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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要隨吾等前往宋都!”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這話頓時令兵士歡呼起來, 村民們則垂頭喪氣, 連聲哀嘆。立在人群之中,楚子苓看著那趾高氣揚的宋國右師,心底未有波瀾。在她選擇這樣的手段后, 能走的路,自然越來越窄了。隨他前往宋都, 本就在意料之中。 安撫過村人后, 楚子苓回到了車隊,剛登上輜車,華元便來訪。 遣走了身邊從人, 讓那大漢守在車外,華元才面帶笑容道:“敢問大巫自何處來?如何稱呼?” 明明是他把自己帶出郢都,如今卻像從未見過一般。這話問的古怪, 楚子苓卻十分慎重, 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我自巫山來,名楚女,術法出巫彭一脈?!?/br> 這一問一答,把之前逃離楚宮之事全盤抹去。沒有巫苓, 沒有宮巫,只有巫山來的楚女。巫彭可是上古神巫, cao不死之藥, 世間不知多少巫醫假托巫彭之名, 多一個又何妨? 見這女子一點就透, 華元也十分滿意:“未曾想竟是巫彭一脈, 難怪如此神異。吾近日腰痛難耐,不知能否請大巫看看?” 這是最后的考核嗎?楚子苓神色不變:“請右師寬衣,俯臥榻上?!?/br> 車里沒有婢子,華元也沒喚從人進來,自己脫了外衫,躺在榻上。就聽那女子道:“巫法通靈,不可私窺。還請右師閉目,切莫睜眼?!?/br> 這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刺鬼之術嗎?華元輕哼一聲,倒是沒反駁,閉上了雙眼,不多時,就覺后腰一麻,生出股酸脹感,似有氣流隨著順著脊背流淌。這下華元是真的驚了,那楚女用針了嗎?全然感覺不到??!反倒像是體內生機被術法牽引,開始通暢。隨后,就聽那巫醫開始念咒,吐字清晰,音節簡短,卻聽不出是哪國言語,連華元心中,都生出幾分畏懼。 楚子苓沒有在意華元如何想,只是行著針,背著。華元這腰痛為風寒濕邪,傷及經絡,以至氣血阻滯,牽引腿足。故而他上下車時,行動略有不便,明眼人一看就知。治起來也頗為簡單,刺腰眼、陽陵泉兩xue即可。 在徐徐背誦聲中,半個小時轉瞬即過。 楚子苓收針,對華元道:“施法已畢,右師可覺好些了?” 華元從榻上爬起來,訝然道:“果真不痛了!大巫神術??!” 這可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就算身邊兵士如何吹捧,也不及這半刻鐘的親身體會。沒想到還能從楚國撿回寶來。華元心中又是興奮,又是自得。明明是鄭公孫尋來的神巫,不照樣落在了他手上! 披上衣衫,華元心有已有打算:“大巫術法非凡,只是日診三人,不免太少?!?/br> 若真一日三人,怕是連治家中人都不夠,如何物盡其用? 楚子苓卻道:“施術請神,本為秘法,不可窺探,亦不得多施?!?/br> 任何醫生,都要靠極大數量的診治,才能積累經驗成為名醫。但是真正的“神醫”,卻不能輕易出手,這基本算是一種自抬身價的方法了,甚至有些神醫非奇癥不治。而她身處春秋,手邊藥材都不齊全,若不走神醫路線,病人多了,定會出現無藥可醫的病例,屆時莫說名望了,牌子都要砸了。所以每日限人,才是最好的法子。 見她不肯退讓,華元略一思索,突然道:“如此,豈不正是為君上所備?不知大巫可愿入宮?” 剛從楚宮逃出來,又要進宋宮?然而楚子苓面色不改,淡淡道:“若宋公相請,去又何妨?” 必須是宋公請她,才會入宮嗎?華元只皺了皺眉,便笑道:“有何不可?君上大度,定會親迎,只是大巫切莫忘了吾這舉薦之功?!?/br> 這一句話,透露的東西可太多了。楚子苓垂下眼簾:“自要多謝右師?!?/br> 像是敲定了什么,兩人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華元笑道:“這腰痛,以后不會再犯了嗎?” “長途跋涉,有損腰背。若是再痛,右師可再來尋我?!贬樉谋揪托枰B續幾天施針,才能鞏固療效。不過楚子苓并未言明,讓華元多求幾次,反倒能彰顯醫術高明。只是放在過去,她豈會用醫術來做這樣的“把戲”? 華元自然信了,連連道謝,方才退了出去。楚子苓閉目坐了許久,直到田恒挑簾登車。 一上車,田恒張口就問:“他許了你什么?” 華元既然在眾人面前承認了要帶她回宋都,就不會簡簡單單只是“帶回”,必有別的打算。 “他想讓我入宋宮?!背榆叽鸬?。 田恒立刻皺起了眉頭:“又要入宮?” 經歷楚宮一難,她還沒嘗夠苦頭嗎? 楚子苓卻搖了搖頭:“若宋公相請,我才會去?!?/br> 這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一者是無聲無息,隨時會被犧牲的螻蟻;一者則是國君親迎,來自異國的神巫。若真有宋公相請,她在宋都,必然暢行無阻。 “華元竟應了?”田恒不由有些吃驚,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承諾啊。 “他應下了?!背榆哂趾螄L不知,其中的意義。 只這一個承諾,就足以顯示華元在宋國的地位,以及那宋公的脾性。若非只手遮天,華元怎能把一個無甚名氣的巫醫當成神巫,獻給宋公?而若非宋公性情溫厚,又信賴此人,怎會在離國數年后,還對此人聽之任之? 因此應下了這條件,就說明華元打定主意,要把她推上一個旁人不能及的位置。而這樣的位置,又豈是不需要代價的?也許華元是想讓她成為自己在宮中的眼線,使得那掌控國君的手,更穩更牢一些。 “如此一來,不啻于與虎謀皮?!碧锖闵裆珖烂C,宋國六卿勢大,已經延續數代,華元更是當今宋公的心腹。此次自楚歸來,定要更上一層,獨攬大權。這樣的人物又豈是好相與的?一個不慎,怕是尸骨無存。 楚子苓猛然抬起了頭,一雙黑眸直視田恒:“是虎又如何?身若浮萍,何處不是豺狼虎豹,況且……” 況且只有她處在足夠高的位置,才能在申公巫臣叛逃前,傳出些風聞,制造些阻礙,讓他不至于輕輕松松獲得一切! 然而這后半句,她沒有說出口。嘴唇微啟,又閉了起來。 看著那雙黑眸中的火焰,田恒長嘆一聲:“也罷。若住巫舍,某興許也能相隨?!?/br> 宮中法度不比別處,若是住在巫舍,他還能作為仆從跟隨。若是住進深宮里,只怕無望。 楚子苓搖頭:“不必如此。到了宋都,你還是離開為好?!?/br> 田恒嗤笑一聲:“怎地,大巫有了權勢,就無需某這莽漢了?” 他真的是莽漢嗎?如今已了解春秋的法則,楚子苓怎會不知,這劍術超群,御術精湛,又精通數國語言,甚