想跟皇叔說說自己的童年,可是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了,變成她在跟皇叔傾吐衷腸,而且也忘了害羞。 她說:“我以為自己對皇叔只是像對老師對長輩的敬仰,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變成愛慕之情了……就像表妹喜歡江凡那樣,很喜歡很喜歡皇叔?!?/br> “所以,如果皇叔真的娶了折婭公主,或者別的女人,我會很難過?!?/br> 封鉞的心跳紊亂了。 忽然又有些內疚,現在想想那天她喝醉了酒,就好比威寧王成親那天他也喝醉了酒,都是在極其心痛卻無法找到其他緩解的法子,趁著喝醉的時候做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他竟不知道他悉心呵護的小姑娘何時也對他產生了這份情。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也經歷過徘徊,不安和恐懼。 正因他也經歷過,才更了解她當時的心情,那是幾近崩潰和絕望的。 他吻了吻她的頭發,握著她的肩膀將她翻過身來,說:“不能趴著,躺好?!?/br> 蘇清嬈淺淺地笑,“皇叔,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呀?” “去年,前年,或者,更早?!?/br> “那……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取名字的?”蘇清嬈摸著頸邊的小九。 雖然這樣顯得他是個很有心機的人,但封鉞還是承認了:“……嗯,是?!?/br> “那……荷包呢?” “嗯,也是?!?/br> 蘇清嬈拿手捂住自己的臉,嘟囔道:“皇叔真是小壞蛋!” 語音剛落她就感覺渾身一陣酥麻,癢得她直縮脖子。 封鉞輕舔著她的耳垂,低聲在她耳邊說:“我是大壞蛋?!?/br> 蘇清嬈下意識地躲開他,難得地反駁皇叔的話,聲音卻是嬌嬌糯糯的,“哼,是老壞蛋~” “……”封鉞離開她的耳朵覆上她的嘴唇,一陣廝咬,啞然道:“老壞蛋也是你的夫君?!?/br> “夫君”二字,叫蘇清嬈羞得不行,躲回被子里,“還不是夫君呢,皇叔快些回去睡覺吧,我也要睡覺了?!?/br> 封鉞看不見的害羞的臉,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得到她羞成什么樣了,輕聲地笑。 他舍不得走,他已然是一個陷入熱戀的毛頭小子,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他的姑娘,再裝不下其他人其他事,覺得分開一刻鐘都是煎熬的。 隔著被子抱著她膩歪了一會兒,折磨的卻是他自己。 翌日,蘇清嬈眼皮上就有一圈淡淡的黑影。 昨晚皇叔離開房間后,她花了一個時辰才睡的著??傆X得自己才剛入睡,就被宮女叫醒了。 太皇太后傳她去慈寧宮用早膳。 蘇清嬈困極,宮女給她梳頭發的時候,她還閉著眼睛。 宮女一陣憂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晚上姑娘真的做了什么壞事呢。 在慈寧宮的時候,太皇太后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問:“嬈嬈昨晚休息得不好?” 坐在另一邊的太后聞言也看了她一眼,蘇清嬈撒了個小謊,說:“昨天看書看得晚了?!?/br> “這么用功啊?!碧侍笏坪鯖]有半點懷疑,問:“看了什么書呀?” “……左傳?!?/br> “嗯,不錯,喜歡讀書是好事,但那也不能忘了時間?!?/br> “嗯,我知道了?!碧K清嬈低低地應。 太皇太后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說:“吃完飯,我們去你家一趟?!?/br> “啊……”蘇清嬈一愣:“我家?” “去看看你父親和母親,對了,你母親生了個弟弟,是嗎?” “嗯?!碧K清嬈點頭。 太后臉色微冷,眼里淺淺的恨意也不知是為的誰,但也沒有說什么。 **** 原本婚期定在八月初,太皇太后一回京就改了婚期,具體什么時候卻沒定,這不禁讓莊姝槿擔憂。 她一開始本就擔心太皇太后會反對這樁婚事,如今宮里傳來了消息,她不禁慌了起來。 雖然福公公叫他們放寬心,太皇太后只是出于清嬈年紀太小的緣故才推延婚期,但她怎么想都不放心。 剛開始她不太愿意接受比女兒年長這么多的女婿,但如今婚都訂了皇家再反悔的話,丟的是女兒的名聲。 她是萬萬不愿看到這種結局的。 蔣溪橋還比較看得開,見妻子一臉愁容,安慰地道:“太皇太后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應該不會無故反對他們的婚事,更不會為難清嬈,放寬心吧?!?/br> 太皇太后恩與他,蔣溪橋一直記在心上,當年若不是太皇太后,他或許連命都保不住了,更別說還能在朝為官,得到今天這一切。 只是這些不太美好的回憶,他不會同妻子說,不記得那些過往對她和他來說都是一件美事。 他的話并沒有安慰到莊姝槿,還是緊皺著眉頭,心里還有些兒后悔,不應該那么早答應了婚事,王爺說他的婚事能自己做主,可如今還是被太皇太后反對了。 這種不安和恐懼一直踞在心里,直到第二天聽到太皇太后駕到的消息。 連蔣溪橋也很驚訝,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親自過來了? 夫妻倆什么都來不及準備,連忙出門迎接,剛走到垂花門就看見女兒正扶著一位老婦人走來,身后只跟著幾個隨從。 眾人跪下參拜,太皇太后已經走到他們二人的面前,伸手握住莊姝槿的手,眼底微濕潤,聲音有些哽咽:“姝槿……” 太皇太后待她如此親切,莊姝槿有點不解,但也不難理解,聽母親說她出事之前與太皇太后關系甚親,太皇太后算是當她是半個女兒來對待的。 太皇太后又望了望蔣溪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