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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華元怕是不會輕易把軟肋送給別人。只要有巫祝、華元的庇護,子苓總歸會安穩幾分。 □□宴,待到夜深,楚子苓才回到府中。第二天,又是看診的日子。不過現在,她已經不必太顧及華元,可以自行按照病情輕重來選擇診治了。只可惜,每日三個名額還不變動,她身上的光環,必須越來越濃,絕不能消失。 很快,診過三人,林止登門求見。 這些天,也多虧林止幫忙,她才能找到足夠多的青壯,在城中四散祭灰,傳播防疫常識。因為對這大商賈,也更為看重。 只聽林止進門便道:“大巫,那藥有眉目了!晉地傳來消息,再有兩月,便能送回!” 見他那驚喜神色,楚子苓也露出了些許笑意:“如此甚好,只要換了此藥,嬌娘定能好受一些?!?/br> 這些日,嬌娘也經常登門診病。雖然用針藥控制住了病情,但是沒有黨參,始終無法固本培元。長久拖下去,怕是會再傷根基。 林止喜得跪地連叩幾下,這才想起了什么,趕忙又抬頭道:“對了,大巫之前托吾探察的事情,如今也有了些消息。楚國似乎要聯齊攻魯……” ☆、第70章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楚子苓猛然坐直了身體:“楚齊聯盟, 何人出使?!” 她等的,就是這個消息!若是楚國和齊國真的聯盟, 屈巫會不會和歷史中一樣, 在出使的半路逃往鄭國,迎娶夏姬?那時,屈巫就是楚國叛臣, 亦未投晉, 豈不是復仇的最好時機?! 林止卻是一愣:“楚王新喪,就算伐魯也要過些時日,何況出使?真要談妥, 怕也要數月后方能派人出使, 締結盟約吧?” 楚子苓身形頓時一滯,是了,以這個時代的通訊效率,兩國交戰確實不可能這么快展開。那她該怎么辦?提前散布消息, 讓屈巫無法使齊出奔?然而楚強宋弱,身在宋國, 她如何能對付千里之外的楚國縣尹?不行,她必須等下去! 林止卻不知楚子苓心中所想, 只道:“不管兩國什么時候結盟, 大巫都可以開始制藥了啊。如今以大巫在國人心中的地位, 新藥一出, 怕是要引人爭購。而齊魯之間, 看來是必有一戰的, 不過是時間問題?!?/br> 楚子苓這才想起,原先讓林止探聽消息的借口可不正是“賣藥”?只是,當初林止提出暫緩制造傷藥的事,是因為她名氣不夠。但是現在成了“靈鵲”,哪還有顧慮? 然而思索片刻,楚子苓卻搖了搖頭:“此事怕是要從長計議?!?/br> 她當初不過是客居宋國,私底下賣藥也無傷大雅。但是現在,成了宮中巫官,不論是名望還是財富,都攀至常人難以企及的高位,哪還需要賣藥賺錢?況且關乎陣仗的傷藥,是可以作為戰略物資的,若是宋公問起來,為何不獻上此藥,該如何作答?而這種藥一旦獻上,就跟自己沒甚關系了。 林止聽她這么說,似乎也有些明悟,嘆了口氣道:“那諸國戰事,還要再探嗎?” 楚子苓卻點了點頭:“還要再探,特別是楚國局勢,關注一二才好。還有鄭國……”她遲疑片刻,“……也可以探探?!?/br> 鄭宋乃是緊鄰,林止訝然挑眉:“鄭國之事,倒是不難探察,只是大巫想查什么?” 楚子苓看著面前男子,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道:“就是好奇鄭國宮中之事,若有什么奇聞,可知會我一聲?!?/br> 這答案也太寬泛了一些,然而林止并未露出訝色,更未追問,只是躬身稱是。 看著對方面上神情,楚子苓也松了口氣。林止這人雖然圓滑,但辦起事來滴水不漏,況且還有求與自己,算是個可靠之人。只是此事關乎大局,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林止離開后不一會兒,田恒快步走進了房間:“林止前來何事?又是為他那meimei嗎?” 這些日田恒跟林止打得交道也不少了,但是觀感依舊不佳。沒想到今天竟然趁他在后院忙碌時登門求見,少不得要趕回來問上一句。 楚子苓點了點頭:“藥快找到了,不過還有一事,林郎打聽到了楚國有意聯合齊國,欲攻打魯國?!?/br> “什么?”田恒吃了一驚,“他從何得來的消息?!” 田恒長期混跡市井,消息算得上靈通,卻也沒聽說楚齊準備結盟之事。這可不大妙啊,魯國本在晉楚之間搖擺不定,如今強楚聯齊,對付的是誰還不明白?可是身為齊人,田恒自知齊國如今的局面,國君當年嘲笑晉國來使,惹得一場大戰,送了公子入質方才平息?,F在又跟楚國勾結,攻打魯國,豈不又要惹來晉侯一怒興兵? 思緒岔開一瞬,田恒突然回過神來:“等等,你還想賣傷藥?今時不比往日,不需打探這些了?!?/br> 子苓現在當上巫官,僅憑宋公、卿士送來的金銀珍寶,就足夠一生無憂,況且還有國人供奉。賣藥非但不是個好選擇,還有可能招來禍患,他不能不提。 楚子苓卻緩緩搖了搖頭:“不是為了賣藥。我打探這些,只為一事,出使齊國的,很可能是屈巫,他跟夏姬有私,想趁此機會出奔?!?/br> 田恒眉頭猛地蹙在一起,沉聲道:“你從何處得來這些消息?” 這樣的機密,小小巫醫豈能探知的?況且屈巫若真的跟夏姬有私,還讓她知曉了此事,怎會只私下使些手段,不斬草除根? “當初夏姬和屈巫都曾在巫舍求醫,恰好相遇,生出了私奔的心思。此事,被屈巫身邊侍女探知,偷偷告訴了我?!背榆呦氩怀龈玫慕忉屃?,伯彌當然沒有告訴她這么多,她也不清楚這些載于史冊的“歷史”究竟會不會發生,但是這點希望,她不能放棄。 “那侍婢可信?”田恒追問道。 “可信!”楚子苓想起了那日伯彌的神情,不由鄭重頷首。若非她一句提醒,自己怕是早就死在楚宮了。 “屈巫不知此事?”田恒又問。 “應是不知?!背榆叽鸬?。若是屈巫知道此事,以他的性格,怕是要不死不休,她如何能逃到宋國? 看著眼前女子,田恒在心底輕嘆一聲,他從沒問過子苓,屈巫為何要殺她,然而沒想到,事情竟然比想象的還要復雜。只是堂堂申公,會為了一個女子拋棄家業,出奔他國?田恒是萬萬不肯信的。即便屈巫真打算出奔,怕也跟個女人關系不大。 只是如此一來,子苓抱的是什么何等打算,他也算弄明白了。 “所以你才想在宋國攀上高位,趁屈巫出奔時,派人劫殺?”田恒輕聲問道。 “此事能成嗎?”楚子苓捏緊了雙拳,這是她思索了無數個日夜,才想出的法子。宋國就在出使齊國的路上,同時距離鄭國也極近。雖然不知屈巫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